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胡思乱想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出几个字。
‘微信小助手发来一条消息。’
她和陆景川坐的位置很近,他个子又高,听到声音下意识扫过来一眼,又收回目光。
楚辞看一眼没动,抬头看向对面把玩着手机的人,知道这个微信小助手是某位姓夜的纯种人工智能。
她心里暗骂这家伙搞事情,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把备注改了。
等没人注意这边的时候,她才拿起手机往沙发椅背上一靠,点开屏幕。
【没出息。】
楚辞瞥一眼对面的人,心想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
下一秒,手机又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橙汁好喝吗?】
经典送命题。
楚辞没回复,默默把杯子里剩下的橙汁放回去,捞一个新杯子倒酒喝。
白宇终于发现没有他的哈密瓜,叫嚷着陆景川偏心,陆鸣一个枕头扔过去,“吵死了,想吃自己去切。”
陆二太太知道他们来,让厨房做了一堆好吃的留饭,其他人都好说,唯独夜无咎是第一次来陆家,陆二太太紧张的问,“夜总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夜无咎点头,“麻烦陆二太太和姨妈了。”
一句陆二太太和姨妈,熟亲熟近高下立判,宋知秋被哄的眉开眼笑,“快坐,快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别嫌弃。”
他认真扫一眼菜色,眼神诚挚,“没有,我不挑食,龙井虾仁,糖醋小排,菠萝咕噜肉都是我喜欢吃的。”
宋知秋顺着他点名一一看过去,“那你口味和楚楚差不多,回头再来玩,姨妈亲自下厨给你做。”
白宇在旁边举手问,“姨妈,我呢?我呢?”
宋知秋把他爱吃清蒸鲈鱼换过去,“少不了你的。”
白宇‘嘿’一声,安下心来,“还以为我失宠了呢。”
一群人笑闹着坐下吃饭,楚辞刚好坐夜无咎对面,四目相对,男人挑眉朝她眨了下眼,扔一个媚眼过来,楚辞立刻移开视线。
她躲避的动作太明显,陆景川给她夹一块龙虾刺身放碟子里,“怎么了?”
楚辞握着筷子,“没什么,只是有点惊讶无咎哥和姨妈挺投缘。”
陆景川笑起来,“他嘴毒了点,人品还是不错的。”
毕竟,夜家的家教摆在那里。
陆鸣龇牙咧嘴的坐在凳子上,还记着刚才的仇,“主打一个尊老爱幼,可着中间的不当人。”
“就你话多。”陆二太太脸上带着笑,桌下狠狠踩儿子一脚,疼的陆鸣倒吸一口气凉气。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被逼分手,挨家法,兄弟看热闹,还碰上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妈。
陆鸣感慨自己命苦,楚辞偷摸给自己倒一大杯酒,刚端起酒杯就看到对面的人举着杯子朝她这边举杯敬了一下。
她心神一紧,后知后觉发现旁边的陆景川也举着杯子,借着喝酒的动作瞪他一眼。
吃过饭,天色已暗,有家长在没有夜间活动,大家纷纷起身告辞,楚辞今晚喝了不少酒,宋知秋挽留,“喝这么多,在家住一晚吧。”
楚辞对宋知秋一向没什么抵抗力,晕晕乎乎正要点头,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脊背一凉,清醒了一点,“最近几天有点忙,等我放假了回来住几天。”
孩子大了,宋知秋没强行挽留,“我让司机送你。”
白宇收回手机,“夜哥,我司机来了,送你回去?”
他们之前就在一起喝酒,得了消息让司机送过来的,都没开车。
夜无咎淡淡瞥他一眼,“我跟你不顺路。”
这话在点谁可太明显了。
楚辞识趣的邀请,“无咎哥坐我车吧,刚好顺路。”
这次,他没作声,陆景川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一个来回,“我送你们。”
宋知秋正拉着夜无咎说话,闻言转头看过来,“你不是也喝酒了?等会儿你送他,他送你,送个没完。”
自从陆景川和楚辞退婚后,在宋知秋那里就没得过一个好脸色,此时被怼了也习以为常。
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楚辞打开车门,乖巧的一板一眼,“无咎哥,你先坐。”
她等夜无咎上车坐好了,自己才上车和宋知秋一行人挥手告别,“姨妈再见。”
她身后,男人侧着头学着她的样子挥手,“姨妈再见。”
“再见,再见。”宋知秋一看见夜无咎就压不住笑,目送两人的车离开。
陆二太太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视线里,嘀咕,“我瞧着夜总和楚楚刚才的样子倒是挺般配,跟小夫妻回门似的。”
“是吧?是吧?陆鸣捂着屁股开口,“要不咱俩亲母子呢,我也觉得只有无咎哥才配的上楚楚姐,可惜就是家世不匹配。”
陆二太太反驳,“家世怎么不匹配了?女儿高嫁多正常?”
“那你干嘛不同意我女朋友进门,人家也是高嫁。”
“嘿!你这臭小子找打!”陆二太太一巴掌呼陆鸣脑门上,宋知秋肃着脸,“好了,别闹了,这事儿以后不许提。”
陆二太太不满,“楚辞嫁的低你不满意,夜家门第够高了,怎么又不满意?”
陆景川冷着脸,“就是太高了,才不满意,婶娘不会说话,以后就多听多看少说话。”
陆二太太被母子俩轮番教育,轻哼一声回去了。
车厢里,司机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后座楚辞贴着车门,恨不得把和他不熟写脸上,极力撇清关系。
夜无咎瞥一眼两人之间的楚河汉界,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靠在的椅背上闭目养神,配合楚辞的演出。
车窗开了半扇,呼呼的风吹进来,压抑一晚上的酒意上涌,楚辞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迷蒙间,肩膀一沉,楚辞睁开眼看过去,身边的人不知何时睡着了,顺着惯性从椅背滑到她肩膀上。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男人面部折叠度很高,浓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下颌,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大敞着,从锁骨的腰腹,线条一览无余。
仅存的理智让楚辞压住美色的诱惑,一脸不熟的试探喊着,“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