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毒发危机(金大安三年二月?蒙古大营斡耳朵)
金大安三年二月的最后一夜,蒙古大营的斡耳朵内烛火摇曳,十二盏狼首灯台在雪光中投下森冷的影。铁木真忽然从毡毯上惊起,喉间发出撕裂的喘息,瞳孔边缘的靛蓝已蔓延至眼白,指尖掐入掌心的狼首纹,竟渗出冰晶般的血。
“汗!” 萧虎手中的虎纹银针 “当啷” 落地,方才施针的狼首穴(对应汉地 “心俞穴”)周围已泛起紫斑。他想起母亲萧氏的叮嘱:“霜狼散入髓,七日内必攻心,唯有胡汉合璧之术可延命。”
蒙古亲卫们按刀而立,巴图鲁的豹皮护腕在火光下泛着威胁:“汉人妖术救不了汗!该请萨满跳神!” 他腰间的狼首铜铃与铁木真的汗血宝马鞍饰共鸣,却惊不起可汗半分反应。
萧虎按住铁木真颤抖的手腕,脉搏如冰河下的暗涌,每七次跳动便夹杂一次尖锐的停滞 —— 这是狼心草毒侵心脉的征兆。他忽然想起父亲旧部的传说:“弘吉剌的狼受伤时,会对着腾格里舔舐伤口。” 遂从袖中取出狼骨针,针柄刻着汉地的八卦纹,这是母亲用胡巴尔大叔的指骨与中都铁匠铺的精钢合铸的。
“巴图鲁大人,” 萧虎直视对方的豹眼,“我父曾用狼骨针救过三位蒙古勇士,您忘了科布多的雪夜?” 他指向铁木真胸前的刺青,“汗的狼首纹下,还纹着我母绣的虎纹,胡汉的针,能穿起腾格里与神农氏的线。”
亲卫们低声议论,巴图鲁的刀疤抽动,终于退后半步。萧虎趁机施针,九根虎纹银针分刺 “狼目”“虎喉”“共生穴”(自创先天八卦与蒙古九星位融合的穴位),针尖渗出的黑血在雪地上竟凝成狼虎交缠的形状。
“巴特尔,取狼心草灰烬。” 萧虎头也不抬,“按《蒙古秘史》卷九,混着汉地艾草烧,烟走北斗位。” 他忽然听见毡帐外传来狼嚎,三长两短 —— 正是哲别派来的暗哨,却在尾音处多了声清越的虎啸,这是母亲萧氏改良的 “虎狼预警”。
铁木真突然抽搐,狼首刀 “铿” 地出鞘,刀刃却指向萧虎。萧虎不退反进,用狼皮护腕抵住刀锋,护腕内侧的苍狼之印与刀鞘的虎纹相触,竟发出钟鸣般的清响。“汗,是我,帖木儿的儿子!” 他大喊,“您曾在斡难河教我射狼,说‘狼的眼睛能看见腾格里的路’!”
铁木真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这句蒙语唤醒。萧虎趁机将胡巴尔大叔的银戒按在他眉心,戒面 “弘吉剌” 蒙文与汗血痕重合,毡帐内的狼首灯台突然爆起绿火 —— 这是萨满教 “狼魂归位” 的征兆。
“拿我的骨笛。” 萧虎向巴特尔伸手,笛身刻着汉地二十八宿与蒙古九十九泉地图。他吹出《苍狼拜月》的调子,却在转调时融入《黄帝内经》的五音疗法,宫商角徵羽与狼嚎的颤音共振,竟让铁木真颈侧的冰蚕印记发出微光。
“看!” 哲别忽然指向铁木真胸前,被虎纹银针刺激的狼首刺青正在渗出金粉,那是七年前萧氏为帖木儿调制的 “虎骨金疮粉”,此刻竟逆着毒流形成保护圈。巴图鲁的豹皮护腕 “扑通” 落地:“这是腾格里显灵!”
萧虎没时间分辩,他知道金粉只能延缓毒性,真正的救星是母亲正在调配的 “冰火双生散”—— 用长白山冰参的寒性压制狼心草的燥毒,以蒙古马奶酒为引,行汉地 “酒制升提” 之法。但药材还差一味:雪山顶的冰蚕蛹,此刻正在萧氏的药箱里,由巴特尔的 “火焰蹄” 快马加鞭运来。
“少主人,冰蚕蛹到!” 巴特尔掀开毡帐,马鬃上的冰碴洒在火盆里,发出 “滋滋” 响。萧虎接过玉匣,忽然发现匣底刻着契丹文 “胡汉同辉”,正是旧辽猎人留下的祝福。他将冰蚕蛹研成粉,混着汉地朱砂与蒙古狼油,调成糊状敷在铁木真心口。
铁木真的呼吸终于平顺,瞳孔的靛蓝退至边缘,却在此时,毡帐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 金人追兵的海东青狼烟已至十里外。巴图鲁握紧马刀:“汗若不醒,大军无首!”
萧虎忽然想起《武经总要》里的 “悬丝诊脉”,解下腰间的狼皮绳,一端系在铁木真手腕,另一端含在口中。狼皮绳的狼毛与他护腕的狼皮产生共鸣,竟让他 “听” 到了心脉的走向。“巴图鲁大人,” 他直视对方,“请让我用汉地‘白虎七宿针’稳住汗的心神,您带亲卫守住辕门。”
亲卫们鱼贯而出,萧虎却在此时跪下,用蒙语低吟父亲教过的《狼鹿祭文》,同时以汉语默诵《神农本草经》。两种语言的咒文在毡帐内交织,狼首灯台的火焰竟分成两簇,一簇化狼,一簇成虎,共同笼罩着铁木真的身躯。
“虎儿,” 铁木真忽然开口,声音如破冰的春水,“你比帖木儿更懂胡汉的路。” 他望向萧虎背上的刺青,“当年我与你父结拜,他说‘若我死了,让虎儿用汉地的针,缝补蒙古的伤口’,如今你做到了。”
话音未落,铁木真再次昏迷,心口的冰蚕糊却在此时融化,露出底下新生的虎狼交缠纹 —— 那是毒血被逼出时,胡汉的药力在皮肤上刻下的共生印记。萧虎知道,这不是终点,而是更大危机的开始 —— 金人追兵已至,而铁木真的毒,还需要三次针灸与四次萨满咒术才能根治。
毡帐外,巴图鲁的豹吼混着金人的号角传来。萧虎摸着火铳,虎纹枪管映着铁木真的狼首纹,忽然明白,这场毒发危机,从来不是简单的医道之争。当汉地的银针与蒙古的骨笛共鸣,当萨满的咒文与中医的五音合流,胡汉共生的医术,早已超越了救人的范畴,成为胡汉联军在绝境中坚守的信念。
“腾格里在上,” 他用蒙语低语,“请借我父亲的狼魂,母亲的虎智,让这针,这药,这火铳,都成为胡汉共生的印记。”
雪,不知何时停了。毡帐内的狼虎双火仍在跳动,映着萧虎年轻的脸庞。他知道,只要铁木真的心跳还在,只要胡汉的针药还在发挥效力,这场危机,终将成为胡汉联军迈向胜利的阶梯 —— 而他,作为胡汉共生的医者与战士,必将用手中的针与火铳,在这乱世中,刻下属于狼虎共主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