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站在群星之中,脚下是星云……
他环顾四周,又长舒一口气。这里他并不陌生,是命途狭间。
谁要见我?
他在心中罗列云的那些老朋友,算来算去,最有可能的还是视线转变前见到的【时运】。好吧,这是一位新认识的“老朋友”。
他向前迈步,沿着流动的金线前去觐见星神。
“老爷子,你这里垒,贪饕那边啃,还不如直接把原料塞祂嘴里。”
是过去的倒影?
景云好奇的观望影像,虽然画面里只有云一人,但寰宇里能满足话中条件的只有补天司命!
“高墙可挡不住终末,老爷子,就算如此你依旧要继续?”
他继续前进,下一个倒影是云和尚未升格的岚在争论。
“我真服了,仗是你在打,钱是我在出,现在还想来抢桃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幺儿你别拦我,老子要拿他下酒!”
温馨的父子时光,在腐朽的仙舟经营一处桃源。
景云继续往前走,他没有时间浪费在此,与幻胧的战争还未结束。
“你真的决定好了?”
“嗯,虚树的尽头,那里可能有我要的答案,阿基维利。”
“即使可能没有返程?”
“重要吗?”
景云从这些过去的影子旁走过,仿佛走过云的一生,在路的尽头,有位捧着眼球的女子在等他。
“无论选几次,我们只会踏上一条路。重逢总是让人欣喜,云。”
“看来,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福图纳大人。”
女神转过身去看浩瀚宇宙,“困扰你的疑问,一切答案都在前方。如果你已做好准备,就上前去。看看你的意志是否足够强大,强大到彻底驯服它。”
奇怪的星神,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想要离开命途狭间,最快的办法就是按照狭间主人的意志行动,况且直接反抗一位星神的意志,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景云向前走去,在光芒汇集之地,是一匹丝织物。
织物的表面带着镭射幻彩,下端坠有三个黑曜石块,造型古朴,像是非洲风格的装饰物。
他轻轻触摸,奇异的低语在耳畔响起,像是千万人在哭诉,千万人在欢笑……
景云尽可能让自己集中精神忽略那些言语,那些声音依旧穿透进他的脑海,让他头晕脑涨……
等视线再度恢复清晰,他发现命途狭间一片漆黑,在这样的黑暗里他不敢轻举妄动,寂静与黑暗模糊了他对时间的感受,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光透进来。
是漂浮的尘埃阻隔了光线,现在它们开始聚集,形成一个个球形……狭间仿佛重新变回最开始的模样,群星流转,生命开始萌发……
伫立在群星间的男人开始摸索离开的道路,他还记得这里是场游戏,自己要回家。
无法分清方向让他心生惶恐,只能在心中默念唯一得到的告诫:真名不可说。
虽然这个可怜人儿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
旅途漫长且孤独,他走过一个又一个星球,但没有一颗星球有他记忆中的模样。
在漫长的旅行中,他的记忆变得模糊,但回家的执念越发深重……
他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再多的物资总有耗尽的一天,尽管不愿,依旧必须吃奇怪的星际生物。
这些生物虽然数量众多,但能吃的种类不多,好吃的就更少了,这是他耗费不少甜甜花酿鸡救命后才得出的结论。
而且抓它们并不容易,好在它们体型庞大,分割成小块扔进背包后能吃许久。
前行,狩猎,采集……这就是他的生活,和原始人快没差了。
他也思考过要不要找一颗星球定居,但回家的渴望让他不甘心停下脚步,他的心底也在恐惧,如果自己永远留在这,那按小说里的套路,现实中的自己是不是就会死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男人终于遇见第一个可以交流的活物,一条口吐人言的龙。
终于有人可以与自己交谈的欣喜盖过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更何况他的骨子里刻着对龙的好感,龙说自己也在旅行,寻找存在的答案。
龙说:吾名龙。
好敷衍的假名,男人看着围绕在祂身旁的云彩,对龙说:我的名字是云。
虽然旅行的目的不同,但一人一龙依旧决定相伴而行。
他们一起走过很多星球,看原始文明在浩劫中顽强求存,用尽一切手段去对抗云眼中的食物。
龙说:这是新旧规则的更迭,高位者。
高深的形容,虽然在云心里,场面更像野猪创死原始人。
云已经习惯文明的湮灭,他曾经试图拯救,在龙的帮助下教授兽的弱点,传授猎杀兽的方法,留下武器制作与使用的知识……龙亦会留下赐福。
但在祂们离开后,文明依旧会遭遇其他的兽,或是幸存,或是毁灭……宇宙中的文明千千万,他只能对眼前的施以有限的援助。
兽灾席卷寰宇,天穹空虚,大地混沌。
战争太过惨烈, 无数文明被毁灭。
终于,久违的晨光亮起,幸存者们迎着这束光,用石头垒起灶火,新的文明开始诞生……生命是万物的答案,万物为死而生,又从死亡中孕育新生。
伏笔:
看来,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福图纳大人。
景云一直希望的是自己只是景云。但命途狭间和福图纳的称呼已经明示他与云是一人。
丝织物就是圣夜旅织(原神物品),记忆的容器,也就是说之后看到的是他储存在里面的记忆。
必须吃奇怪的星际生物。
你们能看出这是黄昏战争时期吗?景云吃的是古兽。
龙称呼云为高位者而不是降临者,这才是云真正的身份。
番外里景云认为云是降临者是受记忆先入为主的误导。
云开始将视线看向人与他们创造的文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