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转而落在院子旁边的驴舍,看到那陌生的驴车,还有驴舍里的物件,心疼之感油然而生。
他深知,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白星一个人默默承担了太多,洗衣做饭、打扫庭院、打理家务,里里外外都靠她一人操持。
看着眼前这一切,季思渊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是滋味,他一方面为白星的坚强独立而骄傲,
可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个家的存在变得没那么重要,白星即便没有他,也能将生活过得有滋有味,这种想法让他心底泛起一丝无助。
他轻轻推开院门,走进院子,目光落在那紧闭的房门上。
屋内寂静无声,没有白星的欢声笑语,没有饭菜的飘香,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被挖去了一块。
刹那间,那种熟悉又痛苦的孤独感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又回到了母亲刚去世的时候,那时的他,无依无靠,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家不再是温暖的港湾,只是一个冰冷的房子,如今,这种感觉竟再次袭来。
季思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书房,原本阴霾的脸上,在看到书桌上堆满的笔墨纸砚时,悄然挂上了一抹笑容。
这些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被精心整理过的,每一支毛笔都透着熟悉的气息,每一张宣纸都像是在诉说着思念。
他深知,这是白星为他准备的,她在忙碌的生活里,依然惦记着他的喜好,想着他归来时能随时挥毫泼墨。
这一刻,季思渊心中的阴霾瞬间消散,他无比确定,自己不是一个人,他有一个深爱着他的妻子,有一个虽不华丽却无比温馨的家
季思渊缓缓在书房的椅子上落座,刚刚放松下来,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回到家中的熟悉感,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口传来。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毛发蓬松的动物静静蹲在门口。
起初,季思渊只当是附近哪家养的狗,误入了自家院子,可随着视线的聚焦,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中透露出警惕。
仔细打量之下,他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耳朵尖立,尾巴下垂且毛发蓬松,分明是一只狼!
季思渊心中一紧,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旁桌上趁手的物件,想要以此作为武器,
以防这只狼突然发动攻击。毕竟狼的野性难驯,谁也不知道它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物件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急速飞来。
小宝扑闪着翅膀,稳稳地落在了狼的头顶,那狼竟也没有丝毫反抗,安静地任由小宝站在上面。
季思渊见状,心中恍然大悟,看来这狼都应该是白星养的。
只是他不禁疑惑,白星知道自己养的是狼吗?她还不会以为是只小狗!
小狼突然很亲昵地走到季思渊脚下打滚,眼神清澈,翻起肚皮表示要摸摸,
季思渊懂了白星为啥要养它,这么可爱,白星招架不住的。
白星骑着秋风,一路慢悠悠地晃到了村长家。
此时,村长一家正围着灶台忙活着做晚饭,烟火气在屋子里氤氲升腾。
“谢婶,您在吗?”白星扯着嗓子,抬手用力敲着院门,声音在安静的村子里格外响亮。
正在厨房添柴的谢婶,耳朵一竖,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路小碎步走了出来。
她抬手拉开门闩,门“吱呀”一声打开,瞧见是白星,脸上瞬间绽出笑容:
“哎哟,小白啊,这么晚了咋过来啦?吃饭了没?我正煮饭呢,要是没吃,婶子多煮一份,咱一起吃。”
白星笑着摆了摆手,客气说道:“不用了婶子,我来找村长伯伯说点事儿。”
说着,她弯下腰,从身后沉甸甸的背篓里掏出一块色泽红润、肥瘦相间的腊肉,双手递到谢婶跟前。
谢婶眼睛一下子瞪大,连连后退,双手在空中直摆:“这可使不得!太珍贵了,我不能要,你拿回去留着自己吃。”
白星往前一步,把腊肉往谢婶手里塞,急切地说:“婶子,您就拿着吧,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背过来的。
要不这样,一会儿您给我摘点青菜就行,我家没种,正缺呢。”
谢婶听她这么说,犹豫片刻,满是感激地接过腊肉,嘴里念叨着:“这孩子,太客气了。”
紧接着扯着嗓子喊大媳妇:“老大媳妇,你去院子里摘点青菜,给小白带着。”
安排好后,谢婶又看向白星,抬手往院子后头指了指:“你伯伯啊,在猪圈那边忙乎呢,你直接过去找他就行。”
白星应了一声,顺着谢婶指的方向,快步朝猪圈走去。
猪圈那边,传来猪的哼哼声,还有村长忙碌的身影 ,一场新的交谈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