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恒玉仰头,错落的月光,正打在他的脸上,给霜白的发,镀上一层银色的芒。
石桌周围的宫灯,在入夜前,就被双喜撤了,只有两盏灯烛,隔着大半个院子,亮在廊下,把梧桐树影,衬得更加隐秘。
“别,”裴恒玉溢出的声音,发哑,“回房去。”
“怕什么,”宇文君安已经动了心火,他捏着裴恒玉的侧腰又哄又撒娇,“这里没掌灯,看不见的。”
没有灯,就不亮了么?
你疯起来什么样子,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么?
一想到那金翅羽翼,在这春夜里亮起来,会引起的场面,裴恒玉就头皮发麻。
他低下头,贴着宇文君安的侧耳,小声说,“双喜在床头的暗格里,放了东西,是你喜欢的铃兰香,咱们回房去,让你用。”
金色的微芒,立刻露出宇文君安的领口,裴恒玉看着小东西眼睛里的暗芒,突然就想反悔,但已经晚了,宇文君安捞着他的膝弯,弯着唇角就把人抱了起来。
隔着两道宫墙的佛堂里,令狐星朗被一条长长的束带,绑了起来。
无垢坐在蒲团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心经。
“喂,”令狐星朗像条脱了水的鱼,仰面望着床帐,“你不是吧?难道和尚当久了,连男人都不会做了?”
这样的嘲讽,无垢听了半宿,然而却和没听见一样,一动未动。
“小和尚……”令狐星朗说累了,他盯了姜丝雨三个日夜,又和裴恒玉上报了在桐城的行动,本想搂着小和尚睡一觉,怎么都没料到,三年未见,小和尚习了武,现在的他,根本压不住人家!
“我累了,闹不动了,你放了我吧,咱们好好睡一觉,谁也不动谁,行不行?”
堂内的香火,燃灭了,飘进内室的檀香味儿,随着夜的深入,逐渐稀薄,小和尚拨动这圆润的佛珠,依然不为所动。
“我去了桐城!”令狐星朗说,“在深山老林里,待了三年,只为杀一个人,但每次我看到那个人,就下不了手,你猜为什么?”
小和尚当没听到,但他拨弄佛珠的手已经停了!
令狐星朗看不到人,但他敏锐的捕捉到拨动佛珠的声音,消失了。
令狐星朗知道小和尚在听。
“那个人,和你长得很像!”令狐星朗说,“不只和你,和宇文君安也很像,你们三个的眉眼,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你的眼睛,不染纤尘,他的眼睛嘛……”
他的眼睛怎样?
无垢等着令狐星朗的下文,他却不吭声了,伴着吹进来的晚风,无垢听到了令狐星朗的鼾声。
又听了一会儿,确定令狐星朗睡了,无垢才从蒲团上站起身,他小心翼翼的把珠串放在床头,侧身躺在床边。
枕被一沉,令狐星朗扑了上来。
他身上的束缚,早就被解开了,又粗又重的呼吸,喷在小和尚的颈间,烫得光洁的脖颈,发颤。
“上当了吧!”令狐星朗幸灾乐祸,“就知道你会心软。”
无垢不答,反手钳住令狐星朗的手腕,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什么也不说,冲着令狐星朗的后颈,就咬了下去。
“啊……”意识到小和尚要做什么后,令狐星朗并没有反抗,只在被咬狠了的时候,叫两声,抽着气骂,“你是属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