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强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他确实不知道什么账本,但如果承认这一点,他和妻子都必死无疑。他必须争取时间...
\"文件...不在我这里...\"他断断续续地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黑鹰的眼睛亮了起来。\"哪里?\"
\"先...放了我妻子...我就告诉你...\"
黑鹰的表情阴沉下来。\"你以为你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他示意手下再次举起电击器。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快步走到黑鹰身边低语几句。黑鹰的表情变得复杂,最后点了点头。
\"算你走运。\"黑鹰转向吴志强,\"上头命令暂停审讯。但别高兴太早,我们有的是时间。\"他做了个手势,所有黑衣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我妻子呢?\"吴志强喊道。
黑鹰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只假眼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暂时安全,只要你乖乖配合。\"说完,他关上了厚重的铁门。
随着\"咔嗒\"一声锁响,房间陷入寂静,只有吴志强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他试着动了动手腕,绳子绑得很紧,但并非没有松动空间。多年的警察训练让他掌握了一些逃脱技巧,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被绑架前的细节。他准备对林悦下药,没想到被随后赶到的警方逮捕——接着,他被黑衣人打晕……..
\"必须逃出去...\"吴志强喃喃自语,开始用指甲抠挖绳结。妻子还在他们手上,儿子即将回国,他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有人留下了看守。吴志强立刻停止动作,假装昏迷。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一道手电光扫过他的脸,然后又关上了。
黑暗中,吴志强继续他的逃脱计划。他必须争分夺秒,因为谁也不知道黑鹰口中的\"上头\"是谁,又为何突然叫停审讯。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根本\"账本\"到底在哪里?为什么犯罪集团如此确信在他知道?
绳子终于松动了一些。吴志强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无论如何,他必须逃出去,救出妻子,查明真相——即使这意味着要揭开十年前那场几乎毁了他生活的卧底行动的所有秘密。
吴志强没料到的是,林悦同样遭遇不测。
林悦的车在吴志强的后面,看到吴志强的车被劫持后,警笛声戛然而止。
林悦猛地抬头,透过防弹车窗,她看见前方那辆黑色SUV一个急刹横停在路中央,车门\"哗啦\"一声拉开,四五个蒙面黑衣人持枪冲了出来。
\"保护市长!\"副驾驶的警卫员小王厉声喝道,同时迅速拔枪上膛。
但已经晚了。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警车前胎瞬间爆裂,车身猛地一歪。林悦的额头狠狠撞在前座椅背上,眼前金星直冒。她听见司机老陈在对讲机里嘶吼:\"紧急情况!请求支援!我们在宁阳大道——\"
话音未落,又是\"砰\"的一声,对讲机被子弹击穿,火花四溅。
林悦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担任宁州市市长五年,经历过无数次暗访、突查,甚至直面过亡命之徒的威胁,但从未遇到过如此猖狂的袭击——光天化日之下,在市中心主干道劫持警车!
\"下车!全部下车!\"一个嘶哑的男声在外面吼道。
小王的手枪刚伸出车窗,\"砰!\"又是一枪,子弹擦着他的手腕飞过,鲜血顿时喷溅在车窗上。
\"别反抗!他们有狙击手!\"司机老陈脸色惨白,颤抖着举起双手。
林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透过车窗观察外面的情况:六名黑衣人呈战术队形包围了警车,其中两人手持微型冲锋枪,其余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着武器。最令人心惊的是,远处高楼天台上有镜面反光——果然有狙击手。
\"林市长,请吧。\"一个黑衣人拉开车门,声音冰冷。
林悦没有立即动作。她的目光扫过对方露出的半张脸——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伤疤格外醒目。她突然想起上周公安厅的密报:张明远手下的\"清道夫\"头目外号\"刀疤\",曾在中东当过雇佣兵...
\"你们知道劫持市长是什么罪名吗?\"林悦沉声问,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少废话!\"刀疤猛地拽住她的胳膊,\"再啰嗦一枪崩了你司机!\"
林悦被粗暴地拖出警车。初夏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柏油马路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她看见小王和老陈被按跪在地上,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他们的后脑勺。远处已经有路人驻足观望,但很快被黑衣人驱散。
\"走!\"刀疤推搡着她往SUV方向去。
林悦的高跟鞋崴了一下,险些摔倒。
但没等她多想,一股刺鼻的气味突然捂住口鼻。林悦奋力挣扎,却感到四肢迅速发软,视线模糊...
\"张明远...真的急了...\"这是她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当林悦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的金属冰凉——她被铐在一把铁椅上。头顶的白炽灯刺得眼睛生疼,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阴影处传来。
林悦眯起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近。当那人走到灯光下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张明远!宁州市最大的地产商,号称\"地下组织部长\"的张明远!
\"张总好大的胆子。\"林悦冷笑,尽管喉咙火辣辣地疼,\"连市长都敢绑?\"
张明远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与这个阴暗潮湿的仓库格格不入。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真丝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
\"林市长,我这也是被您逼的啊。\"他叹了口气,语气仿佛在谈论天气,\"您非要把服装厂那块地批给覃枫,连省里领导打招呼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