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被兰帕德灌了一通知识,人体肌肉和关节组成、运动员如何延长自己运动生涯,头脑发晕地回到家里,总觉得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他得找个大人好好聊聊。
此时他们一家四口人都刚刚才到家:
连女士外出开会——周迢做事向来只管抓不管埋,彼得的后续还得她来跟,移交给国际刑警、办理交接手续,繁琐、必要、无法躲避;
斯内普在制药实验室待了一整天,小公文包里塞得满满,都是学生论文和组会会议纪要;
周迢从对角巷回来,他看店面去了,符箓店店员和韦斯莱兄弟俩这几天都在帮他看地方,已经有了初步意向,今天周迢特意带了一堆照片和视频回来给斯内普选。
哈利满身大汗,匆匆冲洗一下,拿了根毛巾擦头发,刚到客厅坐下,就听两位养父高声说着挑哪个店面最有财运风水可以一举打破波特家的垄断进而让波特家的工厂改姓斯内普。
哈利顶着毛巾抬头看,想插话,但是养父们根本没注意到他。
喂——你们家还有一个波特呢——怎么我不是自己家的人吗???
连女士在旁捧着茶杯笑,笑够了才说:“提奥,别作弄哈利啦。”
哈利不是怕自家破产,古灵阁金库里的钱他躺着花都花不完,狮与波特也是好起来了,因为鉴定精准(可追溯使用者)、能修旧如旧(破损古董与修复得肉眼看不出来的古董价格能差几十倍),在拍卖圈里也是大有名气,不少私人藏家、博物馆、小拍卖行甚至会把自己的藏品送过来修缮,一个月能有十万英镑的流水——手续费可是高达30%呢。
所以哈利还没毕业,事业兜底已经准备好了,波特家的产品到底是什么在哪生产怎么出售挣多少钱,哈利根本没关注过。
哈利怕的是他家的招牌真的被换成斯内普……虽然他都没见过那个招牌,但是想必是有意义的……他爹和斯内普教授关系那么差……“波特”换成“斯内普”,说不定能气活过来。
听见连妈妈的话,哈利反应过来,是提奥叔叔又在戏耍他,他从桌子这头窜过去跳到周迢背上:“叔叔!偏心!!!”又拿儿子哄老婆!我将来也要拿儿子哄老婆!!!
周迢抬手就是一巴掌拍他脑袋,斯内普看着父子俩打架,也笑了一下。
普林斯实验室在对角巷的店只会小规模卖点实验室的副产品,也就是给高不成低不就拿不着奖也没办法大规模商用的产品找个出路。除了防脱的药剂,其他药剂市场不会特别广阔,谁让魔法界就这么大呢。
实验室目前主要研究两大魔药,研发过程中诞生了许多新思路和新药方,加上斯内普之前自己配的,治疗眼睛的、防脱的、升血氧的,什么领域的药都有。
只有顺滑药剂和波特家的撞款,但是侧重点也不一样。
连女士听了一耳朵,问:“那个抬血氧的,是什么机制?”
周迢代答:“激发血红细胞活性提高输氧效率的。”
连女士在心里打勾:“快把这个也加在研究清单里,能量产的话,单用来提高孕产妇存活率都了不起了!你再说说还有些什么?”
早知道巫师世界和麻瓜世界有壁垒,以为周迢在其中能为双方取长补短,忘了周迢也有不那么了解的领域。
斯内普本来也需要清理一下放在对角巷出售的魔药,连女士问,他就如实回答。
哈利听着听着,从周迢背上滑下来,周迢侧过头看他,斯内普和连女士的目光也划向他,哈利稍稍将手抬高一点:“凯特,教授,叔叔,或许你们听说过,十字韧带和半月板和膝盖积液和……吗?”
哈利被兰帕德科普一下午的知识派上了用场,他们魔法界连抽掉骨头这样的伤都只需要一个晚上治疗,韧带关节肌腱肌肉,就算在复杂,两个晚上?
哈利还没意识到有多大的商机,连女士、周迢、斯内普已经意识到了。
特别是连女士。
之前成立普林斯制药实验室,连女士最关心的是关系到几百几千个工作岗位的制药工厂,以及药品效果,她对利润不是特别在意,因为两个孩子不关注,而且在华国挣国人的钱,左手倒右手罢了。
但是在这里搞事情,挣的是外汇啊!
连女士和周迢飞快地想明白了,斯内普还没想到外汇,他从周迢的情绪里捕捉到一丝喜悦,没问多余的,只是说道:“要分出一个小组主攻这个方向吗?用波特刚才的说法,运动-医学?”
连女士放下茶杯,接过跟宠递来的本子和笔:“让我来捋一捋思路,研究一下市场……上个月我还在电视上看见一个什么明星球员因为伤病被迫挂靴了来着……拯救他的职业生涯,收他半年薪水总是划算的吧……”
深知顶级明星运动员年薪的周迢和哈利用热切的目光看着斯内普。
全村的希望就是你了~
——
斯内普感觉身上压着一重又一重的山,提奥帮他搬走了名为邓布利多的那座山,然后自己一屁股坐上去。
然而他呢?他竟然甘之如饴……周迢想要各种疗伤药剂的麻瓜版,斯内普就破例考虑迁就麻瓜,往自己心爱的魔药里加麻瓜元素。
从只能接受学生将魔药去魔化,到带大家开组会讨论如何去魔化,到自己亲手去魔化,也就是一年时间而已。
还好,要用于“圈外汇”的药剂,走的是高价不多销路线,去魔化方向是“不需要服用者自己有魔力”,而不是“熬制时不需要魔力”,前者还在他心爱的魔药范畴,后者则完全属于草药范畴。
除了魔药领域不断增加新业务,法器领域也终于迎来了一些突破。
奥利凡德被抓了,小巫师总得有地方买魔杖,奥利凡德世家派出了继任者继续开店。(注)
他们不如加里克·奥利凡德那样精通、纯熟,还缺一点火候,不过讲解制杖思路已经足够用了。
七月中旬一个雨蒙蒙的日子,哈利一大早就和兰帕德出去跑圈了,周迢和连女士外出参加公共事务会议,斯内普则接到了带领孩子们去对角巷采购的任务。
今年情况特殊,伏地魔已经复活、魔法部粉饰太平,邓布利多需要保障每个孩子第一次和魔法界的接触都安全、平滑,所以今年暑假所有教员的任务都比往年更沉重。
斯内普不得不履行已经搁置了两年的斯莱特林院长、魔药学教授的义务:带领小巫师们去对角巷购物。
差不多每三五天就要去一趟,今天这趟人数还算少的。
三个小巫师很安静,并非天性。
斯内普的表情和语言足可以把十一岁的小孩压迫得无比乖巧,这样就很省心了。
将小巫师赶鸭子似的往各个店里赶一遍,最后一站才是魔杖店。
两个年轻的奥利凡德在店里忙碌,他们达不到加里克那么自然、高效,只能用人力弥补了。
两个继任者也继承了加里克的理论,是魔杖选择巫师而非相反,小巫师们排队等待挑选魔杖时,斯内普就和两位代理店长讨论他研究制器时遇到的问题,如何用“器”放大魔力的效果,两位继承人对斯内普提供的东方制器思路很感兴趣,恰好更年轻的那个继任者购买了双向镜,于是他们还加上了联系方式。
小巫师们被大人高深的技术切磋唬得一愣一愣,更年轻的继任者笑着说:“斯内普教授,他们很少这样听话、安静。”
特别是斯普劳特教授带队时,学生们简直能把店面给掀翻了,那场面活像一万只恶婆鸟围着你唱歌。
斯内普瞅着十一岁的小巫师,他们在他看过去时就怯生生地攒在一起。
斯内普勾起一侧的嘴角,皮笑肉不笑:“但愿他们在学校里可以保持安静、听话,这样我就不用浪费时间熬制毒药把他们毒成哑巴。”
小巫师们于是更害怕了,他们飞快地试完所有魔杖,抱紧自己的那支,付钱,一切都那么丝滑、迅捷。
斯内普挑眉,这就对了嘛,能速战速决为什么要花时间哄孩子呢?
他很不耐烦地将所有孩子逐一送回家交到他们的父母或监护人手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幻影移形到实验室的住处,检查留学生们的工作进度,再从那里传送回周宅。
家里没有人,只有五个毛孩子,斯内普随手捞起一只女儿,漫不经心地撸毛,思考两个奥利凡德提供的真切的技巧。
连女士留言说今天要在外面用晚膳,周迢参加的会议临时增加项目,有新的人物出席,周迢需要留到他们退席为止。
今天的晚餐只有斯内普和哈利两个人,斯内普一边想着永远别指望我给一个波特做饭,一边指挥骨头架子去把早饭复刻一遍,结果那个奇形怪状的骨架发出红色的光,拒绝执行“不符合营养要求”的命令。
斯内普只能从晚餐备选菜谱里勾了几个。
可惜了,骨头架子预置的菜谱符合他们所有人的口味,不然一定要找点波特不爱吃的端上桌。
骨头架子认真烹饪期间,斯内普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袍子,倒上一杯热奶茶,然后继续撸猫。
撸着撸着,他的追踪怀表开始发热。
周迢的情绪没有变化,发热来自别人,斯内普立刻掏出怀表来看,哈利的那根针微微泛红,指向“遇袭”“村庄”“有点饿”……
斯内普放下猫,抓起外袍罩上,几乎是飞出庄园围墙外。
不必四处寻找,一离开周宅的围墙和大门,斯内普立刻感觉到扑面的阴冷感,黏腻、腐烂、发霉、潮湿……斯内普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摄魂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村庄?村庄里大约有几百个麻瓜!
他放出守护神,巨大的长着大树杈子的半鹿半龙生物拖着长长的尾巴冲过去,和另一只鹿打了个照面。
两个摄魂怪被哈利的守护神赶得四处乱窜,又撞上了斯内普的更强的守护神,不得不另寻出路。
眼看着它们要扑向村庄中间,斯内普指挥半龙半鹿挡住它们的去路,逼迫它们换个方向,哈利的大角鹿冲上来,用鹿角挑起它们往外推。
摄魂怪很快就消失在蒙蒙细雨中,大角鹿也消散在草木之中,阴冷霉烂的气息随之退去。
斯内普紧紧握着魔杖,继续向前走,转过一个满是灌木丛的弯儿,右边是周宅的花园和围墙,左侧是威尔谢尔家的牧场,哈利在路的另一头,拖着威尔谢尔往回走。
他看到斯内普,明显放松了不少。
斯内普抬手给威尔谢尔一个魔咒,绿色光环亮起,等他走近了,哈利担忧地说:“我们玩五人足球时两个摄魂怪突然冒出来……它们是冲我来的,我往反方向跑,比利担心我所以跟了上来。”
斯内普给自己和哈利用上忽略咒,简短地解释:“他昏迷了,没受伤。”
他甩给威尔谢尔一个漂浮咒,把他漂回周宅。
哈利还想回去和兰帕德等小伙伴说一声,让他们不要在外逗留,赶紧回家,斯内普看一眼周迢的位置,还在那个什么军备裁军的会议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哈利好好在家待着,他去给兰帕德带话。
斯内普漆黑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哈利给小伙伴泡热牛奶、拿巧克力,放在桌边等威尔谢尔苏醒。
巫女高高竖着尾巴绕他的腿蹭,哈利把它抱起来举高高,说:“斯内普教授~其实还挺好说话的~对吧~”
巫女把头扭开,拒绝回答问题。
威尔谢尔不一会儿就醒了,他以为自己只是低血糖昏迷,大口吃完两块巧克力就好得不能再好了,还有空琢磨哈利家的巧克力是什么品牌怎么这么好吃。
哈利放下心来,招待伙计一顿晚饭,斯内普亲自把这个小麻瓜送到家,又在村庄里转了一圈,才回到家里仔细盘问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