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狂风呼啸,窗纸被吹得扑簌作响,那声音如尖锐的哨声在耳边肆虐。
我攥着玉佩的手已经掐出五道月牙印,掌心满是汗水,那温热的触感仿佛在警示着危险的降临。
东南角传来一阵刺耳的碎瓦声,像是有重物不断砸在瓦片上,这声音如同重锤砸在我太阳穴上。
灵泉水在瓷瓶里晃出血色波纹,我看到那血色在幽暗中闪烁,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三少爷今夜要查西郊货船......\"晚膳时小厮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像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夜里炸开。
我抓起披风就往院外跑,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青石板上的夜露滑得像抹了油,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那冰冷的触感从脚底传来。
拐过垂花门时,玉佩突然爆发出灼人的热浪,烫得我掌心一阵刺痛。
我踉跄着扶住假山石,掌心刚触到冰凉的山石纹路,那粗糙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
整片后花园突然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锦鲤池里的水倒卷着冲上屋檐,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如同万马奔腾。
那些白日里开得正好的芍药,花瓣簌簌剥落成血珠子,我仿佛能听到花瓣掉落的细微声响。
喉间涌上腥甜时,我狠狠咬破舌尖,凭着痛楚冲进玉佩空间。
灵泉此刻像煮沸的朱砂,泉眼咕嘟嘟冒着猩红泡沫,那“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我栽种的雪灵芝全变成了暗紫色,根茎上密密麻麻爬满梵文状的咒印。
看着这些咒印,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那些咒印仿佛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正要掐诀引水,脚下青砖突然裂开蛛网纹,伴随着“咔咔”的声响。
四面玉墙轰隆隆围成方寸囚笼,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朵生疼。
\"以血为契,方知真心。\"
墙上血字滴落时,我袖中匕首已经出鞘三寸,匕首出鞘的“唰”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身后传来熟悉的松木香,却混着腐坏的铁锈味,那刺鼻的气味让我皱起了眉头。\"婉清,你可知这空间为何选中你?\"
祁煜琛的声音像隔着千层纱,我转身时差点割破自己手腕。
他玄色衣襟沾着深褐色的污渍,眉间那道我吻过无数次的伤疤,此刻正蜿蜒出与玉佩如出一辙的血纹。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眼白爬满蛛网般的黑丝,像是被人用墨笔戳破了瞳仁,那诡异的模样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夜替我挡箭时,箭头抹的是不是南海千机毒?\"我抵着他心口步步后退,腕上玉镯撞在墙砖发出脆响。
他锁骨处被我咬出的牙印还在渗血,此刻却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龟甲硌着后腰时我才惊觉退到了密室角落,老龟腹甲上的卦象不知何时变成了咒文。
祁煜琛抬手抚过我发间珠花,指尖黑气缠绕,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祠堂的镇魂铃少了两枚,你猜是谁偷换了灵泉水的引子?\"
他掌风扫过我耳际的刹那,我旋身将灵泉水泼在龟甲上,灵泉水泼出时发出“噗”的声响。
青烟腾起时终于看清咒文全貌——竟与当年母亲棺椁上的镇魂符一模一样。
此前,我就发现祁煜琛身上偶尔会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寒意,空间中也时不时有能量的波动闪烁。
此时,祁煜琛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喉间滚出的血珠落地成冰,那冰珠落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我心中一惊,猜测这或许与他体内隐藏的力量有关。
\"你强行破译了空间禁制。\"我扯开他衣领,心口朱砂痣已然溃烂成黑洞,\"用我教你的苗疆血咒?\"
他染血的指尖点上我眉间,冰凉触感激得我灵台骤亮。
无数记忆碎片在血纹中闪现:大婚前夜他独自闯祠堂的背影,灵泉水突然开始泛红的那个雨夜,还有此刻正在他经脉里游走的诅咒黑气。
东南角又传来瓦片碎裂声,这次近得仿佛就在头顶,那尖锐的声响让我心惊肉跳。
祁煜琛突然暴起将我扑倒在地,后脑勺撞上龟甲的瞬间,我听见他脊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口中溢出的黑血滴在我颈侧,烫得灵泉水在瓷瓶里发出尖锐嗡鸣。
\"祠堂......第三根梁柱......\"他咬破舌尖在我手心画符,血珠触到玉佩的刹那,整间密室突然开始融化,那融化的声音像是冰雪消融的“滋滋”声。
我反手扣住他命门穴,心中想着灵泉水或许能化解他体内的诅咒,灵泉水顺着交握的指尖倒灌进他心脉。
龟甲上的卦象突然全部立起,在血光中拼成半枚凤凰图腾。
当祁煜琛眼底最后一点清明即将消散时,我咬破他溃烂的朱砂痣,就着满口腥甜将灵泉水全数渡进他喉间。
玉佩在怀中发出濒死的震颤,东南角的碎瓦声终于炸响在头顶。
在墙体彻底坍塌的瞬间,我摸到他袖袋里两颗带血的镇魂铃——铃芯处沾着的,分明是今晨二少爷赏给通房丫头的螺子黛。
祁煜琛的喉结在我掌心下滚动,灵泉水裹着血沫从他唇角溢出来。
我扯开他浸透冷汗的里衣,那些蠕动的咒印正从心口往肋下逃窜,像一群被火把惊动的黑蝎子,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咒印在皮肤上蠕动的触感。
\"原来你才是钥匙。\"我碾碎三株雪灵芝敷在他溃烂的朱砂痣上,腥苦的药汁刚触到皮肉就腾起青烟,那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空间核心的玉髓柱在头顶嗡嗡作响,裂纹里渗出的血珠竟与祁煜琛吐出的黑血纠缠成绳结。
东南角的碎瓦声突然穿透空间屏障,我咬破食指在龟甲上画出半枚残符,心中想着这或许能破解当前的困境。
灵泉猛地掀起三丈高的水墙,将我们卷进漩涡中心的青铜祭坛,水墙卷起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祁煜琛突然抽搐着攥住我脚踝,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传来,仿佛是他体内的某种力量失控了。
他指尖扎进我皮肉的刹那,祭坛中央的阴阳鱼像是受到了这股力量的牵引,开始逆向旋转。
祁煜琛的睫毛扫过我颈动脉时抖落冰碴,他后背浮现的暗纹与祭坛凹槽严丝合缝。
\"合璧方能护家......\"我摩挲着凹槽边缘的铭文,突然想起大婚那夜合衾酒里的铁锈味。
当时以为是喜娘失手打翻香炉,此刻祭坛亮起的血光里,分明映着那对鸳鸯盏底残留的咒印残片。
我抓着他手腕按在鱼眼处,灵泉水顺着我们交缠的掌纹灌进凹槽。
当血水漫过第三个卦象时,他胸口的咒印突然立起来扎进我掌心。
剧痛让我险些咬断舌头,却在电光石火间看清咒印全貌——哪是什么恶诅,分明是半枚被血污掩盖的凤凰尾羽!
那些扭曲的纹路与我玉佩内侧的暗纹,拼起来正是祁家族徽上残缺的鸾鸟首。
\"老东西们藏得够深。\"我扯散发髻将银簪刺进祭坛裂缝,簪头珍珠炸开的瞬间,祁煜琛心口突然浮出半卷帛书虚影。
帛书边角染着与我母亲绝笔信相同的槐花香,墨迹却像活物般顺着血咒往我腕骨钻。
东南角的碎瓦声变成了琉璃爆裂的脆响,空间开始下起混着金粉的血雨,那血雨打在身上,带着一丝温热。
我撕开祁煜琛肩头布料,果然在旧箭伤处找到对应的鸾鸟纹——那些我以为是他练剑磨出的茧子,实则是用苗疆刺青术掩盖的符文。
当我们的血在祭坛凹槽汇成完整的太极图时,头顶突然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
祁煜琛的瞳孔恢复清明的刹那,我拽着他滚进突然出现的青铜暗门。
门内石壁布满正在融化的冰晶咒文,最深处的水晶棺里......
棺内景象化作空间裂缝里一闪而逝的金光。
血雨在青铜门闭合的瞬间变成飘散的灰烬,隐约有卷轴展开的沙沙声从地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