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楚婳懵了。那人不是说她兄长受伤了吗?
“小妹,他们搞错了。受伤的人是翊王,不是我。说来也惭愧,若不是因为我,王爷也不会受伤。”楚洵眼中满是自责。
“萧翊?萧翊受伤了?”她的音量陡然拔高了几分,“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楚洵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小妹一眼,眼底尽是探究之意。听到翊王受伤,他小妹为何如此紧张?
自家小妹似乎对翊王过于关心了些……
楚洵将目光投向了自家父亲,后者则面色凝重。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只不过,自家小妹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兄长?”楚婳又喊了一声,将楚洵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不太好。那箭刺得极深,翊王怕是伤得不轻。”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自家小妹的神色,果然,看到了她眼底浓浓的担忧。
“那我去瞧一瞧。”楚婳下意识就朝着府门口迈去,只不过很快脚步又停了下来。这会儿天色已晚,她再过去,怕是不太合适,还是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吧。
楚家父子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第二日天刚亮,楚婳就出门了。玄影才刚回府,就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人。
“楚小姐。”他的声音中透着喜,快步迎了上去。自家主子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他可得有眼力见一点。
“玄影。”楚婳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询问:“萧翊他……是不是伤得很重?”
“这次的确伤得不轻,估计得养好长一段时间了。”其实他也没想明白,自家主子武功高强,怎么就让别人有了可乘之机呢?
“那我去看看他。”楚婳急匆匆地朝着府内走去。
她这次倒是敲门了。只不过……没等里面的人同意。
“萧翊,你——”
屋里的人正背对着她,赤裸着上身。宽肩窄腰,造孽啊!不对,造福啊。
不过楚婳也好奇,怎么每一次都能撞见这等尴尬的场景。
这男人……是不是有暴露癖啊?
脑子里一蹦出这个想法,她的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萧翊,你怎么每次都不穿衣服,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
男人的脸色愈发阴沉,过了半晌才开口:“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间。”换言之,即便他脱光了,也是他的自由。
“呵呵。”楚婳干笑了几声,讪讪道:“好像是这么个理。你的伤如何了?”
“死不了。”简短的三个字,直接把人给堵死了。她的话噎在喉咙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萧翊墨色的眸子盯着面前的人,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怎么,担心我?”
“怕你真死了,不知道该找谁要钱去了。”她毒舌起来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
“没良心。”
“嗯,这你算是说对了。我这人,的确没良心。所以你可千万别犯傻。”
也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她知道,聪明如萧翊,定会明白。
果然,听到她的话,男人的脸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一般。他不傻,自然听出了楚婳的言外之意。
他被拒绝了。
“我看看你的伤口。”她刚才……注意力都在他的肉体上,完全忽略了他身上的伤。一想到这,她眼中闪过愧疚。再怎么说,萧翊也是为了救她兄长受的伤。
男人没有开口,楚婳已经走了过去,毫不扭捏地脱下了他的衣服。
打死她也不敢信,来到这异世后,她熟练掌握的技能中竟然有一项是扒男人衣服。
熟能生巧,得心应手……
直到她看到了萧翊肩膀处的那一道伤口,不由得惊呼出声。
伤口不大,却深可见骨,此刻还在渗着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楚婳的心底隐隐有些刺痛,神情也不如刚才那般自然。
萧翊垂眸看向面前的人,故作轻松道:“别多想,本王不喜欢人家哭。若是受伤的人是楚洵,某些人怕是要把我这王府都淹了,得不偿失。”
闻言,楚婳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低低回了一句“嘴真硬”。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疼吗?”话才出口,楚婳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鬼问题?这伤口都这样了,能不疼吗?
“还好。这点伤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他可是在鬼门关走过几遭,差点被阎王爷给收了的人。
“其实——”
剩下的话在那微凉的指尖抚上他的伤口时,戛然而止。
萧翊的身体变得僵硬,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那眼底的情欲却再也掩饰不住,如同暗夜中的星火,一点点地燃烧起来。
他下意识将身体往后退了点。
察觉到他这细微的举动,楚婳脸上尽是无奈:“怎么,王爷刚才还在屋里脱衣服,这会儿又害羞了?”
狗男人,装得那么纯情。之前占她便宜的也是他。
“我是为了你好。毕竟,我这伤……是在上半身。”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尽是揶揄。
“萧翊!你害不害臊啊!”明明她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恼意,但是听在萧翊耳中,只觉得更像是……撒娇。
“不是你说的,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本王是个正常男子,又不是阉人。”
好好好,这是拿她的话堵她呢。好得很。
她气得懒得再搭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处理起了他的伤口。
这府医,包扎的技术不怎么样。
她包扎了多久,萧翊就盯着她多久。
“我知道我漂亮,你也不用这样盯着吧。”在他面前,楚婳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就像是光着给人家看一样,让她怪不自在的。
“我听闻,太子将七彩莲给了你。”
“嗯。不过这话不严谨,是我向他求药,他不给。最后,萧祈越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做了交换,他才愿意。”
“我这两个皇侄,倒是对你都挺上心的。”
只不过,过于上心了。
明明是夏天了,楚婳却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萧翊,你能不能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