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枝醒来时发现身处一片犹如仙境般的地方,这里四季如春,花开满地,她沿着一处小溪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见一片枫树林中的小屋,她抬脚走入,踏着枯黄的枫叶声。
“你是谁?”
南桥枝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疑惑出声。
男人转过身,是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南桥枝看着他沉默许久,直到对方开口:“惊肆雪,好久不见。”
南桥枝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惊肆雪?是谁?公子应当是认错人了,我是南桥枝,不是你口中的惊肆雪。”
男人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弯腰凑近她说道:“听说你昨日生辰,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眼前的男人有种天生的信任感,南桥枝仔细想了想,朝着男人说道:“嗯…好呀。”
“那你闭上眼睛。”
南桥枝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又变成了人声嘈杂。
南桥枝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发现已经身处一处她从未见过的都城。
南桥枝好奇的打量着夜色笼罩下,灯光朦胧的都城。
“这是哪儿啊?”
南桥枝看着四周繁华的景色,出声询问。
男人好听的声音闯进她的耳朵:“这里是中原的圣都。”
南桥枝惊奇的打量着四周,女孩子穿着花花绿绿的长裙与自家的少年郎在街上走着,时不时几条船载着有情人,楼上的女人手中轻弹着乐器,音色温柔。
南桥枝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放下时,却发现布料与自己先前穿的衣服不一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布料柔和轻却不透,颜色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南桥枝抬头看着他疑惑的说:“唉?我原先的衣服呢?”
男人用手中的扇子拍了拍她的头,语气傲娇的说:“我觉得这衣服更适合你,你喜欢烟火吗?”
南桥枝捂住头,瞥了他一眼说:“别敲我头啊,我确实喜欢烟火,特别是金色的烟火。”
“好,等着。”
“烟花在哪呢,这夜空还是黑漆…”
南桥枝还没说完,天空几声轰响,黑色的夜空被五彩斑斓的烟花点亮,遍布在整个星空上。
南桥枝新奇的看着已经遍布夜空的星星欢喜道:“我记得先前没有星星啊,你点上的吗?”
男人看着她语气温柔的说:“嗯,也可以这样说。”
南桥枝看着满天烟火,感叹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满天的烟花都只为我绽放,谢谢你。”
“你若是喜欢,每年的生辰,我为都你放一场盛大的独属于你的烟花。”
“我喜欢,我喜欢盛大独属于我的烟花。”
男人看着她轻言浅笑:“一场烟花自然是不够的,我送你一个护身符吧。”
南桥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漫不经心道:“护身符也可以,只不过我觉得有点累赘,晚上睡觉硌,沐浴时候还得摘下来。”
男人凝思了片刻说道:“那你喜欢什么花呀?”
南桥枝看着他轻声开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男人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说:“我以为你会说你最喜欢竹子呢。”
南桥枝低下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确实喜欢竹子,但既然你问了我,我选个好看的怎么了?”
男人轻笑出声,看着她的神色越发温柔。
“这倒挺符合你的做事风格。”
“你很了解我?”
“你和她很像。”
南桥枝看着天边还在绽放的烟花,抬起手试图触碰烟花,她沉默了一会,转身抬头看向他,神色正经却带了几分古灵精怪的说:“唉,罢了罢了,你都送我烟花了,我就不计较你把我当替身了。”
“那就谢谢姑娘不计较喽。”
男人笑着说完,抬起手,掌心迸发出一束光芒,渐渐浮现出一朵青莲。
南桥枝略微睁大双眼,看着男人手中的莲花,好奇的说道:“这么大怎么当护身符啊?”
男人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来到了莲花顶,手指轻绕,随着指尖散落了点点星光,莲花在两人的注视下缓慢升空,渐渐消散。
“嗯?莲花呢?”
男人看着南桥枝好奇的在四周查看,笑出了声。
“或许,你可以醒来时再查看一下。”
“啊?”
南桥枝猛的睁开双眼,天光大亮,清晨的阳光透过门窗照进寝房,地下还残留着昨晚喝剩的酒瓶,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衣服还是昨晚的寝衣。
“是梦吗?”
南桥枝呢喃出声。
吱呀!阿时推开寝房的门,端着盘子走进屋内:“公主,你醒了?”
南桥枝用手揉了揉眼,看向阿时端着的东西疑惑出口:“嗯,那是什么呀?”
阿时轻笑了一声,将托盘放在屏风后,走到床边看着南桥枝,弯腰凑近她假装疑惑开口:“公主不会是忘了吗?今日可是要画像了!”
“好吧,我看看是什么样的衣裙。”
南桥枝下床走到屏风后,将拖尾寝衣脱掉后,阿时也走了进来,将叠好的衣服展开,刚要将内衬穿上时,顿了一下。
“公主,这是什么?”
阿时有些震惊的看着南桥枝腰间的青莲。
南桥枝刚将锦裤穿好后,听到阿时的话心下一惊,她试图往后看,却徒劳无功。
“阿时!镜子镜子!快快快!”
阿时虽然疑惑公主的着急,但还是听话的拿来小镜子。
南桥枝走到全身镜面前,通过小镜子看见了自己后腰的莲花。
“我的天!阿时,我好像遇到神仙了。”
阿时还在惊叹莲花的美时,就听到南桥枝说的话,手指轻触上自家公主腰间的莲花,惊叹道:“公主,它虽然小巧,但着实精致好看。”
阿时感叹完才品出南桥枝刚才说的话,看着她疑惑的说:“还有,公主为何说遇到了神仙呢?”
“嗯嗯嗯嗯嗯嗯。”
南桥枝疑惑了一下试探的说了一字“嗯?”
南桥枝的表情带上了些惊恐,她惊吓道:“阿时!嗯嗯嗯嗯嗯嗯!”
阿时迷惑的挠了挠头,在南桥枝终于平静下来后,快速的将衣裙为她穿好。
南桥枝坐在梳妆镜前无奈的撅了撅嘴,看向镜前的阿时严肃的说:“阿时,我今早跟你说的这些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春杪也不行!”
阿时帮她挽上发,看着南桥枝的目光越发宠溺,语气轻笑道:“好好好,阿时都听公主的。”
巳时一刻,冬日的阳光照耀进宫中的御花园,将梅花枝的影子照进亭中。
“安宁公主坐好了,我就要开始画像了。”
“开始吧。”
傅惊秋拿着笔,沾了些颜料开始在画布上慢慢描出南桥枝的轮廓。
南桥枝脑中思索的那场梦,但是却总觉得忘了些什么。
两柱香后,傅惊秋的声音从亭外传进:“安宁公主,臣已经画好了。”
傅惊秋出声提醒还在思索着的南桥枝,南桥枝听到画师说的话后才反应过来。
她起身走出亭子,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像赞叹道:“傅画师的画艺真是精湛,我的画像竟然能画得如此真实。”
傅惊秋起身朝着南桥枝行礼:“安宁公主过誉了,能得到公主的认可,臣以是感激。”
“那这幅好像能现在给我吗?”
傅惊秋心下一惊,连忙恭敬的说道:“回公主的话,这幅画臣看着还有些许瑕疵,在臣将瑕疵补好后再送给安宁公主可好?”
“可以,晚些我会让婢女来拿。”
“诺。”
窗外偶尔传进几声鸟叫声,白雪挂在枫树的枝头。
“公主,这都休沐了你为何还在书房里啊?”
春杪在书房磨着墨,嘴里还在絮叨着。
南桥枝伸出了两根手指,看着春杪说:“两块芙蓉糕。”
春杪眼珠子转了转,凑近南桥枝声如蚊蝇:“公主,我想喝莫公子送来的青花醉。”
南桥枝看向春杪疑惑的说:“什么?”
春杪默默的退到桌脚继续磨着磨,只是声音变大了许多,却实在扭捏:“就...莫序裴…莫公子昨日送来的青花醉。”
南桥枝听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觉得陌生,声音也染上了几分疑惑:“莫序裴?是谁?”
春杪震惊的瞪大眼睛,停下研磨的动作,指向一旁独自玩耍的鸽子说:“啊?公主,莫公子昨日可是送你差不多一个马车那么多的生辰礼!还有朝朝,你...你忘了?”
南桥枝疑惑的看着春杪说:“朝朝不是皇兄送我的吗?”
春杪看了看鸽子,又看了看南桥枝,大跨步出了书房,在门口大喊:“阿时!快叫太医!”
半炷香后,南桥枝坐在听雪阁正殿内,蹙着眉看着春杪和阿时,疑惑的说:“你们为什么要叫太医?我真没病!”
阿时走到南桥枝身后,伸出双手,殷勤的替她捏着肩,语气谄媚的说:“公主你听阿时的,太医检查一下,我们也好放心。”
南桥枝只能听话的被太医把脉后,又被当瓷器时的左瞧瞧右看看。
太医检查一番后,对着一脸期待的阿时和春杪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安宁公主并没什么不妥,失忆?这我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的。”
春杪转过头看着一脸无辜的南桥枝疑惑的说:“啊?公主,您是装的吗?”
南桥枝坚定的摇了摇头,看着春杪蹙着眉,眼底带着疑惑:“我没有装啊,我真不认识什么莫序裴。”
“阿时,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