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渊的罡风如万鬼哭嚎,凌霄背着昏迷的汐月,踏在嶙峋的骸骨山脊上。溟渊血契的纹路在他脖颈处泛着幽蓝冷光,每走一步,脚下白骨便渗出黑血,凝成凌九霄扭曲的面容:“乖孙,这十万混沌原种,皆是为你而备!”
【幽冥鬼域·引路人现】
深渊底部突然亮起九盏青灯,灯芯竟是跳动的修士心脏。提灯人佝偻的身影自雾中浮现,灰袍下伸出白骨手指:“过路费...一魂...或一魄...”
他的灯笼映出凌霄的倒影——竟有三重魂魄交叠,最深处藏着慕瑶残魂的金色辉光。
“我要见往生殿灵。”凌霄将第九枚时晷碎片按在灯罩上,火光骤然化作厉鬼面孔:“凭你?天罡境的蝼蚁...”
话音未落,汐月突然睁眼,金银瞳炸出裂魂尖啸。提灯人的灰袍崩碎,露出半张腐烂的鲛人脸——正是失踪百年的大祭司澜叔【鬼域试炼·剥皮剔骨】
澜叔的骨杖敲击地面,万千阴魂从骸骨堆中爬出。它们的指尖滴落幽冥火,所触之物皆化为灰烬。凌霄的洛璃剑阵刚结成,剑身便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这些火...能焚法则!”
汐月突然咬破手腕,金纹血在虚空绘出潮灵族徽:“以皇血为祭,唤幽冥渡船!”
血符炸开的刹那,黑水自地底喷涌,凝成一艘白骨舟。舟头的引魂幡无风自动,幡面浮现慕瑶第一世的身影:“上船...代价是...三日阳寿...”
【忘川迷航·百世倒影】
舟行黑水,两岸浮现无数凌霄的倒影:
有披甲持戟的将军被万箭穿心;
有白衣染血的医者毒杀满城;
甚至有位面戴青铜面具的帝王,脚下踩着汐月的尸骸...
“这些都是你的前世。”澜叔的冷笑从船尾传来,“凌九霄在每世轮回中都种下混沌原种,你逃不掉的...”
凌霄的溟渊血契突然灼烧,汐月捂住心口跪倒在地。她的金银瞳映出骇人画面——此刻的幽冥渡船,竟是由三百六十具鲛人孩童的骸骨拼成!
【血祭破障·往生门开】
黑水尽头升起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混沌原种的腥气。澜叔的骨杖刺向汐月后心:“最后一味药引...潮灵皇血!”
凌霄徒手抓住骨杖,掌心被幽冥火灼得焦黑。他扯断颈间血契锁链,半数契约纹路注入澜叔体内:“尝尝你自己种的因果!”
澜叔的肉身突然膨胀,皮下钻出数百条混沌触须。汐月趁机跃至半空,金银瞳炸成血雾:“凌霄,剜我左眼!”
时晷碎片从她眼眶飞出,与青铜门上的凹槽完美契合。门开的刹那,十万原种的嘶吼震碎黑水,慕瑶的残魂如星雨散落深渊...
【七日重生·命悬一线】
凌霄抱着失明的汐月坠入门内,身后澜叔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混沌化身躯被门缝生生夹断,半截身子还在疯狂蠕动:“你们...逃不出九重轮回...”
往生殿内没有地面,只有无数悬空的镜面。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的凌霄与汐月:
有的镜中二人大婚,红绸却由人筋编织;
有的镜内汐月剜出凌霄心脏,喂给混沌原种;
唯有一面残镜映着宁静的海岸,白发慕瑶正在教幼年凌霄辨认草药...
“选错了,就会替换掉现世。”殿灵的叹息从镜渊深处传来,“你已经历九十七世错误,这是第九十八次机会...”
汐月突然抓住凌霄的手按在残镜上:“这面...有潮汐的味道...”她的血泪滴在镜面,竟让影像中的慕瑶转过头来:“阿霄,去熔心国度取回我的...”
话音未落,其他镜面突然暴动。三百五十九个“凌霄”破镜而出,剑锋同时指向他的咽喉:“你才是赝品!”
【自我尸山·往生抉择】
凌霄将汐月护在身后,九柄残剑结成剑阵。第一个分身挥剑斩来时,他窥见对方颈后的混沌印记——与凌九霄种在原种上的一模一样!
“你们不过是老东西的傀儡!”他故意露出破绽,任由分身的剑刺入肩胛。左手趁机扣住其天灵盖,溟渊血契的纹路顺着手臂蔓延:“借你魂魄一用!”
分身的记忆洪流涌入识海:
凌九霄端坐在由慕瑶残魂编织的王座上,脚下跪着九位身负圣阶气息的修士:“等那小子集齐九世轮回的痛,混沌母体就将大成...”
现实中的凌霄猛然捏碎分身头颅,夺过其手中的时晷碎片:“汐月,吞下这个!”
第十枚碎片入腹,汐月的金银瞳重生,瞳孔深处却浮现凌九霄的狞笑:“多谢你们...替我打开真正的往生殿...”
【魔渊初啼·七日倒计】
整座镜渊开始崩塌,慕瑶的残魂碎片如流星坠落。凌霄抱着虚脱的汐月跃入最近的时空裂隙,坠出时已在一片血色荒漠。沙砾中半埋着块石碑,碑文淌血:
“第一日:失明;
第二日:丧魂;
...
第七日:归墟。”
汐月抚过碑文轻笑:“原来我的七日...是这么个算法...”她的发梢开始透明,指尖已触不到实体。远处沙丘后,熔心国度的火焰女皇正凝视着猎物,手中把玩着一枚跳动着的——慕瑶第二世的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