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沉酣,京城内外,爆竹声阵阵。
摆好晚膳,双喜就放侍奉的小太监,回去吃果子。除了值夜的侍卫,只他一个,守在玉和殿外。
青石板上的雪,一早就被清理干净。但树梢、重檐上的积雪,在没有月光的除夕夜,反而更亮,莹莹的光辉,延伸到殿内,把素白的窗纱,照得愈加清透。
临窗的方矶上,菜还没动几口,一壶梅花酿,就见了底。
宇文君安醉眼迷离,绕过方矶,爬向裴恒玉脚边。
昨日刚从枝上剪回来时,还含苞待放的红梅,今日全开了,馥郁的芬芳,把炉内燃着的沉水香,都压了下去。
清丽的花影儿,疏疏映在宇文君安浅金色的袍袖上,把露出来的小臂,衬得更加白皙。
裴恒玉眸光清冽,他看着半醉的宇文君安,掀开印有十二章纹的玄色袍摆,双手抱着自己的脚踝,使劲儿往怀里带。
裴恒玉看了一会儿,一手推开方矶寸许,半撑着俯下身,另一只手挑起宇文君安的下巴,迫使小醉鬼,看向自己,问,“你是谁?”
宇文君安的小脸儿,红扑扑的。下巴被掐得难受,扭了两下,没扭动,也不再挣扎,乖顺道,“安儿。”
裴恒玉又问,“我是谁?”
这一回宇文君安没犹豫,直接笑开了,道,“美人儿,和陛下一样好看的美人儿。”
“!”
裴恒玉深吸一口气,确定人是真醉了,他问,“你可学过武?”
宇文君安突然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挺,挣脱开下巴上的钳制。慌忙捂住裴恒玉的嘴,做贼一般,低声道,“嘘!可不要告诉别人!”
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尤其,尤其不能让陛下知道!”
裴恒玉还想再问,但他的嘴,被宇文君安用手捂住了,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了半天,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然而,宇文君安却奇迹般的听懂了!
“嘻嘻,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让我亲了,更不会让我抱了,你都不知道,陛下的嘴,可甜了,好吃的跟蜜似的,陛下的腰,可好摸了······”
裴恒玉被他捂得面红耳赤,又被这醉话说得心烦意乱。
他费力掰开宇文君安的手,扫了一眼浅金色长袍包裹下,又细又窄的腰,强自压着想把人揍一顿的冲动,架着胳膊,把宇文君安扶正,问,“你的武功,跟谁学的?”
宇文君安对刚刚的险境,浑然不觉,他道,“师傅。”
裴恒玉见他醉的厉害,几乎要睡了,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改口问,“你渡给陛下的,是内力么?”
酒劲儿上来,宇文君安困极了,他垂下眼,含糊道,“不是。”
裴恒玉追问道,“那是什么?”
宇文君安困得直哼哼,什么也答不出来 。
裴恒玉不甘心,他拍着宇文君安红扑扑的脸,试图把人弄醒。然而,掌下温热,又细腻柔滑,刚刚那句‘陛下的腰,可好摸了,’在这一刻,仿佛又回来了。
他的酒劲儿,也跟着上来了!
裴恒玉推开人,从桌上捡了瓣儿宇文君安刚才剥的蜜橘,一口咬下去,汁水蔓延,口中酸凉,人也清醒了几分。
又拉过宇文君安,给他嘴里,也塞了瓣儿蜜橘,问“你有内力吗?”
宇文君安醉得不轻,却还知道吃橘子,嘴里含糊不清,只点头。
裴恒玉顿时清醒,他果然有事瞒着自己,诈道,“你在骗我,你的内力在哪?”
他的手掌按向宇文君安的丹田,“这里么?可是空的。”
宇文君安把橘子咽了,总算能说话了,他神神秘秘道,“我的内力不在丹田,”
他指着自己嫣红的唇,笑容邪肆,“我把它给吃了!”
裴恒玉分不清这人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重复他的话,“吃了?”
宇文君安缓缓点头,“嗯,被灵力吃了!”
这句是真话?
裴恒玉追问,“怎么吃的?”
“嘻嘻~~”宇文君安笑着低头,一口含住了裴恒玉的手指,竟然吮了起来。
裴恒玉被他吮的手指发麻,酒劲儿又上来了,他忍着从小臂蔓延至心口的酥麻,用力一抽,把手指拉了回来。
宇文君安却不肯放过,手指丢了,嘴里也空了,整个人却跟着扑上来,把裴恒玉按在软榻上,又用那薄唇,把空了的嘴,填满。
“呜呜······呜呜······”
宇文君安看着纤瘦,力气却极大,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那灵力的缘故,裴恒玉几番挣扎,不但没有挣开束缚,反而被压得死死的。
只一会儿,生理性的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而下。
宇文君安醉了,却没有全然忘记,每晚睡前的流程。他吻到心满意足,就开始把灵力,缓缓渡入裴恒玉的体内。
暖流顺着舌根儿,徐徐而下,不多时,裴恒玉的四肢百骸,蓄满了力量。
然而,宇文君安却没有停,暖流不知从何时起,由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涛洪水。裴恒玉感觉,自己被吻软的身子,突然就要爆开了。
“够了!”
裴恒玉猛然一推。
身上的人,瞬间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他们平日用膳的圆桌上。
轰!
檀木桌,碎了。
裴恒玉喘息着,直起身,他看着自己的手,刚刚被宇文君安抱住,自己用上内力,都不曾挣开,这会儿,只是一推,怎么人就飞了出去?
然而,更让裴恒玉难受的是,体内的气血,开始翻腾!
他的眸光,在混杂着沉水香的梅香里,变得幽暗,裴恒玉看向地面,躺在被砸碎桌子上的宇文君安,衣衫凌乱。
精致的锁骨,在琉璃灯下,莹润有光,裴恒玉觉得,自己几乎要沸腾了!
怎么回事?
这一次重生以来,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裴恒玉一步一步走向宇文君安,他现在,从手指到脚趾,都充满了力量!
裴恒玉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寝殿的床榻上,手覆上那张浓艳的脸,把粉红搓成了娇艳欲滴。
叫着宇文君安的名字,裴恒玉小声唤他,“醒醒,醒醒······”
“嗯?”
宇文君安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那覆在脸上的手,又软又舒服,他像小狗一样,追着那手,来回蹭。
本就翻涌的气血,被他蹭得几乎要沸腾了,裴恒玉哑着嗓子问,“你给陛下渡的,到底是什么?”
【今日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