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明明尸体……不，当年侄女的尸体泡水后确实看不清脸。
温稚反复观看妇女接受采访的视频，落水地点、小女孩衣着、年纪、发型，包括鼻尖有颗小痣都一模一样。
没有错！
难道说当年同一时间落水的还有另一个小女孩？
怎么会那么巧？
可当年根本没有其他家长报失踪。
太多的思绪一下子涌入大脑，乱成一团麻，温稚努力冷静下来，心跳却怦然加快。
同样震惊的还有谢柏川：“她不是说人已经死了吗？这又是温雅茹找的人自导自演？”
上一次的“院长”已经暴露，再找一个人不怕被挖出更多撒谎的证据？
这也是裴祁想不通的地方。
叮！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点开新消息。
[摇钱树：帮我查一下圣心福利院二十年前入院的八九岁小女孩的名单。]
裴祁蹙眉：“看来这人说的不是假话。”
他不完全清楚其中缘由，但照做，福利院收养孩子是要登记的，包括后来的去处，改名换姓也会登记在册。
拿到名单后，温稚惊讶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扭头看向小唐：“你跟温雅茹是一个福利院的？”
小唐瞥见名单，艰难地点头：“嗯，我也才知道她在圣心福利院。”
温稚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院长告诉我，我是八岁左右入院的，入院前的记忆我都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丢在福利院。”
年纪对上了！
温稚捂住张大的嘴巴，睁圆了眼睛盯着小唐上下左右看，不敢相信。
小唐很可能是她的侄女！
只要不是温雅茹就行。
看来她得去一趟福利院见见院长。
同时在调查的还有温雅茹，虽然妇女的话让大众暂时相信了她是徐奶奶的侄女，但保不齐真正的侄女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想出名，跳出来揭穿她。
必须赶在那之前找到真正的侄女。
她立马联系院长见面，陆枭的公寓，院长拘谨地坐在温雅茹旁边的沙发。
“院长，你知道徐奶奶侄女是谁对不对？”
“这……”院长满头白发，沧桑的面容盛满悲怆：“你答应我小孙子的事……”
温雅茹不屑：“不就是一个唱歌比赛节目嘛，简单，我已经在安排了。”这是她跟院长做的交易。
她给院长小孙子安排上节目，院长帮她伪造徐奶奶的信件。
咚咚！
佩琳端茶进来，放下：“请慢用。”抬头，她朝院长点点头。
院长回应了下。
“佩琳，你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温雅茹喝令：“你也不要进来。”
“是。”佩琳偷瞟一眼院，出去了。
“你刚刚，喊她什么？”院长苍老的眼睛扩大。
“佩琳啊，怎么了？”温雅茹一头雾水。
“没，没什么。”院长赶紧擦掉眼里的泪水，告诉温雅茹：“你们那批好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小孩被扔在门口，我也不太记得请到底是哪个了，不过你之前那个助理小唐，她好像也是被扔在门口我捡回来的。”
温雅茹瞳孔扩大：“小唐！她是福利院的？”
院长犹豫了下，看向紧闭的门，仿佛能透过墙看见外面的人。
最终她重重点头：“是。”
在温雅茹看来，院长在告诉她小唐就是徐奶奶的侄女！
怎么会是她！
恨意油然而生，温雅茹死死捏着拳头，美甲陷进手心头里，勒出刻痕。
……
小唐是在下班后被戴着墨镜的温雅茹拦在家门口的。
“你还想干嘛？”小唐握住包里随身携带的水果刀。
自从之前被恐吓后，她必须随身携带水果刀才能安心。
温雅茹歪唇咬牙：“你离开京城吧。”
“哈？”小唐迷惑：“你在发什么疯温雅茹？”
莫名其妙的。
恍然她想到今天看过福利院名单后，小稚姐看她的眼神愈发热切，大概是同情或者可怜她的遭遇吧。
与此刻恨不得掐死她的温雅茹的目光相比，天壤之别。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徐奶奶侄女，才让我离开吧？”小唐握住水果刀的手松了松，姿态张开：“你怕我威胁到你的名声？”
温雅茹眨眼速度加快：“瞎说什么！我怎么会怕你，你算老几！”
“那就不用聊了。”小唐掏出钥匙开门。
嗙！
门被温雅茹一掌拍回去，随即温雅茹喊一声，楼下传来淅淅沥沥的脚步声。
很快三个黑衣保镖包围住他们俩。
“我给你一笔钱，够你干十年的工资了，识相地拿钱离开，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曾经是圣心福利院的。”温雅茹威胁道。
小唐学着温稚的样子静静不吭声，盯着温雅茹。
“我要说不呢？”
“可以。”温雅茹招招手，几个黑衣保镖瞬间缩圈，将小唐包围起来。
高大健壮的男人像一堵墙，头顶门口灯的照射下，黑影子照映在小唐衣服上，形成巨大的阴影。
过去无数个黑夜响起的吓人的拍门声如同噩梦般，像藤蔓迅速爬满她的身体。
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努力冷静下来。
温雅茹歪唇：“你早听我的不就好了，何必自己作到这副狼狈样呢。”
好熟悉的话！
记忆中的人瞬间跟与眼前的温雅茹重叠。
“你早听我的不就行了，现在被孤立就是你活该。”
原来当年背刺她，害被其他小朋友孤立的人是温雅茹。
她入院一年后温雅茹才来的，起初脏兮兮一个小布丁，没有人接近，她看着小布丁可怜便每次吃饭都照顾，帮忙留吃的。
渐渐地她们成为了朋友，只是后来小朋友开始跟小布丁玩，反而抛弃她了。
直到温雅茹被收养后，有个小朋友才告诉她，是温雅茹在背后说她坏话，导致小朋友们不敢跟她玩。
她不是徐奶奶的侄女，温雅茹也不是！
若是对照新闻上救人妇女所说的时间，那么侄女就只能是……
小唐猛地睁大眼睛，用尽全力挤开黑衣墙往楼下狂奔，边跑边给小稚姐打电话。
成功坐上出租车后，她也打通了电话：“小稚姐，我知道徐奶奶的侄女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