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森等人各自看了看自己要住的房间,发现这里的房间虽然不太豪华,倒也非常简洁,所以都很满意。
来到了会客厅,有茶倌准备好了茶水,正要给他们斟好茶水时,沐森道:“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下去吧。”
“是。”茶倌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里,等茶倌走后,沐森朝门口喊了一声:“阴四,这里也用不着你了,去你的房间待着吧。”
阴四听到这声吩咐顿时像听到了圣旨一般,整个身躯都轻松了下来。
它自以为自己是知道沐森他们真正身份的,在沐森训斥刘景时,阴四差点吓得晕过去,但是,它不敢揭穿沐森的真实身份,因为它清楚,如果敢揭穿的话,知府大人第一个就饶不了它,你一个冥界的冥卒,居然敢与他人勾结,这是大罪!何况,它还是胡达曾经派往过阳间的,就这两条就够下地狱了。想要转生?恐怕连门都找不到了。
可是,当它看到沐森对于官场十分熟稔的表现,那副森严的表情,又让它怀疑之前的认知了。
总之,无论如何,阴四也是不敢多嘴多舌的。
沐森等人进入到会客厅后,沐森随手施展了一个隔音术,然后说道:“好了,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了。”
早就憋的受不了的李大夯开口道:“沐兄弟,你今天差点吓死我了。你先给我说说你戴的那枚徽章是怎么来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沐森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道,“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冥界担任什么职务?张文清可能知道,可是我为了抓胡达,匆忙间也忘了问。”
李大夯大大咧咧地道:“现在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以后总会知道的,不过这玩意真有用,看那知府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话刚说完,李大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庞树海不无担心的问道:“我看那知府应该是个精明的,你就不怕他会找人弄清楚吗?”
沐森哈哈一笑道:“我巴不得他弄清楚呢。”
庞树海神情凝重地道:“他要是弄清楚了,你不就被动了吗?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住在人家眼皮底下,这里可是阴司府,到时候就是想跑都没地方跑!”
李大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恶狠狠地道:“怕什么,有本事他就来呗,谁怕谁啊,大不了和他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沐森摆了摆手,道:“大夯兄弟,也不要这么悲观,事情应该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你们想啊,这枚徽章是怎么到我手上的?这两天的空闲时间,我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我感觉,从那幅画卷开始,冥冥中就好像是有人在操纵这件事,我记得舅舅说过,当初,他得到这幅画卷时,那道士说过‘赠与有缘人’这句话,而那位前辈曾经说过‘坐观天下起风云,笑观人间波澜生,’这样的话,这前后二句好像都意有所指,那前辈给我留下徽章前,还让我看到了整个冥界的场景,你们说,前辈为什么要让我看?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吧?”
停顿了一下后,沐森继续说道:“我觉得‘天下起风云’这句应该是指国家之间的事,‘人间波澜生’这句话就比较广泛了,但大体上应该是指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就比如余家族人被杀一事,就脱离不了人间这个范围吧。”
庞树海插言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人就太厉害了,从你舅舅得到画卷到现在起码几十年了,真的有人会未卜先知?”
曲无方道:“这世上能人多的是,有人能未卜先知的也不奇怪吧。”
沐森思索了片刻,道:“曲大哥说得有道理,这世上能人异士确实不少,能够预测未来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说别的,单说留下这枚徽章的前辈吧,在没遇到他之前,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动动手指就能让我看到整个冥界。”
庞树海听了,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有个现实的问题想问你,抓那胡达,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呢?”
沐森笑了笑,道:“说实话!咱们的修为并不高,咱们六个人,我与你的修为是最高的,也不过是结丹中期,其他人就更低了,冥界这里随随便便拉几个人都比你我要强大不少,再说,那胡达逃跑的这一路上有没有同伴?我们贸然跟过去,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强大的妖魔?别说其他的,就说这个胡达吧,万一它狗急跳墙,直接冲着我们来,你说怎么办?要知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破案,不是玩命,谁抓住胡达有什么要紧!”
庞树海也笑道:“我是担心阴司府的人下手太重,万一那胡达魂飞魄散了就不好办了。”
曲无方道:“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吧,我看那帮子阴司府的捕快可是常年的老手了,而且,有沐兄弟在此坐镇,抓个魂灵应该不会出那么大岔子的。”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傲青云道:“我觉得曲老弟说的有理。”
沐森点点头,赞同道“是的,曲大哥说的不错,再说这里是阴司府,想让一个魂灵恢复一点理智,那太容易了。”
大家在此分析的同时,知府刘景已经进入了城主府,见到了张文清。
刘景放下茶碗,问道:“文清老弟,你能不能联系一下城主大人,问问大人何时才能回来?”
“刘知府,这我可不方便问。”张文清笑道,“我能问一下你找家父有何紧急公务?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别告诉我。”
刘景尴尬的笑了笑:“今天没有紧急的公务,只是有点小事想打听一下。”
张文清道:“如果是小事的话,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当然可以 。”刘景伸出一只手,朝着张文清张开,手掌上出现了一幅虚幻的图,他问道,“这枚徽章你认识吧?”
张文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刘景又问:“这徽章的主人你总知道吧?”
张文清再次点点头。
刘景道:“今天有六人去我阴司府了,为首的那人就戴着这枚徽章。”
张文清当然十分清楚,沐森带着人去阴司府,这主意还是自己出的。
他故意装傻,道:“有人戴着这徽章不是很正常吗?”
刘景叹了口气,道:“这枚徽章有人戴,是很正常,不过,戴这徽章的人我觉得有些不正常。”
“哦”张文清露出感兴趣的神态,问道,“戴徽章的人不正常?怎么个不正常法?”
刘景道:“按正常来说,上面下来人时,一般都提前有通告文书下达的,可是,这次没有通告文书,所以,我怀疑这人可能是冒充的。”
张文清哑然一笑,道:“你这说法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刘景问道。
张文清笑着问道:“倘若是微服私访呢?”
“微服私访?我还真忘了这茬了,”刘景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然后道,“可是,我就是感觉来人有假!”
“感觉有假?”张文清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文清老弟,我想求你件事。”刘景起身朝张文清鞠了一躬。
“何必行此大礼。”张文清责怪了一声,同时赶紧起身躲开,问道,“求我?为何事求我?”
刘景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枚徽章的主人我只是远远地见过,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所以,不是本官能随意联系的,我想求你帮我联系一下,问问此次来人,是不是这枚徽章的主人指派过来的。”
张文清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为何不能答应?”刘景问。
“第一,倘若是微服私访,我帮你问了,就是通风报信,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第二,我父亲一再叮嘱我们,不准插手地方上的事物,那是容易出问题的,必须避讳,第三,我听说你阴司府里好像出了点问题,上面来人调查不是很正常吗?”张文清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些小心思,连我父亲都不能知道你有这心思,如果你动了这些小心思,万一被上面知道了,后果你想了吗?”
张文清的一番话让刘景直冒冷汗。
“我懂了,我懂了,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此时,刘景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在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