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盛祥三百年的秘方...”
“理解。”
“完全理解。”
犹他突然收起商人嘴脸。
露出诚恳表情。
“其实我们更希望建立长期合作。”
他注意到柳沁雪紧绷的肩膀放松了0.5厘米。
“上个月国宴。”
“杰克森总统喝了三杯。”
西蒙压低声音。
“总统先生说要把这个'华夏魔法'带进白房子。”
柳沁雪犹豫时。
厂房大门“砰“地被推开。
林野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目光钉在西蒙身上。
“这位是？”
“绮梦集团的西蒙先生。”
柳沁雪故意往西蒙那边靠了半步。
“来谈国际合作的。”
林野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送走西蒙后。
柳沁雪转身就撞上林野结实的胸膛。
“吃醋了？”
她戳着林野紧绷的下巴。
“我是怕你被洋鬼子骗。”
林野抓住她作乱的手指。
听完汇报林野眼底闪过精光。
“出口米国正是我要的。”
“那我现在叫他回来？”柳沁雪去摸手机。
林野按住她。
“晾他三天。”
“价格能翻倍。”
柳沁雪笑倒在林野怀里。
“奸商！”
“有时候想想真讽刺。”林野站在永盛祥废弃的酒厂前。
“当年那么多人围着我转。”
“现在只剩我一个光杆司令。”
“你眼瞎啊？”
柳沁雪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我不是人？”
她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
“看清楚。”
“六扇门辞职报告。”
“局长签字时那表情活像要生吞了我。”
林野盯着文件上鲜红的公章。
“你没必要为了我连稳定工作都不要。”
“少废话。”
柳沁雪把文件塞回包里。
“天使投资人懂不懂？”
“专挑你最惨的时候出现的那种。”
她故意扬起下巴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这片刻温情。
林野看到来电显示“周慕云“三个字。
手指悬在接听键上三秒才按下。
“林野！新闻上说永盛祥要复产了？”
周慕云的声音甜得发腻。
却在听到林野“嗯“的冷淡回应后骤然降温。
漫长的沉默后林野开口。
“有事？”
“你还爱我吗？”
“不知道。”
林野转身走向停车场。
“我很忙，先......”
“不准挂！”周慕云突然拔高音调。
“你既然救我。”
“为什么又要这样惩罚我？”
“我没惩罚任何人。”林野拉开车门。
“复产需要招聘高管。”
“市场部、生产部......”
“为什么不能是我？”
周慕云打断他。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永盛祥的运作！”
林野苦笑：“再来一次。”
“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示意柳沁雪系好安全带。
“我算是明白了。”
“孙锦程跟我关系最远，却是唯一没跑的。”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
“我有苦衷......”
“我理解。”林野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后座。
柳沁雪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
“你们俩......像在互相凌迟。”
林野发动车子。
“走吧，去集团总部看看。”
当奔驰车拐进永盛祥集团大门时。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上百号人密密麻麻堵在办公楼前。
人群最前方一位白发老人颤巍巍举起横幅。
“欢迎林总回家“。
“老厂长？”林野猛地踩下刹车。
老人挣脱搀扶。
三步并作两步扑到车前。
“四十年啊。”
“林总！”
“我从学徒干到退休。”
“看着永盛祥从作坊变成集团......”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拍着引擎盖。
“倒闭那天。”
“我老伴说我这辈子第一次哭得像小孩！”
人群爆发出掌声。
有人高举着发黄的工作证。
有人捧着珍藏多年的员工合照。
柳沁雪悄悄握住林野发抖的手。
发现他掌心全是冷汗。
“复产需要多少人？”
老厂长扒着车窗问眼睛里闪着光。
“我这些老兄弟随时能上岗！”
林野张了张嘴。
突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柳沁雪连忙递水却看见他抬起头时满脸是泪。
“三天后。”
林野抹了把脸声音沙哑。
“三天后人事部开始面试。”
“工资按停业前标准上浮20%。”
欢呼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老厂长突然退后两步。
带着全体老员工深深鞠躬。
柳沁雪别过脸。
发现后视镜里的自己不知何时也红了眼眶。
“我真是个混蛋。”
林野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差点因为个人恩怨毁了这么多人的生计。”
柳沁雪刚要说话。
人群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只见周慕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奔驰车上下来。
陈韵娇紧随其后。
两人熟稔地和工人们击掌问候径直走到林野面前。
“来应聘高管。”
周慕云晃了晃手里的简历袋。
“做梦。”林野冷笑。
周慕云不慌不忙转身面对人群。
“大家说永盛祥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家？”
“招聘高管该不该只听董事长一个人的？”
“让周总回来！”
“李经理不能走！”
工人们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陈韵娇趁机上前抓住林野的衣袖。
“我们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柳沁雪突然掐了林野胳膊一把。
“现在复产急需人手...你就别装了。”
林野长叹一声。
“明天八点会议室。”
周慕云和陈韵娇对视一眼如释重负。
……
三个月后总裁办公室里。
林野盯着报价单眉头紧锁。
“米国市场定价必须和国内持平？”
“这利润空间实在是值得商榷。”
“林总。”柳沁雪敲门进来。
“有个美女记者姓王，非要见你。”
“王晓燕？不见。”
林野头也不抬。
“你就这么讨厌我？”
穿着职业套装的王晓燕已经站在门口。
柳沁雪悄悄退出去时。
听见王晓燕带着哭腔问。
“当年给你做独家专访的情分。”
“连五分钟都不值吗？”
“把录音笔收起来。”林野用钢笔敲了敲实木办公桌。
墨水瓶里的液体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永盛祥不是菜市场。”
王晓燕涂着新指甲油的手指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