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雪簌簌落下,将太极殿前的汉白玉栏杆染成素白。随着摊丁入亩与科举改制的推进,朝堂上的裂痕愈发清晰——以李家为首的革新派与守旧派的对峙,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迸发激烈冲突。官员们站队分明,连每日早朝时的站位,都成了无声的阵营宣言。
三皇子的王府内,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室内暖意融融。身着织金锦袍的萧景琰把玩着一枚西域进贡的猫眼石,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笑意:“李家在朝堂声望日隆,若能将他们纳入麾下......”他抬手示意管家,“备一份厚礼,明日送往户部尚书府。”
第二日晌午,李云清正在户部衙门核对着铁路修建的最新拨款文书,忽闻家丁通报三皇子使者求见。朱漆木箱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箱盖掀开的刹那,满屋金光璀璨——十根金条垒成小山,十位身着薄纱的江南美人垂首而立,环佩轻响间,浓郁的苏合香弥漫开来。
“我家殿下敬慕李大人治国之才,特备薄礼......”使者话音未落,李云清已面色铁青地抓起礼单。他大步走到衙门外的空地上,当着闻讯赶来的百姓与官员,将礼单掷入熊熊燃烧的炭盆。火苗舔舐着烫金的字迹,“黄金万两”“美人十名”的字样在烈焰中扭曲变形。
“回去告诉三皇子!”李云清的声音在寒风中铿锵有力,“李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岂会为蝇头小利折腰!”他拂袖转身,袍角扬起的雪粒落在燃烧的礼单灰烬上,“明日早朝,我自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消息如惊雷般炸响京城。街头巷尾,百姓们围着火炉热议:“李尚书真是铁面无私!”“难怪革新派能得人心,这般清廉的官员,打着灯笼都难找!”而守旧派的官员们则在茶楼中窃窃私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面露担忧——他们深知,李云清此举不仅是拒绝拉拢,更是向皇子势力宣战。
次日早朝,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如铅。李云清手持弹劾奏章,一步一步踏上丹墀,每一步都似重若千钧。“臣弹劾三皇子,公然行贿朝廷命官,意图结党营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得殿外的雪雀扑棱棱飞起。萧景琰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下,扑通跪倒在地:“儿臣......儿臣只是仰慕李大人......”
“住口!”皇帝萧凛的龙袖重重拍在龙案上,震得玉玺都微微晃动,“朝堂岂是你们结党的名利场?”他扫视着下方神色各异的群臣,“自今日起,再有结党营私、干扰新政者,一律严惩不贷!”
退朝后,革新派的官员们齐聚镇魔府。楚云舒为众人斟上灵泉烹煮的新茶,茶香袅袅中,李明信展开一卷记录守旧派动向的密报:“王启年余党仍在暗中串联,更有传闻称,他们与九幽阁的联系愈发紧密。”李静言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莲花印记在腕间发烫——三皇子的拉拢、守旧派的反扑,背后恐怕都有九幽阁在推波助澜。
夜深了,镇魔府的灯火依旧明亮。李家人围坐在沙盘前,商讨着下一步对策。秦霄将双锏交叉在膝上,金属碰撞声清脆而坚定:“不管来的是谁,我们奉陪到底。”李静言轻轻点头,指尖划过沙盘上标记的各方势力,眼中闪过决绝——这场关乎新政存亡、家族兴衰的战斗,他们绝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