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搔搔头:“冻了半个月的猪肉啊,实在卖不出去就当便宜货处理了。反正那小子给的钱也不多。”
徐峰冷笑一声:“这臭小子,果然换了我的肉!”
秦淮如气得直跺脚:“棒梗怎么能干这种事!简直太过分了!”
刘大爷长叹一声:“这回真是坐实了,回去可要好好说说他,不能再纵容了。”
徐峰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当面质问贾张氏,不能让棒梗这么胡来,否则院子里的风气迟早被他带坏。
回到四合院,贾张氏正坐在门口磕瓜子,见徐峰三人回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出去这么久,是不是查出来自己买的肉有问题了?”
徐峰冷冷一笑,站定在她面前:“贾张氏,你还真是护犊子。棒梗昨天偷换了我的肉,买了张二家的冻肉,害得大伙儿差点吃坏肚子,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贾张氏脸色一变,立刻矢口否认:“胡说八道!棒梗怎么会干这种事?”
秦淮如气不打一处来:“贾张氏,我们亲自去市场问过了,老李和张二都能作证,你还想抵赖?”
贾张氏眼神闪烁,声音却拔高了:“就算棒梗买了肉,那也是他自己买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徐峰冷笑道:“自己买的?他哪来的钱?要是自己花钱买,我还真没话说。”
这时,棒梗刚从院外回来,看到几人围在一起,立刻怂了,站在门口不敢动。
刘大爷看着棒梗,语重心长地说:“棒梗,你过来说清楚,昨天是不是你换了肉?”
棒梗低着头,支支吾吾不说话,贾张氏一把揪过他:“快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棒梗低声道:“我……我只是觉得那肉好看,就换了一下,没想害人。”
贾张氏脸色铁青,反倒朝徐峰吼:“都是你!非要弄什么戏曲,弄得棒梗心里不痛快,才干出这种事!”
徐峰心里火起,冷声道:“贾张氏,别什么事都赖别人!棒梗这么做是非不分,你作为长辈,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
四合院里渐渐聚起了人,大家纷纷议论,指责贾张氏平时太过护短,棒梗才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贾张氏这回是百口莫辩,脸色涨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渐渐沉默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贾张氏紧紧盯着徐峰,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和不甘,嘴唇抿得紧紧的,却又无法反驳。棒梗站在一旁,低着头,显得有些无助,又带着一丝羞愧。
徐峰看着棒梗那副模样,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明白,棒梗其实并不是坏孩子,只是年纪轻,没经过世事,遇到点小事儿就容易冲动。可是,这次的事可不简单,直接关系到大家的信任。
“棒梗,”徐峰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这么做,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大家。大家辛辛苦苦准备的饺子,结果变成了这样,谁能放心呢?”
棒梗的眼睛垂得更低,似乎在心里自责不已,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有些颤抖:“我…我只是觉得那块肉看起来新鲜,就想着换了试试,没想到会出事。”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那一份悔恼却是溢于言表的。
秦淮如站在一旁,看着棒梗,叹了口气:“孩子,错了就得认,不要再掩饰了。再怎么说,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面对。不能一错再错。”
刘大爷走到棒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棒梗啊,你也不是故意的。大家的心思都能理解,但你也得知道,做事情不能只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以后想清楚了再做。”
贾张氏看到刘大爷的话并没有起到反作用,心里愈加不安。她的脸色逐渐阴沉,仿佛一块沉重的石板压在心头,逼得她几乎无法喘息。她从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受人指责,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更是无法忍受别人给棒梗上眼药。
“够了!”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抬头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件事不怪棒梗,是你们逼得他这样做!你们一天天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曲,不就是影响了孩子们的心情吗?”她的话带着几分指责,几乎是通过质问来反驳整个局面。
徐峰心头一紧,刚想回嘴,却被秦淮如轻轻拉住了手臂。她低声道:“别急,等着。给她几秒钟,话说完了,咱们再接着说。”
贾张氏似乎还没说完,她咬着牙,继续道:“你们这些做戏的,天天唱歌跳舞,传递的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根本不符合这个社会!我说这些,你们听不进去,竟然还偏要逼着孩子们接触这些东西!”
听她说得这么激烈,徐峰顿时感到有些愣住了。她口中的“戏曲”,在她看来,似乎变得与一切的不和谐和不顺有关。而她把这场家庭的冲突,归结到一个外部因素上,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贾张氏,”徐峰忍住心头的火气,声音低沉,“戏曲和任何一门艺术一样,传承的是文化,是情感的释放。而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不切实际’。它能给人带来力量,也能给人带来快乐。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和任何人对立,而是想给大家带来一点不一样的感受。”
他的话语平稳,但每个字却像一根钉子,钉进了空气的缝隙中。贾张氏被他的理性言辞震住了,虽然她嘴上没有承认,但眼中的情绪复杂多变,似乎有些动摇。
“就算是这样,”贾张氏终于低下头,不再看徐峰,“也不能为了这些,把孩子们的路给搞坏了。棒梗从小就脾气暴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是让他心神不宁。”
听着她的辩解,徐峰忽然意识到,贾张氏和许多人一样,潜意识里将艺术、戏曲这类东西视为不重要、甚至是危险的东西。她害怕自己在教育孩子时忽视了什么,又在焦虑中用不合适的方式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