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海洋的「恐惧潮汐」在黎明前达到峰值,林野的狼首意识体刚锁定病毒扩散轨迹,就看见通讯频道里炸开密集的红色警告——37个接驳舱的士兵同时报告「战友叛变」,虚拟战场的敌方光谱,竟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战友 identical。
「我看见小刘了!他举着刺刀......和当年救我时一模一样!」三等兵王磊的意识光谱在乱流中蜷缩,他的「情感锚点」投影里,已故战友小刘的虚影正一步步逼近,军装上的血洞却在数据重构中变成北陆的「碎星徽章」,「但他的眼睛......是北陆的暗红色!」
现实中的接驳舱爆发出惨叫,王磊的战术服突然解锁,他抄起舱内灭火器砸向隔壁舱的战友——对方的头盔面罩里,映着与他 identical 的惊恐表情。林野的战术目镜切至实时监控,只见基地走廊里,士兵们对着彼此举起配枪,枪口 tremble 着对准战友的眉心,而他们战术服的「情感共振灯」,正从温暖的橙黄转为冰冷的银蓝。
「是『镜像病毒』!」苏皖的硅基触须穿透数据海洋,指尖点向病毒的「形态模拟模块」,「它们读取士兵的『信任记忆』,把战友的意识光谱篡改成『恐惧载体』......看这个!」她调出某士兵的意识海影像:阳阳的机械熊数据体竟长出瘟狼战车的炮管,熊眼投影里循环播放「你保护不了任何人」的机械音。
林野的意识体冲向「镜像核心」,途中撞见无数个「自己」的虚影——有的举着灵能匕首刺向难民,有的穿着北陆军服践踏灵能稻穗。他突然想起陈默临终前的眼神,那些虚影的瞳孔里,竟都映着同段监控:北陆黑客正在窃取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建模数据,胚胎的蓝光纹路被拆解成病毒的「镜像代码」。
「少校!左前方三号舱!」阳阳的机械熊数据体突然撞开某道虚影,熊眼投影锁定现实中的危机——二等兵李芳正将匕首抵在医疗兵小张的咽喉,而小张的战术服口袋里,掉出半块没吃完的蚀冰藻饼——那是李芳昨天分给她的。
「李芳,还记得去年冬至吗?」林野的意识体强行接入李芳的「情感核心」,调出段被病毒侵蚀的记忆:雪地里,小张用自己的围巾给李芳包扎冻伤的手,围巾边缘的毛线球,此刻正挂在李芳的战术服拉链上,「她给你织的围巾,现在还在你枕头底下......」
李芳的意识光谱剧烈震颤,匕首从指尖滑落,现实中,她跪倒在小张脚边,看见对方颈间的伤口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银蓝色的数据液——那是意识体崩溃的征兆。但病毒的「恐惧闭环」已启动,小张的意识海深处,竟浮现出李芳「背叛」的虚假记忆,她的配枪缓缓抬起,枪口对准李芳的眉心。
「住手!」林野的狼首意识体化作数据光刃,斩断两人之间的「恐惧链接」,却在接触的瞬间,看见病毒核心区漂浮着无数个「信任碎片」——陈默的红围巾、王磊的战友合照、李芳的毛线球,都被病毒编织成「杀戮诱饵」。最骇人的是,碎片中央悬浮着枚微型晶体,上面刻着前文明文字:「当信任成为武器,恐惧的镜像将无懈可击」。
苏皖的声音突然带着颤音:「病毒在吞噬士兵的『信任记忆』......每杀死一个『镜像战友』,就会生成新的恐惧代码。」她调出基地的伤亡统计,37个接驳舱已有12人死亡,而死者的战术服「情感锁」界面,都残留着同段北陆广播:「看看你们的战友,他们眼里的恐惧......和你们当年杀死的敌人一模一样。」
林野的狼首徽章突然爆发出强光,徽章内侧的雷纹印记与病毒的「镜像代码」产生共振,竟在数据海洋中显形出玄清掌教的虚影——老人的道袍上,「天机院」云纹里藏着用灵能稻穗汁液写的「破镜」二字,而他的指尖,正点向病毒核心的「情感锚点」缺口。
「用你们的『信任残像』反击!」林野的意识体展开「狼首护罩」,将士兵们的「情感锚点」投影汇聚成光网——陈默女儿的满月照、小张的蚀冰藻饼、王磊的战友合照,都在光网中绽放微光,「病毒能复制外貌,却复制不了......你们刻在灵魂里的温柔!」
当光网触碰到病毒核心,数据海洋突然掀起「信任海啸」,无数个士兵的「真实记忆」从光网中涌出——阳阳教难民孩子组装机械熊、苏皖用硅基触须给蚀冰藻浇水、老炮在报废机甲堆里偷偷给机械熊灌机油。病毒的「镜像虚影」在海啸中崩解,露出核心区的「恐惧源体」——那是具用前文明「灭灵者」意识体改造的扭曲光谱,而源体的眉心位置,嵌着枚与旧神胚胎「情感脑区」 identical 的蓝光晶体。与此同时,林野的战术手表震动,老炮的加密信息终于解析完毕,附件是段模糊的齿轮声,混着生锈的机械臂摩擦声:「少校......坟场第三排第五台机甲......老子把『信任弹药』藏在驾驶舱座椅底下......」而信息的末尾,附带的坐标点,正是病毒核心区的「恐惧源体」位置——仿佛下一秒,老炮的「数据幽灵」就会从报废机甲的齿轮间醒来,用他的「铁骸骑士」,给这场镜像屠杀,画上第一个破镜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