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中的画面继续,变成了年轻的显德帝率军西征,身边还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先锋。天子唤他七弟,所以这又是大臣们没有见过的一位先帝的皇子。
只见天幕之中大军行至嘉峪关外,探马来报——准噶尔大将多尔济率三万铁骑,正于三十里外的黑水河畔列阵。
天幕中的帝王尚未开口,他身旁那位年轻的王爷已冷笑出声:“三万?正好祭旗。”
当夜,“七王爷”亲率八百轻骑,每人马尾皆缚树枝,趁夜色沿沙丘迂回潜行。
朔风呼啸,马蹄裹布,八百人如鬼魅般穿行于大漠之中。至黎明时分,东面忽起漫天沙尘,遮天蔽日,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准噶尔军见状大骇,急令整军迎战。
“放箭!”敌军将领嘶吼。
箭如雨下,却只射入滚滚黄沙之中。待烟尘稍散,准噶尔人这才惊觉——哪有什么大军?沙尘之后,竟只有寥寥数百骑!
就在敌军阵脚大乱之际,西面骤然鼓声震天,杀声如潮。少年天子亲率玄甲主力,如怒涛般席卷而来。铁骑冲阵,长刀所向,敌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此战,斩首八千,俘获战马辎重无数,大获全胜!
天幕之下,群臣看得心神激荡,忍不住低声赞叹。
有人偷眼望向站在最前方的弘历,只见他面色阴沉,拳头攥得死紧,眼中妒火与怒意交织,却又强自按捺。群臣暗自摇头,心中叹息:“造孽啊……若我大清能有此等英主……”
弘历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天幕,心中恨恨道:“朕倒要看看,你能胜到几时!朕,才是大清最英明的皇帝!”
天幕继续——
显德帝勒马立于高岗,望着远处飘扬的九斿白纛——那是准噶尔可汗噶尔丹策零的王旗。
三日前,准噶尔遣使送来一封血书,要皇帝亲启,上面写着要“取清帝首级祭天”。
一个老将军说“狼山地形险要”,想要阻止显德帝不成,只见显德帝抬手摘下猩红大氅内里鎏金甲胄在暮色中燃起流火般的光晕,“传朕命令玄甲军夜不收全员换装,每人配双马。七弟率五千轻骑绕北麓放火,朕亲带三百死士走鹰愁涧。”
显德帝举剑:“三更时分,朕要看见汗帐起火。”
寅时三刻的狼山飘起鹅毛雪,一支骑兵如幽灵般贴着峭壁行进。
最前方的显德帝赤手攥着冻硬的绳索,靴底铁钉在冰面上刮出细碎火花。
天幕之下,群臣屏住呼吸,手心沁出冷汗。有人不自觉攥紧了衣袖,有人低声喃喃祈祷。老将军眼眶发红,喃喃道:“陛下……千万小心啊……”
就连一向刻板的御史大夫也忍不住上前半步,仿佛这样就能离天幕中的帝王更近一些,替他挡一挡那凛冽的寒风。
这一刻他们都将这位显德帝看作自己的主子,……这才是他们所期望的主子呀。
所有人都仰着头,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身影,他们只盼着那位帝王能平安登顶,只盼着这场奇袭能大获全胜。
然而,站在最前方的弘历,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鸷。他盯着显德帝脚下的冰岩,心中恶意翻涌:“跌下去……”他无声地诅咒着,“摔个粉身碎骨,让所有人都看看,所谓的天纵英明,不过如此——”
他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天幕中,显德帝的身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弘历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心底那个阴暗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对,就这样……失足啊……”
然后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所愿——
天幕之中,当第一支火箭划过夜空时,准噶尔人惊恐地发现,南崖绝壁上竟垂着数十条悬索,玄甲军正如鬼魅般从天而降。
显德帝一马当先,手中陌刀横扫,所过之处血溅三尺。他鎏金甲胄上已覆满敌血,却仍势不可挡,直取中军大帐。准噶尔可汗噶尔丹策零仓皇应战,却被显德帝一刀劈落王旗,刀锋直指咽喉——
腊月初八,紫禁城银装素裹。
“铛——铛——”午门九重钟声震彻云霄,凯旋大军踏着长安街的积雪浩荡而来。
显德帝高踞乌云踏雪驹,陌刀横陈马鞍,刀穗上缀着的金狼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他身后,“七王爷”马颈下悬着的黄绫木匣渗出缕缕腥气,所过之处,雪地上留下点点暗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中,天幕外的朝臣们竟不自觉地跟着跪拜,有人激动得老泪纵横。
几位年轻翰林更是忘形高呼,仿佛亲身参与了这场大捷。整个广场沸腾如海,唯有弘历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他死死盯着天幕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手腕流进袖口,他却浑然不觉。耳边尽是群臣对显德帝的溢美之词,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心头。
“不过是个幻象……”弘历在心中嘶吼,“朕才是真正的皇帝!朕……”
大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看也弄明白了天幕里面的人物关系。
那位崇圣太后就是曾经富察家入宫的富察贵人,显德帝便是富察贵人之前小产的孩子,之后崇圣太后又生了锐郡王、瑾郡王、福郡王还有一位固伦文昭公主。
原来如是没有意外,先帝能有这么多的孩子呀,还都是英年才俊。
但是为什么出了意外?大臣们看向站在前面的他们的皇帝,因为当时的富察贵人“意外”小产,之后更是疯了。
这一切还跟现在的太后脱不了干系。
富察氏的人更是攥紧了拳头,原来现在登上皇位的本该是富察家的血脉,而且他还这么优秀,如今呢?富察家的姑娘是成了皇后,但是!皇后的儿子都死在了后宫争斗中。
他们不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