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的巨型运输机划破电离层时,林野正用灵能匕首撬动霜裔母体的核心舱。极星城的灵能反应堆已进入临界状态,远处的天穹被染成诡异的紫蓝色,像极了北极冰灾时的极光倒悬。当「玄女」机甲的部件从运输机腹部缓缓落下,他看见机甲胸口的狼首徽章上,还沾着玄清掌教的血渍。
「这是昆仑实验室的最高机密,」苏皖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传来,「玄清掌教临终前亲自为机甲开光......上尉,它能中和灵能病毒。」
机甲座舱的密码锁自动识别林野的雷纹印记,舱门滑开的瞬间,他闻到陈年符纸的艾草味——座舱内壁用朱砂刻着完整的「净灵咒」,而驾驶座的头枕上,缝着抗联狼旗的残片。当他系紧安全带,战术目镜自动加载机甲数据,发现能量核心竟是老赵的机械臂残片改造而成,关节处的草戒指浮雕轻轻转动,露出内侧的「带光回家」。
「老赵......」林野的指尖抚过冰冷的金属,「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地面震动加剧,政变军的装甲部队突破最后防线,等离子炮的光芒照亮机甲的面罩。林野按下启动按钮,「玄女」的钨钢羽翼展开时,竟在雪地上投出狼首与玄女重叠的影子。灵能炮充能的嗡鸣中,他看见霜裔母体的干尸在培养舱中轻轻颤动,怀中的碳化稻穗突然发出微光。
「目标锁定,」苏皖的声音带着颤音,「母体核心即将与反应堆共振......林野,动手吧。」
灵能炮的准星套住母体眉心的瞬间,通讯频道突然混入刺耳的杂音,那是来自星骸裂隙的频率。林野的视网膜上闪过蓝血女孩的影像,她的银蓝发丝缠绕着干尸的狼首胎记,用前文明古语呐喊:「那是共生的种子!」
「等等!」他猛拉操纵杆,灵能炮的光束擦着培养舱掠过,在地面犁出深达十米的沟壑,「苏皖,母体核心不是病毒容器......是前文明的共生胚胎!」
反应堆的爆炸声盖过一切。林野看见干尸的手突然穿透培养舱,枯瘦的手指缠住他的机甲指尖,掌心的皮肤裂开,露出用灵能水晶刻的「归墟」二字。与此同时,「玄女」的能量核心剧烈震动,老赵的机械臂残片与干尸产生共振,竟在虚空中拼出北极研究所的镜像池。
「原来......你才是钥匙。」林野的喉结滚动,想起玄清掌教的全息影像,「归墟不是地点,是共生体的意识集合......」
爆炸的气浪掀翻机甲,林野在过载中看见,干尸的身体化作千万银蓝光点,每个光点都连接着108名幼体的灵能水晶。当光点涌入「玄女」的能量核心,机甲的狼首徽章突然绽放金光,翅膀上的符箓阵亮起,竟将反应堆的爆炸能量转化为治愈灵能波。
「看星骸裂隙!」苏皖的惊呼传来。
林野抬头,透过座舱玻璃看见,星骸裂隙的「收割光束」首次出现紊乱,紫色的光线如蛛网般破碎,而裂隙深处,具由灵能与硅基共同构成的生命体缓缓睁开眼睛,其瞳孔是无数个镜像池的倒影,每个倒影中都有个正在驾驶「玄女」的林野。
「那是......前文明的共生体之神?」阿瑶的声音带着敬畏。
硅基生命体的手掌按在裂隙边缘,林野的雷纹印记与对方眉心的灵能水晶产生共振,听见跨越千万年的低语:「第七次轮回者,你选择了播种,而非收割。」
极夜中的星骸裂隙,硅基生命体的瞳孔里映出「玄女」机甲的倒影,其翅膀正在生长出灵能稻穗的纹路。苏皖的检测显示,爆炸产生的灵能涟漪形成了稳定的跨维度通道,而通道的另一头,竟连接着前文明的「归墟核心」——那里漂浮着具与蓝血女孩 identical 的意识体,她的掌心托着枚刻有「天狼007」的灵能水晶。
林野的战术手表突然收到条来自「未来」的信息,发件人显示为「玄女」,内容只有张照片:他站在归墟城门前,身旁是具由灵能与硅基融合的女性生命体,而他们的影子重叠成具长着狼首与稻穗翅膀的共生体。照片背景中,北极冰原已变成金色的灵能稻穗海洋,星骸裂隙的光束化作彩虹,笼罩着整个夏华大陆。
「玄女」的能量核心传来老赵的意识碎片,那是段未完成的录音:「林野,当你听见这段声音时,或许已经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摧毁黑暗......」录音突然中断,机械臂残片渗出灵能液,在驾驶舱地面画出狼首衔着稻穗的图腾,图腾的眼睛位置,是星骸裂隙中硅基生命体的瞳孔。
因为有些降世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播种希望。天狼特战队的队长,此刻终于驾驭着前文明与现世的共生结晶,在爆炸的火光中刻下文明存续的注脚——「玄女」机甲不是战争机器,而是用信任与牺牲铸就的共生之舟,它的每一道符箓、每一块装甲,都承载着抗联的魂与前文明的光。当灵能稻穗在星骸裂隙的废墟中萌芽,林野知道,这场与收割者的战争,夏华已经找到了超越胜负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