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6 月 29 日 正午
东京的阳光透过密集的高楼缝隙洒落,在柏油路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陈默三人站在羽田机场出口,闷热的空气裹挟着咸湿的海风,让机械表的金属表带变得黏腻。陈默抹了把额头的汗,表盘上东京叶片的光芒持续灼烧着他的视网膜,仿佛在催促着什么。他想起柏林货车里那张印着三叶草徽章的货单,心底泛起一丝不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小羽将地图摊开在行李箱上,钢笔尖沿着浅草线的轨迹反复描画。少女的衬衫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但她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盯着地图上用红笔圈出的 “人形町钟表街”。“根据柏林档案里的运输记录,那些齿轮零件的最终目的地就在这附近。” 她的声音带着兴奋,却也难掩紧张,“而且 1985 年陈玉华阿姨在东京的活动轨迹,最后也是消失在这片区域。”
张晨蹲在路边,拍立得镜头扫过熙熙攘攘的行人。少年的绷带又渗出了血迹,在白色纱布上晕染出暗红的痕迹,可他顾不上换药,警惕地观察着每个穿着黑色衣物的身影。在柏林与神秘黑影的交手还历历在目,那人耳朵后的齿轮胎记和陈玉华照片上的相似面容,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陈默哥,这里人太杂了。” 他压低声音,将扳手悄悄塞进裤袋,“我们得小心三叶草的人混在其中。”
三人随着人流挤进地铁,车厢内此起彼伏的报站声和电子提示音让人头晕目眩。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细微震动,他猛地抬头,目光锁定在对面车门旁的男人身上。那人戴着宽檐帽,围巾几乎遮住半张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刻着若隐若现的三叶草图案。就在两人对视的瞬间,男人转身挤过人群,消失在车门打开的刹那。
“追!” 陈默大喊一声,冲下列车。林小羽和张晨紧随其后,在错综复杂的地铁站通道里穿梭。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里回响,与远处传来的列车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当他们追到地面时,那人已经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口挂着的老旧招牌上,“时计堂” 三个汉字在风中摇晃。
巷子两侧的建筑布满岁月的痕迹,墙面上斑驳的海报下,隐约能看到三叶草形状的涂鸦。陈默的机械表蓝光暴涨,表盘上的扫描器显示前方店铺的地下室有强烈电磁反应。他握紧拳头,机械表自动展开成护盾形态,“就是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推开门,店内弥漫着陈旧的檀木香气和机油味道。柜台后的老人戴着圆框眼镜,正在专注地修理一只怀表,头也不抬地说道:“打烊了,请明天再来。” 林小羽注意到老人工作台旁堆放的零件,那些齿轮的纹路和柏林发现的装置如出一辙,心中警铃大作。
“我们找一样东西。” 陈默走上前,机械表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和三叶草有关的东西。” 话音刚落,老人手中的镊子 “当啷” 掉在桌上,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店门突然被撞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胸前的三叶草徽章在灯光下闪烁。“果然在这里。”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掏出电击枪,“陈默,乖乖交出齿轮密钥,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
张晨立刻挥舞扳手挡在陈默身前,拍立得镜头对准敌人,闪光灯不停闪烁,试图干扰对方视线。林小羽则掏出钢笔,笔尖迸发的电流在空气中发出 “滋滋” 的声响。陈默感觉体内的主齿轮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疼痛从心脏蔓延到四肢,但他咬着牙,将机械表化作利刃,“想要密钥,先过我这关!”
战斗在狭小的店铺内展开,玻璃展柜被打碎,昂贵的怀表散落一地。老人躲在柜台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陈默与为首的男人近身搏斗,每一次金属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林小羽则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机会用钢笔破坏敌人的电子设备。张晨的扳手已经卷刃,但他依然越战越勇,拍立得在混乱中拍下关键画面 —— 其中一个敌人的后颈,有一道和黑衣男人相似的疤痕。
千钧一发之际,老人突然按下柜台下的按钮,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陈默三人毫无防备,掉入黑暗的地下室。身后传来敌人的咒骂声,但很快被铁门关闭的声音隔绝。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陈默的机械表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四周排列整齐的金属柜。而在最中央的展台上,一枚刻着东京晴空塔图案的齿轮密钥,正在幽蓝的能量场中缓缓转动,旁边还放着一本封皮写着 “实验体 x-12” 的档案。
就在陈默伸手准备触碰密钥时,机械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表盘上的红光疯狂闪烁。地下室的墙壁开始震动,无数机械蜘蛛从管道中爬出,它们腿部关节处的三叶草标记,与在巴黎机场遇到的如出一辙。而在机械蜘蛛群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他戴着银色面具,手中把玩着纽约齿轮密钥 —— 正是消失已久的壹号。
“好久不见,陈默。” 壹号的声音通过面具上的扩音器传出,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欢迎来到东京的‘时间牢笼’。” 他转动手中的密钥,机械蜘蛛们集体发动攻击,而在地下室的某个角落,监控屏幕亮起,画面里,那个带着齿轮胎记的神秘人正倚在墙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