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诺大的院子,林小凡敲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漂亮的奴婢。
若说这永清城内,谁家府邸最为豪华,非赵公子莫属。
远看琼楼玉宇,近看朱栏绣户。
“帮忙说一声,林小凡来访。”
林小凡开口道。
“林公子,我家大人早上有叮嘱过,倘若是你来,不用通报。”
奴婢行礼道。
迈过幽径,进入屋内,更为奢华。
偌大的房间中,放着各种玉器与装饰。
林小凡不认识这些,只知道这些都很贵。
“林兄,快来坐。”
赵公子上前招呼。
“算了,我还有要事,就不坐了。”
林小凡委婉拒绝。
“呵呵,我知道你有什么事,你要的都在这。”
赵公子指了指桌子上。
上面放着一堆卷宗。
“这么多?”
林小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惊讶。
这白子水是贪污了多少银子?
“不止是贪污银子,白家强夺的徒弟,害死的人,都在这上面写着明明白白。”
赵公子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
林小凡微微颔首,心中不由高看了赵公子几分。
这人平常吃喝玩乐,从不显露风水,却是将白子水的罪证收集的明明白白。
“赵公子能雪中送炭,在下感激不尽。以后赵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在下定尽力而为。”
林小凡道。
赵公子命人将卷宗装到竹篮里。
望着林小凡离去的背影,他眼神逐渐深邃。
“大人,值得这么帮他吗?这么做,可是得罪死了白家,还有京城的几个家族。”
“赵将军不是说,权衡利弊,能帮则帮,不要把白子水得罪的太死么?”
旁边的女子靠到赵公子怀中,开口道。
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锦衣,生得一对勾人魂的桃花眼,一举一动间尽显娇柔,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却。
赵公子在女子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顺势揉住她的腰:
“我以权衡过利弊。”
“林小凡他值得!”
女子被弄得脸色羞红,道:“这里人多,大人修要胡来。”
赵公子又捏了下女子的脸:
“不说这个了,林小凡今日来了,那咱俩的赌约可算是你输喽,愿赌服输吧。”
“又让大人猜对了。这林小凡也真是猴急,奴婢还以为他今日不会来的。”
“大人,等奴婢去沐浴。”
“快去,不要让我等急了。”
女子嬉笑着走了,赵公子坐到椅子上,脸上笑意逐渐褪去。
“林小凡,这次事我要是搞砸了,爹得打死我。”
“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林小凡来到苏家。
苏正翻看着卷宗,开口问道:
“小凡,你可考虑清楚了?”
白家做的事,令人愤怒。
但白家的能量,不容小觑。
“此仇必报。”
林小凡道。
“想要弹劾刺史,需要去京城一趟,送上这些罪证。”
“且在大乾,要有品级的官员才有资格去做这事。”
“我可以跑一趟。”
“但是,这些卷宗全用上,胜算也不足一成。”
“这么难?”
林小凡眉头一紧。
他猜到胜算会比较低,但不到一成还是震惊到他了。
“没错。朝堂之上,有数个党派。想要扳倒白子水,等于与白子水背后一个党派对抗。”
“这里面权臣不少,再加大乾皇并不算明智,这事办成的概率很低。”
“你背后虽有淮南王做支撑,可淮南王从不参与这些政治,一心只顾打仗。朝堂之上,他能给你提供的帮助很有限。”
“等等……”
苏正突然在卷宗中间翻出一个信件。
他将其中的信取出,翻看一二后,越发惊讶。
“你看一下。”
林小凡接过来,其上竟是赵公子写的一封信,上面写了白子水的诸多罪证,字里行间里充斥着愤怒,令人看着便动容。
“赵公子倒是个仗义之人,这封信若是到了朝堂上,会引起很大的反响。”
因为赵公子背后,同样有一个党派。
这封信一旦送过去,赵公子背后的党派可能会出手,一同弹劾白子水。
所以说,这封信说不准能影响朝堂的局势。
“倘若有这个,胜率能到三成。”
苏正开口道。
“三成,可以了!”
林小凡道。相比于不到一成,三成胜算已经很高了。
“那若是再收集一些别的罪证呢?比如说白家强占土地,杀人等。”
“没有用,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天大的事,放在朝堂之上,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就算送过去,朝堂还要派人下来查,这一来一去要多少时间不说,派过来的也不清楚是个啥样的人。总之,搜集这些没多少意义的,不如就让我现在出发。”
苏正道。
“好,劳烦苏叔,这一路定有不小的风险,不如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林小凡说道。
苏正还断了一根胳膊,让他一个人去属实不放心。
“你留在这里,我找些护卫去就是。咱们若是都走了,这永清城内难保不会出事。”
苏正开口道。
白家、江家可都蠢蠢欲动着。
永清城内也并不安宁。
“好。”
林小凡应下。
他将正在挨家收集罪证的王二找了回来。
“林兄,这些人压根就不配合。一听到是白家,个个都谈虎色变。”
王二脸色不太好看。
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一个情愿合作之人。再这么下去,扳倒白家遥遥无期。
“不用找了,苏大人已经在去京城的路上。”
林小凡开口解释道。
“苏大人已经去了?罪证够么?”
王二质疑道。
望着有些憨样的王二,林小凡叹气道:
“罪证够不够不重要。”
“重要的是想要扳倒白子水的人多不多。”
闻言,王二眼中闪过一阵恍惚。
无助?绝望?亦或是愤怒?
大乾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模样?
真相,公正,都毫无意义。
唯一有用的,是关系。
与此同时,白家也派出数骑,打着官府的名义,往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