林霄跨出“曙光”总部大门时，阳光正落在他肩上。那道模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趟日内瓦之行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们同意合作。”他说完这句话后，鹰眼便带着他们进入休息室。现在，他们即将启程返回苏家驻日内瓦办事处，以准备接下来与“曙光”的深度接触。但就在他们离开建筑不到五百米，第一波袭击就来了。
车窗外是一片湖光山色，楚瑶坐在副驾驶位上，突然低声提醒：“不对劲。”
她话音刚落，前方拐角处猛地冲出三辆黑色SUV，呈品字形将他们的车辆包围。车窗降下，枪口直接对准了他们。
“下车！”一个戴着战术耳麦的男人用生硬的英语喊道。
林霄眼神一冷，迅速扫视周围地形。这里是通往市中心的主干道，但此刻却异常空旷，仿佛有人提前清场。
“他们知道我们会走这条路。”苏晚晴低声道，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已经开始远程干扰对方的通讯设备。
“唐糖，你在吗？”林霄按下蓝牙耳机。
“我在。”耳机里传来唐糖的声音，“我检测到有信号干扰，他们在用车载屏蔽器试图切断你的GpS定位和通话。”
“能破解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
“给你两分钟。”
话音未落，车门被强行撬开，两名黑衣人持枪逼近。林霄动作极快，一脚踹在其中一人腹部，顺势夺过武器，反手将其击昏。另一人反应稍慢，被楚瑶一把擒住手腕，反关节压制在地。
“别浪费时间。”林霄冷静地说，转身钻进驾驶座，猛踩油门，车子猛然加速，撞开一辆堵路的SUV。
子弹呼啸着擦过车身，在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林霄一边操控方向盘，一边打开车载终端，调出附近的交通监控图。
“前方路口右转，有一条废弃的地下通道。”苏晚晴快速分析路线，“那里有施工围栏，我们可以甩掉他们。”
“好。”林霄点头，车子一个急转弯，驶入狭窄的小巷。后方追兵紧咬不放，但很快就被复杂的地形拖慢了节奏。
几分钟后，他们终于甩开了追踪者。
“刚才那群人不是普通的雇佣兵。”楚瑶检查了一下缴获的装备，“他们使用的是军用级别的战术装备，而且配合非常默契。”
“说明背后势力已经盯上我们很久了。”林霄语气沉稳，“而且他们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血盟会和‘凤凰计划’。”
“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曙光’总部？”苏晚晴皱眉，“除了‘曙光’内部的人，没人知道我们的行程。”
“不排除他们早就安插了内线。”林霄看了她一眼，“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接下来的行动不会再次暴露。”
唐糖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我刚刚追踪到了袭击者的信号源头，发现他们的指挥中心位于日内瓦南部的一处旧仓库区。我已经把坐标发给你们了。”
“很好。”林霄点头，“等我们处理完这边的事，再回头清理这些老鼠。”
车子缓缓停在一处隐蔽的地下停车场，众人换乘另一辆车，继续前往目的地。
然而，这只是开始。
第二波埋伏出现在他们前往机场的路上。
这次是更老练的手法——道路两侧的路灯突然熄灭，紧接着，几根钢索从天而降，横拦在路中央。与此同时，四面八方的灯光亮起，十几名身穿战术服的武装人员从周围的建筑物中现身，形成包围圈。
“这次是陷阱。”苏晚晴迅速判断形势，“他们想逼我们停下来。”
“不能停下。”林霄语气坚定，“一旦停下，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权。”
他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钢索。就在即将撞上的瞬间，楚瑶打开车窗，扔出一枚烟雾弹，浓烈的白烟瞬间弥漫四周。
“唐糖，干扰他们的热成像系统。”林霄下令。
“已经在做了。”唐糖回道，“不过他们好像用了红外伪装，很难完全屏蔽。”
“那就靠自己了。”林霄说完，猛打方向盘，车子避开正面敌人，绕行至小巷尽头，借着一道斜坡跃过围墙，落地时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身后传来爆炸声，显然是对方引爆了预设的炸药。但他们已经脱出了包围圈。
“这些人太专业了。”楚瑶喘了口气，“他们不只是为了阻止我们，而是想彻底抹杀我们。”
“看来我们的价值比想象中更高。”林霄嘴角微扬，“也说明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抵达机场。他们乘坐私人飞机离开日内瓦，飞往下一个临时集结点。
飞机起飞后，林霄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怎么办？”苏晚晴问。
“按原计划，继续推进。”林霄目光坚定，“但我们必须更加小心。背后势力已经出手两次，第三次可能就在我们到达新据点之后。”
“你觉得他们会渗透进我们的团队？”苏晚晴低声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林霄看着她，“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你打算怎么做？”
“让唐糖全面排查所有电子设备的访问权限，同时安排一次假情报泄露，引蛇出洞。”
“你是说……钓鱼？”
“没错。”林霄点头，“我们要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以为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天真。”
飞机穿越云层，夜色再次笼罩大地。舱内一片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苏晚晴望着窗外的星光，轻声道：“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身上。”
林霄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受失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先生，苏女士。”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理事会希望听到您的答复。”
林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朝门口走去。
“告诉他们。”他语气平静，“我们同意合作。”
门缓缓打开，鹰眼站在门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欢迎加入‘曙光’。”
林霄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洒落在他身上。
但谁也没注意到，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隐没在阴影之中。
下一秒，一颗纽扣大小的金属装置从那人手中滑落，无声无息地粘在墙角的通风管道外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