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是真的不知道，君夜渊的脑回路为什么会如此清奇？
算了算了，不与傻瓜论长短。
“待会儿趁没人的时候你再出去。听到没？”楚婳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
君夜渊破天荒乖乖应了一声。
楚婳走之前，又扔给了他一瓶药：“别死太快了。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救你。”
她可没有那么多血。
“婳儿这是担心我？”
“……”
算了，再待下去，她可能就忍不住刀了他。那昨夜那血，不就白输了？
冷静，楚婳！
她在心底念了三遍莫生气，才忍住了怒气，走出了屋子。
“小姐，你总算起了。裴大人来了，在前厅等你呢。”
裴大人来了有一会儿了，小桃本来想来催一催，结果裴子珩不让。
“想来是昨夜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看到小桃一脸着急的样子，楚婳愣了片刻：“啊？谁？裴大人？哪个裴大人？”
她发出了灵魂四连问，脑子一时之间还处于宕机状态。
小桃听到这话，反而懵了：“还能有哪个裴大人？小姐，你莫不是睡迷糊了？就是大理寺的裴大人啊。”
“裴子珩找我？”
“是啊。”小桃点了点头。
“那你不早说！”不会是子安出了什么事吧！楚婳赶紧快步朝着前厅走去。
楚府前厅，楚怀良正和裴子珩正在喝茶，还在下棋。
“爹爹，裴大人。”
裴子珩闻声转过了头去。
今日的楚婳，身着一袭白色云锦襦裙，袖口上是精致的金纹蝴蝶，裙身也绣着盛开的水仙花。
明明这衣裳素得不能再素了，却硬是衬得她娇媚可人。
裴子珩眼神微变，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挪开了目光。
楚婳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想来没什么要紧的事，便松了一口气道：“裴大人找我有事？”
“今日不在大理寺，你还要叫我裴大人吗？那我是不是也该唤你一声楚二小姐？”他的声音清润淡雅，像是能将尘埃都洗干净。
光是听他说话，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有一段时间，她们实验室的小女孩，天天给她听什么“气泡音”，差点给她听反胃了。
就应该把裴子珩的声音录下来，放给她听。那不妥妥秒了。
见她在发呆，裴子珩轻声开口：“楚二小姐？”
楚婳回过神来，赶紧摆了摆手道：“你可别这么叫了，咱们还是叫名字吧。”
听她这么说，裴子珩笑了。
“我听闻万福居出了新菜式，可有兴趣？”
听到是要吃饭，楚婳两眼放光，连连点头：“那赶紧走吧，刚好，我也饿了。”
裴子珩起身，朝着楚怀良做了个揖。“伯父，那我们就先走了。”
楚怀良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这裴子珩，倒是谦逊有礼。
他开怀大笑道：“去吧去吧。不过裴贤侄，下次你可得陪我好好下一局棋啊！”
难得碰上愿意陪自己下棋的人，楚怀良可不想轻易放过。
“一定。若是伯父想下棋了，叫我便是。”
楚怀良当然知道这话就是场面话，毕竟大理寺卿平日里有多忙，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这话，听着就是舒心啊。
“裴子珩，你还走不走了？我饿了。”楚婳忍不住催促道。她不满地嘟囔着，倒是与往日里的她不太一样。
可爱……极了。
“走吧。”
俩人才出门口，就碰上了刚回府的楚洵。
“小妹，你这是去哪儿？”看她这架势，是要出府？
“万福居。兄长可要一起？”要去吃饭，楚婳心情好极了，眼中带着盈盈笑意。
“好啊。”楚洵点了点头。正好，他今日也没什么事。
闻言，楚怀良大步走了过去，面色严厉，猛地戳了戳自家儿子的脑袋。
“好什么好？你这小子，今日不用练兵？”
楚洵摸不着头脑了：“啊？今日不是休息吗？不用练兵啊。”
“我说你要练兵，你就要练兵。裴贤侄，婳儿，你们快去吧。”面对裴子珩，楚怀良脸上的笑容又和蔼可亲了起来。
直到俩人走出楚府门口，楚洵也没搞明白。他茫然道：“父亲，今日为何需要练兵？”
楚怀良看着自己儿子，摇了摇头，就差把“朽木不可雕也”这句话给说出来了。
不过片刻，楚婳俩人已到了万福居。
上次她来过一次，知道这万福居生意好。但是她没想到，今天的人比上次更多。
一看到裴子珩，店小二就迎了上来：“裴大人，您要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楼上请。”
俩人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到了雅间，看到楚婳眼底的不解，裴子珩解释道：“万福居的掌柜，之前被卷入了一桩命案中，那件案子刚好是我审理的。”
“怪不得。”
上次长平郡主来的时候，也没这种待遇。原来是裴子珩对这掌柜有恩。
“那我以后来万福居，能不能报你的名号？”楚婳就随口开个玩笑，没想到裴子珩却认真道：“我同掌柜知会一声。”
楚婳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就那么一说。”
没一会儿，小二就已经上了几个菜：“裴大人，楚二小姐，两位慢用。”
裴子珩将一个碟子挪到了楚婳面前：“万福居的桂花糕，尝一尝。我记得上次在画舫上，你甚是喜欢。”
楚婳这一大早，就没来得及吃点什么，这会儿是真的有些饿了。
面前的桂花糕，色泽金黄，还未入口，她便已经闻到了浓郁的桂花香气。
她轻捏起一块，咬了一口，那糯软的口感在唇齿间缓缓化开，甜而不腻，清香四溢。
“怪不得来万福居的人这么多。”光是这一道桂花糕，就与她之前吃的那些大不相同。
裴子珩拿起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喝口茶。”瞥见她嘴角的桂花糕的碎屑，下意识伸出了手。
他的指腹滑过她的唇角的时候，俩人皆愣了下。
裴子珩的手指，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收了回来。
他满脸歉意：“是我失礼了。”
“没……没事。”是没事，不过她怎么莫名心跳快了起来。
楚婳只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都高了。
“有些热，我先去外面透透风。”还没等裴子珩回话，她已经走出了雅间。
没想到，才走了一会儿，便撞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