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域篇:暗流织网
青砚捏着染血的鲛绡帕子,倚在鎏金雕花榻上剧烈咳嗽,烛火在他泛着病态潮红的脸颊上明明灭灭:\"殿下,外面的跳梁小丑压下去了,内部的蛀虫也该清一清了。\"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月白绸缎上,洇出点点红梅。
镜域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角,羽扇挑起他下颌,眼中流转着危险的笑意:\"小美人,还是你懂我。\"两人相视一笑时,窗外的夜枭突然发出尖锐啼叫,惊起满院寒鸦,黑色羽翼掠过宫墙,在地上投下斑驳阴影。
椒房殿内
鎏金香炉中升起袅袅龙涎香,与苦涩的药香在金丝帐幔间缠绕。镜域跪坐在母亲病榻前,素白的袖口早已沾染上深褐色的药渍。他将最后一勺琥珀色药汁舀起,轻轻吹凉,突然凑近母亲耳畔:\"母妃,您可知玄璃那丫头,前日在黑市把赌坊老板的胡子都烧了。\"
病榻上的女子苍白的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镜域趁机将药汁缓缓喂入。他垂眸时,发间玉冠的流苏轻轻晃动,恰好遮住眼底的寒芒——榻下新来的掌事姑姑腰间玉佩泛着异样的幽蓝,与寒骨商会的徽记如出一辙。
镜域指尖在袖中掐了个法诀,一只通体透明的灵蝶悄然落在那人发间。他不动声色地检查着药渣,又仔细查看了膳食留样,确认无误后,才俯身替母亲掖好被角。起身时,广袖不经意间扫过案几,将一盏茶盏碰落。
\"哗啦!\"瓷片四溅的瞬间,镜域眼疾手快地扶住险些滚落的药罐,关切道:\"母妃小心。\"这看似慌乱的举动,实则是用灵力将暗藏在碎片中的微型蛊虫彻底碾碎。
演武场惊雷
烈日当空,演武场上蒸腾着滚滚热浪。镜域摇着羽扇斜倚在点将台上,故意将酒壶里的女儿红泼向正在操练的士兵:\"就这花架子,本殿下一根手指都能撂倒三个!\"话音未落,玄璃和霜诃躲在兵器架后直抽嘴角。
玄璃用火鞭卷来块西瓜堵住嘴,嘟囔道:\"再闹下去,真要收不了场了。\"霜诃则掷出冰棱精准打掉镜域翘起的靴底,冷声道:\"适可而止。\"
\"庶出的杂种也敢放肆!\"三皇子的亲信王校尉猛地扯断缰绳,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铁蹄在距镜域面门三寸处戛然而止——是暗处有人用灵力凝成无形屏障。
\"凭你也配和殿下动手?\"霜诃冰蓝色的瞳孔泛起冷光,玄璃的火鞭已缠上对方脖颈。周围士兵顿时炸开了锅。
\"不过是靠母妃装病博同情!\"
\"整日花天酒地,怎配姓紫龙?\"
叫骂声此起彼伏。人群中,几个老兵对视一眼,悄悄握紧腰间的玄铁令牌——那是当年镜域孤身剿灭十八匪寨时,亲手赐予他们的信物。他们看着镜域笑意未减,用羽扇挑起王校尉的下巴:\"听说你昨夜去了寒骨商会的据点?\"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密道深处
水晶灯下,紫龙氏长老摩挲着传讯玉简,浑浊的眼中泛起阴笑:\"看到没?就算他再聪明,终究是个被宠坏的纨绔。\"身旁的三皇子将茶盏重重砸在案上,茶渍溅在精心绘制的军事布防图上:\"等他在军营彻底失了人心,本皇子便...\"
话音未落,暗处传来铁链坠地的声响,十二道黑影无声无息现出身形——正是影卫营的精锐。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脸上狰狞的刀疤:\"三殿下,您确定要与修罗为敌?\"
而此刻的演武场,镜域突然跃上高台,羽扇展开时露出修罗图腾。三万将士同时单膝跪地,震得黄土飞扬。\"代号修罗者,令出如山!\"呼声震天,惊得三皇子的眼线面色惨白——他们不知道,这些年镜域在军营中,早已用军功刻下比血脉更牢固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