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见杨业低头不语，只当他是被自己的气势和“真相”震慑住了，得意地用手指点了点杨业的额头。
“所以啊，小子，聪明一点。你那点小伎俩，在我面前，不值一提。现在，你唯一的活路，就是乖乖听话。”
松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越看越让杨业火大。
心里早就把松本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装孙子，那是为了套话，这鬼子还真把自己当爷爷了？
松本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杨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年轻，不要自毁前程嘛。只要你……”
“只要我什么？”杨业猛地抬起头，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恭顺，反而带着一股子邪气。
松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你……”
“老子受够你这副德行了！”杨业胸膛起伏，右手已经悄悄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毕露。
妈的，今天就算折在这儿，也得先揍这老王八蛋一顿，不然这口气不顺畅！
就在杨业全身肌肉紧绷，准备不顾一切先给松本脸上来一拳的时候——
“都不许动！”
一声断喝从门口炸响。
紧接着，“哗啦啦”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穿海关制服，神情严肃的人员涌了进来，动作干练地将不算宽敞的房间堵了个严实。
为首的一位，肩章上的标志显示是个不小的头儿。
松本脸上的得意和傲慢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错愕。
他那几个手下，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松本勉强镇定下来，不紧不慢地问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
那为首的制服人员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只是冷冷地一摆手，“松本正雄，我们是海关缉私队的。”
“你涉嫌参与多起文物走私和非法交易，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业眼睛一亮，三两步抢到那海关头儿面前说到，“靠墙那个黑色的保险柜，里面有他偷盗来的‘北齐造像’的设计图纸！”
松本正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八嘎！你……你胡说八道！杨业，你这是污蔑！我要告你污蔑！”他气急败坏地转向那个队长，“这位长官，你们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这是栽赃！赤裸裸的陷害！”
那为首的制服人员正是与刘青海电话沟通的张猛。
他在杨业和松本之间扫了个来回，又瞥了一眼墙角的保险柜，声音沉稳地说，“松本先生，是不是污蔑，打开看看就清楚了。”
“请你配合，打开保险柜。”
“不行！”松本几乎是全身用力吼起来，刚才那点强装的镇定荡然无存，“你们没有搜查令！这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这是非法搜查！我要联系我们大使馆！对，联系大使馆！”
张猛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松本正雄，我们接到举报，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涉嫌文物走私。”
“现在，请你立刻打开保险柜！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至于大使馆，我们会按照程序通知。但现在，你必须配合调查！”
“我……我……”
松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张猛身后那些目光不善，已经隐隐有上前动手趋势的缉私队员，喉咙里的话像是被堵住了。
张猛不再跟他废话，一挥手，“把他，还有他那几个手下，包括那个保险柜，全部带走！有什么话，回缉私队慢慢说！”
“是！”几名缉私队员立刻上前，干净利落地控制住了还在挣扎的松本和已经吓傻了的几个手下。
另有两人径直走向那个黑色的保险柜，摸索了一下，发现是固定在墙上的，便直接对张猛报告。
张猛眉头都没皱一下：“找工具，拆下来，一起带走！”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抢劫！”松本还在徒劳地叫制止。
杨业看着这番景象，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张猛走到杨业身边，伸出手，“杨先生，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客气了。”杨业连忙握住，“那图纸价值很高，保险柜肯定很难打开，你们得多费点儿劲了。”
“放心。”张猛点头，“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后
“续可能还需要杨先生你配合我们做个详细的笔录。”
“没问题，随叫随到。”
杨业跟着张猛他们往外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刚才那股子憋屈劲儿，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刚走到拍卖厅门口，就看见刘莹和刘青海两个人着急地问着警察。
“杨业！”刘青海眼尖，第一个瞧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你小子没事吧？”
“哎哟，可吓死我了！刚才那阵仗，我还以为……”
“我没事,刘老。”杨业笑了下，报了平安。
刘莹也跟了过来，双手抱在胸前，上下一扫杨业，鼻子哼了一声，“瞧你那德性，还以为多大能耐呢，差点让人把骨头拆了当柴烧。”
话是这么说，可那微微发红的眼圈，还有那明显松弛下来的肩膀，怎么也藏不住。
杨业也不跟她计较,“让你担心了。”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刘莹嘴上不饶人，扭过头去，嘴角却不自觉地弯了弯，“谁……谁替你担心了？我就是……就是怕你连累我们拍卖行！”
杨业扯了下嘴角，也不点破。
“对了刘老，海关的人怎么会突然过来？”
“多亏了我这聪明的小孙女啊。”刘青海笑了笑，转头看向刘莹，“她急中生智，看出这里的问题，提醒我通知海关。”
杨业听见这话反倒收起了刚才轻松的模样，十分郑重地对着刘莹道谢。
“多谢，要不是你，我当真小命不保。”
刘莹把头一偏，嘟着小嘴，眼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
正说着，一道倩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杨业！”韩雨墨跑到跟前，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