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程咬金带着四万士卒来到浍州城楼下,气势如虹。从城楼往下看,队伍延绵两公里,黑压压一片。
宋金刚、尉迟恭、寻相已到了城楼上,这四万隋军着实让人头皮发麻,几人满脸愁苦。
秦琼怒喊:“宋金刚,你们的粮道已被截断,士兵们应该快没饭吃了吧?劝你们主动投降,大隋朝廷还可供你们粮食!若要反抗,一律杀之!”
宋金刚故作镇定,笑道:“你在说笑话吧?我们可不缺粮!我们的粮食还多的很,足够吃上半年了!你就少操心我们,管好你们自己吧!”
程咬金不屑大笑:“宋金刚,你何必在这故作姿态呢?你们的粮道断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瞒得了谁呢?快快投降吧!最好不要再让爷爷动板斧了!”
程咬金一开口,尉迟恭可坐不住了,喊道:“死胖子,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们怎么可能投降?有种的,打赢我们啊!”
程咬金可最讨厌尉迟恭激他,回道:“臭黑炭,有本事,下来跟老子单挑呀!”
尉迟恭差点就直接往城外走:“死胖子,打就打,谁怕谁啊!”
宋金刚连忙拉住尉迟恭:“别冲动,兄弟!隋军人多,气势汹,我们不宜跟他们交锋!就在城内坚守不出就好!”
尉迟恭急道:“那他们每天都围在城门口,我们就每天受他们的气么?何时是个头啊?”
宋金刚劝道:“等到汉王的诏令过来,我们再做下一步决定。暂时先坚守不出。”
“行吧!”尉迟恭无奈。
城下的程咬金依旧在不停叫骂,主要是骂尉迟恭:“黑鬼,黑炭,黑球!下来呀!怎么不敢下来了啊?你是怕你程爷爷了吗?哈哈……!孬种!没本事!缩头乌龟!”
尉迟恭气得面红耳赤,火冒三丈,但又不能出战,只得把两只耳朵堵起来,蹲在地上。
秦琼、程咬金叫骂了个把时辰了,汉军依旧坚守不动。
“我们攻城吧?”程咬金道。
“不用!攻城会损耗我们大量兵力。汉军缺粮,等到他们粮食耗尽,自然溃败,无需损耗一兵一卒!”秦琼道。
“那更好!”程咬金搞笑道。
“我们也不必带四万士卒在这里叫骂,咬金你先带三万士卒撤回到十公里以外,安营扎寨,稍作休息。我们四万人分做四批,轮流来城门叫骂!”秦琼笑道。
“如此甚好!大家可以轮流休息,又能时时刻刻让汉军高度紧张!”程咬金憨笑道。
“如此一来,要不了几天,汉军便会从心底土崩瓦解!”秦琼道。
“好!那我先带三万人撤退了!”程咬金道。
“好!两个时辰后记得换下一批过来!”秦琼道。
秦琼把四万人分成了四批,每批一万,每批来城门口叫骂半天,即三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后换下一批,如此循环,四批次刚好可覆盖一天一夜。下一天继续如此。
宋金刚见隋军只是叫骂,并无实际进攻,便也不再当回事,和尉迟恭一起回了府衙,留下寻相继续守卫。
他怕尉迟恭冲动,受不了隋军的叫骂,然后开门出战,所以把尉迟恭带回府衙了。
就这样连续叫骂了三天三夜,城楼上的汉军睡也睡不好,每天都被搅得心神不宁。
与其天天受扰,不如下去一战来得痛快!
有些士卒实在受不了了,喊着叫着要出城作战!但都被寻相拉住了。
寻相自己也是一天天的吃不好睡不香,睡眼惺忪,精神不振。
浍州府衙内,宋金刚终于收到了汉王刘武周的诏令。
宋金刚看后,眉头紧锁,对部下说道:“汉王说,浩州大战惨败,张伦也被杀,我们无法再经过张难堡运粮,粮道完全断了!”
尉迟恭瞪大了眼珠:“什么?!汉王连樊伯通也搞不定了吗?粮道断了,我们还怎么在前线作战?”
宋金刚叹道:“樊伯通倒不足为虑,主要是隋将罗士信带着一万隋兵去援助樊伯通了!”
尉迟恭怒拍桌面:“这该死的隋军!哪哪都跟我们作对!”
“哎!”宋金刚依旧看着书信,手在不停发抖。
“宋王怎么了?”尉迟恭忙过去,夺过书信来观看,看后,也是脸色大变,鼻子眼睛好像都要凑到一块了!
“汉王让我们撤兵!粮道已断,只能撤兵北归!”宋金刚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尉迟恭气得直跺脚,“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池,怎么能撤兵呢?”
“不撤,我们将面临的是断粮!士兵相食!自相残杀!全军覆没!”宋金刚失声大喊,终于哭出来了。
“哎!”尉迟恭无奈长叹,手掌不停地拍打桌面,以泄心中怒火。
在一番放声大哭后,宋金刚终于下定了决心,极不情愿地说道:“让将士们悄悄收拾行装,我们今晚连夜撤退!不要让城外的隋军察觉!”
部下们也都泪眼婆娑,无奈地回“是!”
“尉迟将军,你去通知一下寻相,让他带人悄悄撤下,只留两千人守城楼。”宋金刚道。
“是!”
尉迟恭很快来到城楼,把寻相拉到房间,关好门。然后将宋金刚的指令轻声告诉给寻相。
寻相听后差点气疯:“怎么能退兵?!这是兄弟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地盘,怎么能拱手送人呀?”
没想到寻相的反应跟他一样激烈,尉迟恭只得把宋金刚跟他说的那些话转达给寻相:“粮道已断!若是不撤,我们接下来将面对的是断粮!士兵相食!自相残杀!全军覆没!”
“哎!”寻相也只得无奈长叹,沉默许久,终于说道:“那就撤吧!”
尉迟恭、寻相走出房间,开始悄悄指挥士卒,轻轻往城楼撤下,一个接一个,脚步轻盈,弓着背,不让隋军察觉。
城下的隋军依旧在不间断地叫骂。
此时是程咬金在城下带队,他看着城楼上的士卒有些异动,也警觉了起来,吩咐几名士卒,从不同角度,仔细眺望城楼上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