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啷哐当”火车又行驶了一天,终于到终点站,边岛县城。
“妈妈啊,终于到了。
哥,我屁股都坐起老茧了!”
靳清瑶哀怨的小语气,活脱脱的像一个小怨妇。
“你还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的,那硬座的不得坐死?”
靳清野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麻雀掉了耳巴子那么大块皮,还有飞几座山,娇气!”
“你装屁犊子,靳,清,野,你总有时候要求我!”
靳清瑶觉得还是面瘫哥哥可爱,这个靳怼怼一点也不招人稀罕。
“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求的时候在说求你的话。”
靳清野一点也不带虚的,他坐这老子火车也坐得够够的。
一天闲得蛋疼,每天翻来覆去的说那几句话,耳朵就听起老茧了。
胸闷烦躁,难熬,在言语上找点乐子,占占妹妹的便宜还有点小得意有木有。
几人下车就看到站台上站着两队显眼包,四辆吉普。
两队人明显有摩擦,都瞪着一对牛眼,举着牌子,搁哪儿比眼睛大。
一块牌子举着牟有生,牟瑾辉的名字。
一个牌子举着靳清瑶和靳清野的名字。
就因为一块小小的牌子身份爆得干干净净的,一个是武装部,一个是驻军没跑了。
“好玩!
让他们比个输赢出来?”
靳清野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坏笑。
牟瑾辉也被这逗比给整乐,“主意不错,必须得分一个大小王出来。”
牟有生除了在靳晚倩的事情上糊涂,其他时候还是非常开明和好玩的。
“让他们比,谁输了给老子负重20斤,五公里越野!”
“开一局,我赌武装部的山炮赢,五颗大白兔!”
靳清瑶也跟着起哄。
“我赌10颗,赌驻军赢。”
安安也不甘示弱,根据大人的聊天内容,他早就分清了两波人谁是谁了。
“属耗子的吧!
这么多天你还有10颗大白兔!”
靳清野捏了捏安安的小脸,“给哥喂一颗!”
安安捂着小口袋,“别抢,我给你拿!”
小孩哥也是大方得一批,主打一个雨露均沾,人人一颗,连小王一家都没落下。
华国人看热闹不分时间地点,也不分场合,这不刚才还匆忙赶路的人,都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靳清瑶笑着摇头,“这帮人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时间也不赶了。
天山下刀子,都阻挡不了大家看热闹的激情。”
靳清野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难得的大新闻,阎王催命都不催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就少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切,我才稀得管,热闹要大家一起看才有意思。”
靳清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哎,要说这世上啥人最让人不待见。
那必定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还爱嚼舌根的主儿。
哥,你听听那几个大娘,秒变相亲大会。”
靳清野放眼望去,站台上就聚了这么一群。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对着一群战士指指点点。
从肩章上的星星数到脸蛋俊不俊,再到站得直不直。
跟评书先生念台词似的,一套一套的。
“我草····”
牟瑾辉突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嗖的一下子就往战士堆里窜。
靳清瑶和靳清野也踩着诡异的步伐,身形一闪,就跟脚底装了弹簧,嗖嗖嗖地往战士面前狂奔。
病恹恹的靳晚倩也不甘落后,这时候也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跟了上去。
一家三代四口人,这会儿出奇的默契。
一对的一的归位,像是早就分配好了一样,一人对着战士就脚。
那几个还在那儿愣神的显眼包,压根儿没反应过来咋回事。
身体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嗖的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砰!”
一根大铁梁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辆吉普车上,整个站台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那四个倒霉蛋,这时候才回过味儿来,一身冷汗跟下雨似的,后背衣服都湿透了。
脸白得跟纸似的,嘴唇哆嗦得跟筛糠,愣是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周围人也是吓得够呛,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掌声跟打雷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靳清瑶并没有救人的成就感,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反而脊梁骨直发凉。
她心里头明镜似的,这界的天地运转怕是要变天了。
他们的玄术,平日里那是灵得很。
今儿个却跟牟瑾辉这个有天眼,没修为同时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面的门道,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好险,这几个憨货真是命大。”
牟瑾辉喘着粗气,回头瞪了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群众一眼。“还看,血溅到身上!”
围观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都铆足劲往往站台外冲。
整个火车站瞬间嘈杂凌乱不堪,方便了小偷和拍花子。
“都是死人吗?还不维持秩序?”靳清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火车上的士兵就是一顿吼。
士兵这才如梦初醒,对着上空开了一枪,拿了大喇叭开始维护秩序。
“你们几个也去!”靳清瑶踢了一脚几个显眼包,“作为热闹本身,该去评事了。”
四人搀扶着站来,哆哆嗦嗦的加入了队伍。
靳清野包着吉普车转了一圈,“目前看不出什么,好像是意外!”
“不,绝对是不是意外。
这火车站修好满打满算也才两年,这一根生锈的铁梁出现就不是意外!
八成是冲我们来的,这是动到别人的蛋糕了。”
靳清瑶可不相信什么意外,边岛县地理位置非常特殊。
山高皇帝,还富得流油,不少人盯着。
牟有生以来就是一把手,牟瑾辉还是二把手,相当于家搭子,一言堂。
用脚趾头想想,也不会顺利的让他们接手。
“这次我站囡囡这边,就是不知道,这帮人是单纯的下马威,还是冲我们的来的。”
牟有生的眼睛像雷达一样扫射着四周。
牟瑾辉脸色黑得快滴墨,“毋庸置疑,我们的对手是一个狠人。
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站台可是人来人往,一般的政治斗争可不敢拿百姓的生命不当回事。”
“先安顿再说,搁这儿当猴啊!”
靳清野用力把铁柱子踢一遍,“该说不说,这吉普车真结实,啥事没有。”
“铁盒子能不结实吗?”
靳清瑶没好气的说,刚才着实把她吓一跳,得去吃顿好的压惊。
“收拾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