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听罢,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许:“第一式就已大成?看来你天赋不错。‘云起初雪’讲究意随心动、气如冰丝,将体内灵气化作无形寒流,为后续煮式打下基础。”
她顿了顿,忽然在小道旁停下身型,转身面对沈清川:“既然你根基已稳,我便教你第二式。记好了,第二式名为‘雪落无声’。”
说着,她双袖轻拂,一缕淡淡寒气在掌心升腾,她语调低柔却极有穿透力:“此式讲究静极生寒,以静制动。运气于掌心,意守丹田,以呼吸引动天地寒意,如同深夜落雪,不惊不扰,却能冻结万物!”
她当场演示,只见她纤手微扬,指尖处浮现出一层细密的白霜,随着她腕间轻转,那白霜竟悄无声息地在竹叶上冻结成薄冰,却未损伤竹叶分毫。
“感受到这份静了吗?”林曦收功,看向沈清川,“你试试看,将心神沉入丹田,呼吸绵长,把周围的气息引入体内,在缓缓散发出来...不要急躁,要像冬夜里最细微的雪花,无声无息。”
沈清川依言照做,只觉得体内真气,循着旧日的轨迹流转,但在林曦的示范和提醒下,他渐渐感受到一种更深层次的寂静与冰凉。他缓缓吐息,一缕寒气自掌心升起,在指尖凝结成细碎冰晶。
林曦见沈清川掌心已经能凝起细碎冰晶,点了点头,却又认真补充道:“‘雪落无声’虽讲意境静谧,但终究是剑诀。你只用掌心试试还不够,得配合剑才能真正领悟其中精髓。”
她目光微转,示意沈清川:“把剑拿出来,按照我刚才教你的口诀、心法,再运转一次。”
沈清川应声,从须弥戒中取出了听雨。剑身寒光内敛,在晨雾竹影间仿佛已与周围的冷气融为一体。他深吸一口气,将‘雪落无声’的口诀默念于心,将灵气缓缓送入剑身。
林曦退后半步,袖手旁观,神情专注:“别紧张,把刚才那份敬意延伸到剑上。你的剑,不是用来破空惊雷,而是要像冬夜雪花悄然落地,不动声色却能封锁对手生机。”
沈清川点头,将所有杂念排空,只剩下心头的一片寒意。他挥剑而出,动作看似平淡无奇,却在剑风划过之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细密霜华随剑影飘洒,无声无息地落在竹叶与石板上,很快便结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林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微笑道:“不错,这才是‘雪落无声’。记住,这一式最难之处,就是在动极处求静,在静极处生威。”
她走上前,指尖轻点沈清川的剑脊,为他微调手腕角度:“再来一次,这次试着让剑更收敛些,不必刻意追求外在冰霜,而是要让敌人不觉之间就已被困于寒意之中。”
沈清川按照她的指点,又挥出一剑。这次空气中的温度骤降,连周围的雾气似乎被凝结在原地。那股寒意虽不张扬,但却如同冬夜里最安静的一场大雪,将整个竹亭都笼罩在无声的冰霜之下。
林曦满意地点头:“很好,多加体会,你很快就能将第二式练得熟练了。”
沈清川收剑入鞘,只觉体内灵气运转更加顺畅,心神也前所未有的宁静。他对林曦深深一鞠:“多谢师姐指点!”
林曦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鼓励:“以后练剑遇到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归元宗最重要的就是传承,不怕你问,就怕你藏着掖着不肯学。”
两人相视一笑,竹林间的清风带着夏日的暖意。沈清川看了看天色,笑着对林曦道:“师姐,都快中午了,你今天别去外面凑合了。我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林曦闻言,眉梢一挑,神色里多了几分轻松和调侃:“你还会做饭?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那就走吧,让师姐开开眼界。”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竹楼。林曦径直朝浴室走去,转身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别偷懒,等会儿我要吃好的!”
“放心吧!”沈清川笑着摆手,径直走向厨房。
刚推开厨房门,还没来得及系好围裙,就听见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侧头一看,只见一只灰溜溜的老鼠正踩着灶台边缘上蹿下跳,似乎还在偷啃米袋。
沈清川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捏起一根竹筷,指尖灵气一引,‘霜云回雪诀’第一式——云起初雪悄然施展。
只见一道寒光自竹筷流转而出,空气中浮现点点白霜。那只老鼠刚想逃窜,便被寒气包裹,眨眼间化作一尊栩栩如生的小冰雕。
沈清川走过去,把冰雕老鼠丢进垃圾桶,无奈的摇头自语:“连厨房都敢闯,这年头的老鼠胆子可真大。”
他理了理案板和锅碗瓢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食材,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动手准备午饭。
不多时,厨房里渐渐弥漫出米饭的清香和蔬菜的鲜味,温热的烟火气驱散了竹楼里的清冷。
沈清川将最后一道菜盛好,仔细摆盘后端到了饭桌上。四菜一汤色泽诱人,菜盘里青翠的炒时蔬、金黄的煎蛋、软糯的红烧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都让人食欲大增。
这时浴室门轻响,林曦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带着点湿意。她闻到香味,脚步都快了几分,走到餐桌前忍不住惊叹:“哇!这么香?你确定你不是偷偷练过厨艺吧?”
她打量着桌上的饭菜,眼里满是惊喜和期待,连嘴角都微微上扬。
沈清川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刚刚蒸好的米饭。他笑着给林曦盛了一大碗:“快来尝尝,我可以是一点都没偷懒。”
林曦接过碗筷,也不再客气,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满足起来:“嗯!比外面那些馆子强多了!”
沈清川见她吃的开心,也夹起一筷子青菜,随口调侃道:“师姐,你以后要是练剑累了,可以随时找我蹭饭。”
林曦笑着瞪了他一眼,却又夹起一块煎蛋放进碗里:“那我可要常来了,你可别嫌我烦。”
两人边吃边聊着,不时传来愉快的笑声。窗外竹林沙沙作响,屋内烟火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