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这不是骑驴找马,存在坏心眼吗?我可是党员,您可不能害我,这要是被人家闹到单位,会毁我前程的。”
郑文茵也搞不清楚大伯母是真心为她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所以话特意往重了讲,希望打消她的馊主意。
邬小凤表情讪讪,“唉,是大伯母说错了话,文茵,你别介意。”
“王同志是真的挺不错的对象人选,你大嫂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给你搭上线的,你不能寒了她的心呐,只见了短短一面,就拒绝,你让你大嫂的脸面往哪搁呀?”
既然条件不能打动郑文茵,那她就拿亲情来压她,不能辛苦了一场,最后还搞得她们婆媳里外不是人。
郑文茵都无语了,明明告诉过甘菊,不需要她介绍对象,她自己不听,非要给她找,还忽悠她去相亲。
如若不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她早就发脾气了。
现在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还要逼着她接受,是看她脸皮薄,家人不在身边,好欺负是不是?
郑文茵真想把有对象的事直接说出来。
忍了再忍,还是没爆出口。
不说现在外面还存在危险,就说邬小凤这张破嘴,她以后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也不能强忍着说喜欢呀,要是再让我和他相处,我怕我会把实话告诉他,到时只怕场面更难看。”
这话就带点威胁意味了。
邬小凤领会了郑文茵的意思,倘若真在不顾她的意愿,安排她和王凯见面。
她就说人家长得又丑又矮,还学历不高,配不上她,王凯一定会觉得受到奇耻大辱,回头找甘菊的麻烦。
哪还了得?
人家是官,她们是小老百姓,随便搞点小动作,她家国中的店就难开下去了。
这死丫头,是一点都不顾她们的死活了呀。
心肠真歹毒!
她稍稍软了语气,“我大嫂也是一片心意不是,要不你找个合理的借口拒绝王同志?”
由甘菊去和人家摊牌,甘菊会没脸,还有要郑文茵自己找个不伤人的理由拒绝男方吧。
郑文茵听明白了邬小凤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叫她去得罪人呗。
明明事情是他们挑起的,烂摊子却还想让她收拾,她们婆媳够无耻的。
她想着爹娘马上要回来了,这个时候还真不好和邬小凤撕破脸,否则郑父要找她算账。
忍着怒气,冷声冷气道:“大嫂那最好给那边先打个铺垫,我再找借口也不会自黑的。”
只要不贬低自己,不管什么借口在心高气傲的王凯听来都会觉得自尊受到了侮辱,但那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行行行,到时你语气温和点。”
邬小凤面上带笑,心里骂娘,以后小叔两口子就是求她,她都不会再管他们几个姑娘的事了。
以为自己是天仙,天下男人令你挑选吗?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两人面和心不和的不欢而散。
郑文茵脚步匆匆的回了县城。
她没有回家,先去了趟单位,见张局。
“你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郑文茵没有打电话给张局请假,是拜托张松明帮他请的。
“谢张局关心,已经处理完了。”
张局点点头,靠坐在椅子上,看样子状态不佳。
“这些日子,整个富城人心惶惶,你暂时还是待单位吧,等过些天一切平静后,再下乡。”
自那次被关在宾馆学习开始,他们这些干部就嗅出了不寻常。
学习结束出来后一看,哎呀妈呀,富城县的天都被捅破了。
看着一伙一伙人被抓,他们吓得两股战战,白天没心思上班,晚上也睡不着,一个个担心下一个轮到自己。
他虽然不是贪官污吏,但也称不上绝对的清正廉洁,认真查,多多少少能查出问题。
所幸此次专项整治剑指煤矿与赌博 \"保护伞\",暂时与他无涉。
但看着相熟的官员一个个落马,心里还是感到一阵阵发寒。
最近肯定会议不断,还是把人留下来等着随时听候吧。
如今张局面对县政府很畏惧,他不想过去送文件、找人签字。
正巧郑文茵回来了,他干脆叫郑文茵给她跑腿。
“这是几个老师的异地调动文件,你去找常务付县长签个字。”
“好的。”
郑文茵毫不犹豫地接过,正好她过去看看,能不能碰到周洵,远远地见一面也行。
没想到政府大楼外面热闹非凡。
浩浩荡荡围了上百号人,他们敲着锣,打着鼓,拉着横幅,拿着锦旗。
保卫科赶忙拦住了他们,并立即汇政府办,不一会周洵、带着几位副县长下楼迎接。
原来这些都是受害地百姓,得知犯罪头目落网,连日来奔走相告。
今天特意送来锦旗以表达谢意,尤其是感谢周县长,甚至有些深受迫害严重的村民直接下跪磕头,请求政府枪毙了他们,让他们永远别出来祸害人了。
一群领导疾步上前搀扶,
周洵当众表态,\"乡亲们放心!只要证据确凿,我们定当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这话落,四周掌声混着锣声如潮水般响起。
经此一役,周洵在富城的威望,肉眼可见的更上一层楼,绝对的权威性已经默默地渲染开来。
郑文茵目光凝在人群前面的周洵身上,须臾垂眸望向地面,胸腔里翻涌着既崇敬又孺慕的情愫。
她先找付县长签了字,又绕道县长办公室那边瞄了瞄。
惊讶的是,县长办公室门是开着的,周洵正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明明郑文茵的行为有点鬼鬼祟祟,脚步声几乎没有声音,但周洵好似就是听到了。
叫住了正要开溜的她,“你们领导叫你送过来的文件,带来了没有?”
郑文茵思维呆滞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回答:“带过来了。”
“进来吧。”
郑文茵乖乖的进来,还顺手把门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