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6 月 23 日,东京铁塔
在血色光芒中震颤,整座建筑发出齿轮咬合般的轰鸣。陈默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机械表的红光映得他脸色如血。他望着塔尖那片巨大的三叶草虚影,耳边回荡着零号消散前未尽的话语,胃里翻涌着被背叛与未知真相交织的酸涩。
“这不对劲。” 林小羽的声音发颤,钢笔在掌心沁出冷汗。少女盯着塔身不断浮现的古老纹路,那些与父亲日记中三叶草图腾如出一辙的符号,此刻正随着齿轮转动而流淌,“塔内的能量波动,像是在呼应某种...”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突然被塔基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 —— 张审计戴着金丝眼镜,怀表链在西装下摆若隐若现,正不紧不慢地走向铁塔入口。
张晨的扳手 “当啷” 落地,少年的绷带被汗水浸透,露出结痂的伤口。“他还有脸来!” 他咬牙切齿,拍立得在胸前摇晃,镜头里倒映着张审计从容的侧脸,“我倒要问问,那些年的照顾,到底是真心还是算计!” 愤怒让他的声音发颤,可内心深处,那个暴风雪夜老审计员为他包扎伤口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陈默深吸一口气,机械表自动展开成探测仪。蓝光扫过铁塔墙面时,浮现出陈玉华的字迹:“当三叶草遮蔽日光,时间的齿轮将倒转。” 他的指尖抚过斑驳的文字,想起母亲留下的船票项链此刻正在林小羽身上发烫,“先别冲动。” 他沙哑着嗓子,目光紧锁张审计的背影,“零号说过... 他有苦衷。”
四人在铁塔电梯间对峙时,空气仿佛凝固。张审计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陈默染血的衬衫、林小羽攥紧的钢笔、张晨充满戒备的姿势,最终落在自己手中的怀表上。“1981 年,我确实举枪对准了玉华。” 老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扣动扳机的... 不是我。”
林小羽的钢笔尖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那为什么现在才说?你知不知道我们经历了多少...” 少女哽咽着,父亲日记里被划掉的信任二字在眼前不断闪现。张审计将怀表放在电梯操作台上,表盘内侧露出陈玉华年轻时的照片,“因为三叶草组织的‘影子计划’,每一个知晓真相的人,都会成为被清除的目标。”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陈默的机械表发出尖锐警报。塔尖的三叶草虚影化作无数齿轮坠落,其中一枚精准地嵌入张审计的怀表。老人的脸色骤变:“不好!他们启动了‘时间绞杀’程序!整座铁塔会变成...” 话未说完,电梯金属壁开始扭曲,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齿轮阵列,每一个齿牙上都刻着遇难者的名字。
“这些都是初代守护者的牺牲者。” 张审计的手指抚过齿轮,声音发颤,“玉华将主齿轮一分为二后,三叶草组织就开始用活人献祭,维持齿轮运转。” 他望向陈默,眼中满是愧疚,“你父亲的死... 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
陈默感觉体内的主齿轮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疼痛从心脏蔓延到指尖。他想起迷宫中那些扭曲的记忆画面,突然抓住张审计的衣领:“那壹号呢?他和我母亲到底什么关系?” 老人还未回答,电梯顶部传来金属撕裂声,壹号戴着银色面具倒挂而下,袖扣与张审计的怀表产生共鸣。
“原来你还留着这东西,老师。” 壹号的声音带着嘲讽,扯下张审计胸前的怀表链,“当年你没勇气开枪,现在也护不住他,不是吗?” 他的手掌按在电梯墙壁的齿轮上,整座铁塔的震动更加剧烈,“陈默,让我告诉你真相 —— 你母亲为了保护你,将另一半主齿轮...”
话未说完,林小羽突然举起钢笔刺向壹号的手腕。少女的眼神坚定,尽管手指在发抖:“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钢笔迸发的电流却被壹号吸收,转化为束缚众人的光链。张晨挥舞扳手冲上前,拍立得在混乱中拍下关键一幕 —— 壹号面具下露出的左耳后,赫然有与陈玉华相同的胎记。
陈默的机械表红光暴涨,他在剧痛中听到零号微弱的声音:“哥... 塔顶的时间沙漏...” 不等他反应,电梯突然急速上升,冲破塔顶的玻璃罩。众人眼前,一座巨大的沙漏悬浮在空中,流沙竟是由无数发光的齿轮组成,而在沙漏底部,沉睡着一个与陈默极为相似的冰封人影。
张审计望着沙漏,突然掏出藏在袖中的注射器:“当年玉华将主齿轮的秘密,都封存在这个‘时间锚点’里。但启动它的代价...”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陈默身上,“是要用守护者的血脉为引。”
壹号的笑声混着齿轮轰鸣响起:“太晚了!当沙漏倒转,所有齿轮都将归位!” 他的身影与沙漏产生共鸣,陈默感觉体内的主齿轮正在被强行抽出。千钧一发之际,林小羽突然扯断项链,船票吊坠上的三叶草标记与沙漏产生感应,而张晨则举起拍立得,镜头对准壹号面具下的胎记 —— 这张照片,或许将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
在东京铁塔顶端的风暴中,陈默望着沙漏底部的冰封人影,机械表的指针开始逆向飞转。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越近,齿轮转动带来的危机也愈发致命,而张审计藏在注射器里的秘密、壹号与母亲的关联,还有那个沉睡的 “时间锚点”,都将在这场齿轮交响中,奏响最惊心动魄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