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光芒自双生子眼中迸发,江婉清腕间的玄阴玉镯瞬间龟裂。她望着不受控飞向婴儿的玉镯碎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瞬又化作更加阴鸷的笑意:“来得正好,省得我动手夺取。”她猛地扯下凤冠上的东珠,三颗赤红宝珠在空中炸开,化作三只巨大的蛊雕,羽翼扇动间,结界外的雨幕竟凝结成尖锐的冰晶。
镇南王挥剑斩向蛊雕,玄铁剑与冰晶相撞迸发火星。他回头望向面色苍白的江晚宁,只见妻子的嘴角溢出黑血,绝子蛊的咒力如毒蛇般顺着经脉蔓延,将暗金火种逼至丹田一隅。“阿宁撑住!”他的怒吼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淹没,西厥铁骑已冲破城门,箭矢如蝗般射向结界。
江婉清趁机将半块玉玺按在结界上,血色光芒暴涨。皇宫深处传来傀儡帝王的咆哮,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皮肤下隐约可见暗紫色的血管如同树根般盘错。“看着吧,长姐。”江婉清拾起掉落的银针,缓步逼近,“当帝王化作邪神容器,你和你的孩子们,都将成为祭台上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小承佑怀中的婴儿突然握住空中悬浮的玄阴玉碎片,原本稚嫩的面容浮现出不属于孩童的威严。三块玉片在他掌心重组,竟化作一枚刻满星辰纹路的玉珏,与江晚宁体内的暗金火种产生共鸣。整座皇宫的地砖开始震颤,埋藏在地底的古老封印阵图缓缓浮现。
“这不可能!玄阴玉本该是唤醒邪神的钥匙...”江婉清踉跄后退,却见玉珏释放的光芒中,浮现出混沌之母的虚影。千年前的江氏先祖开口,声音带着跨越时空的沧桑:“西厥巫祝以为掌控了玄阴玉,却不知自始至终,这都是为了引蛇出洞的诱饵。”虚影抬手,结界竟开始逆向运转,血色光芒被尽数吸入玉珏。
恼羞成怒的江婉清祭出全部蛊毒,周身腾起紫黑色的瘴气:“就算玄阴玉失控又如何?绝子蛊一旦种下,你就别想再诞下子嗣!”她指尖甩出的毒雾瞬间腐蚀了地面,然而当毒雾触及江晚宁时,暗金火种突然冲破咒力束缚,化作一只浴火凤凰,将毒雾焚烧殆尽。
“妹妹,你错了。”江晚宁抹去嘴角血迹,星辰泪在掌心燃起金色火焰,“江氏血脉的传承,从来不是靠生育延续。”她挥刀斩向结界,火焰所到之处,西厥咒文纷纷崩解。与此同时,小承佑将玉佩按在弟弟额头,双生子的力量交融,形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傀儡帝王在光柱中发出凄厉惨叫,他膨胀的身体开始萎缩,暗紫色血管爆裂出黑色脓水。江婉清见状,不顾一切地冲向双生子,却被突然出现的青鸾残魂拦住。老蛊师的虚影虽已透明,手中的青藤法杖仍迸发出最后的力量:“江姑娘,快用玉珏摧毁玉玺!”
江晚宁凌空跃起,玉珏与玉玺相撞的刹那,天地间响起一声惊雷。半块刻着西厥咒文的玉玺寸寸碎裂,血色结界轰然崩塌。江婉清在爆炸余波中跌落尘埃,她望着姐姐怀中光芒璀璨的双生子,眼中恨意几乎实质化:“江晚宁,这不是结束...”
她的话被镇南王的剑气打断。玄铁剑擦着她耳畔划过,削落一缕青丝:“立刻滚出京都,否则下次剑锋不会留情。”江婉清挣扎着起身,眼神怨毒地看了众人最后一眼,转身消失在雨幕中。而在她离去的方向,西厥铁骑正缓缓退去,空气中却依然弥漫着阴谋未尽的腥甜气息。
江晚宁抱紧双生子,感受着体内逐渐平息的暗金火种。她知道,绝子蛊的咒力虽暂时压制,但妹妹的背叛如同埋下的毒刺,随时可能再次发作。抬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她握紧了手中的玉珏——这场关于血脉与守护的战争,远未到真正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