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偏头瞧了侍卫一眼。
侍卫浑身一僵,立马上前将大臣按住。
那位大臣四肢被按在地上,眼露惊恐,不住的挣扎:“陛下,陛下!”
暴君笑了下,一剑结果了大臣。
朝堂里落针可闻。
他提着滴着血的剑,缓步踏上台阶,在龙椅边上坐下,视线环视一周:“他太聒噪了。”
重臣:“......”
暴君握着剑坐下,下巴放在剑的握把处:“你们继续。”
众臣有意无意地瞥向站在最前位置的人。
寂静无声。
暴君抬眼看向站在自己下首的人:“秦相听了这么多,你有什么想说的。”
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对着暴君拱了拱手:“陛下的家事,臣等不好过问。”
秦琛,淑妃的父亲,任丞相兼户部尚书。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暴君收回视线:“你们还有事吗?”
众臣:“......”
暴君目光一寸寸在大臣们身上游移,冷呵一声,起身将剑丢下,转身离去。
*
永寿宫。
“没了?”池早听的认真。
沉香:“没了,陛下回了重华宫后就再没消息传来了。”
池早陷入沉思。
听这描述,是暴君占了上风,那暴君为什么还让她回永寿宫?
池早眉头越皱越紧。
算逑!她一个病号,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康文海迈着步子进来:“小主,常贵嫔来了。”
池早眼睛一亮:“快带她进来!”
没一会儿,常贵嫔进来了。
常贵嫔进来就看到池早挣扎着要从贵妃椅上起来。
她吓得脸色一白:“快别起来了,还不快按住你们娘娘!”
池早被重新按进贵妃椅。
池早:“......”
其实,她已经好了不少了。
“一听说你回永寿宫,我就赶紧来看你了。”常贵嫔侧目示意身边的芙蕖:“我准备点补身子的药,给你送了点过来。”
池早听到药舌头就一麻,这几天她被硬逼着喝了好几碗的汤药。
喝着比黄连还苦。
“这药就不必了吧。”池早苦着脸。
“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常贵嫔拧眉:“你不收是还在记恨我先前对你的事......”
“不是不是!”池早连忙否认。
沉香替池早解释道:“贵嫔娘娘,我们家小主是这几日喝药喝怕了,现在听到药这个就会想吐。”
“原来如此。”常贵嫔了然,依旧坚持:“我带都带来了,就收了吧。要是让人看见我原封不动的回去,你让这宫里的人怎么看我,笑话我。”
池早努努嘴收下了。
“怎么样。”常贵嫔在一边坐下,关切的问。
“已经好不少了。”池早笑了笑。
“原本我早就想去看你了,但是你先前在重华宫,陛下有令,不让我们去看望,导致我现在才有机会看到你。”常贵嫔叹了口气。
“现在也不晚。”
“听说刺客是前朝余孽,你说这些人刺杀就刺杀吧,怎么不长眼呢,竟然还能把箭射到你身上。”常贵嫔气愤道。
池早挑下眉:“前朝余孽?”
常贵嫔点头:“陛下查清楚了,说是踩点了三年才动手。”
“你说那些刺客是有多笨!踩点了三年都失败了,就这儿还做刺客呢。”常贵嫔抿了口茶吐槽。
池早:“......”
这话,她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呢。
芙蕖看到池早的模样,赶紧拉了一把常贵嫔。
常贵嫔下意识捂住嘴:“我没说什么吧?”
池早摆摆手:“没有没有。”
常贵嫔松口气:“没有就好,我这张嘴吧,一遇到熟人她就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什么话都往外说。”
见识到了。
池早怕常贵嫔再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话,她转移话题:“姐姐要玩麻将吗?”
常贵嫔眼睛一亮,但又暗淡下去:“还是算了吧,你身子还病着呢。”
“不妨事,我刚刚正想玩来着。”池早摆摆手。
“那......那就玩一圈!”
说好的一圈,后面变成了一圈又一圈。
牌桌上,四个人搓着麻将。
常贵嫔忽然开口:“你今日听说了吗?”
池早摸着牌:“听说什么?”
“淑妃啊!”常贵嫔对着池早眨眨眼。
池早捏着准备打出去的牌,抬头看了一眼常贵嫔:“淑妃?她怎么了?”
常贵嫔左右看了看,往池早这边凑近了点:“听说她宫里夜里进了刺客,夜里被刺客掳走了,等人救回来后才发现脸毁容了。”
池早一顿,狐疑看常贵嫔:“不能吧,皇宫里戒备森严,什么刺客能进钟粹宫。”
“太医院里的太医今早都去了钟粹宫,此事八九不离十。”常贵嫔打出一张牌。
她太阳穴突突的跳,不会跟她有关系吧?
“到你了。”常贵嫔催促。
池早仓促打出了一张牌。
常贵嫔眸子亮了亮,牌一推:“糊了!”
池早:“......”
*
日落西斜,天边被晚霞占据,红透了半边天。
暴君进永寿宫时,池早正在用膳。
暴君自然的在池早身边坐下。
“奴婢恭请陛下圣安。”
池早也想起来,但被暴君按住了:“你做什么?”
她诚实道:“给陛下您请安啊。”
暴君:“......”
【蠢女人。】
“不用,往后你不用向任何人行礼。”暴君收回手,接过常公公盛好饭的碗。
池早眸子蹭亮:“嫔妾谢陛下。”
谁说暴君坏?
暴君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池早高兴,连夹了几块糖醋排骨放到暴君的碗里。
暴君都就着米饭吃了。
【没规矩,算了,谁让她救过朕呢。】
池早:“?”
吃完饭,暴君就在内殿的小案桌上批阅奏折。
【蠢货蠢货蠢货!】
【这些人都是怎么选上来的!】
【舞弊吗!】
暴君骂骂咧咧的批着奏折,池早在一边骂骂咧咧的练字。
她受伤了,练字这事自然就落下了。
没想到今日暴君又想起来了。
她用伤试图躲过。
但暴君说,她伤的是胸口,又不是手。
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这就算了。
暴君还让她把这几天落下的字都补上!
夏猎加上昏迷的时间。
十天的字。
她一度在想,她怎么没死在那刺客的箭下。
池早练了一会儿,暴君那边发出一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