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二狗一番热络地寒暄过后,杨全内心的好奇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实在按捺不住,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张大哥,嫂子这么多天没回家,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再说,你的工作强度那么大,嫂子不回来帮衬一下,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沐秀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这些想法突然脱口而出:“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夫妻了?”话一出口,沐秀芹瞬间意识到失言,像只受惊的兔子,连忙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张二狗却丝毫不在意,脸上浮起一抹温和的笑,开口说道:“多谢兄弟和弟媳的关心。”
或许是长久以来,肚子里的话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憋得难受。听到杨全夫妇问起,张二狗就像被打开的话匣子,一股脑儿倾诉起来。
“其实我和她真不是夫妻。”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让杨全和沐秀芹瞬间呆立当场,两人明显一愣,随后夫妻俩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张二狗。
张二狗摆了摆手,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用惊讶,我说的是真的。我原本是国军营长的副官,苗凤是我营长最小的姨太太。她是我们营在云南驻军时,营长一眼看上,带回身边的。在那段时间,她对我们营长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可坏就坏在,我们营长是个十足的花心大萝卜。后来,我们营调到重庆布防。也正是在重庆那段日子,营长又对一位年轻姑娘动了心思。所以,在撤离重庆前往台湾前,营长带着我找到苗凤,打算给她一笔钱,就此好聚好散。”
说到这儿,张二狗神色黯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讲道:“唉,谁都没料到,苗凤对营长动了真情,更没想到,她的爱如此极端偏执。”
“营长向苗凤摊牌后,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就在营长招呼我准备离开时,我突然看见苗凤手中的丝巾轻轻一甩,刹那间,我和营长顿觉四肢绵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骨头。接下来的感觉十分诡异,难以言表,反正就是一种透着古怪的美好。”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和营长一起被绑在地下室的柱子上。那天,我见识到了苗凤最残忍的一面。”
“‘你不是要甩了我吗?你知道吗?在我苗凤这里,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我比你小15岁,能喜欢上你,是你的福气。可你呢?居然还想甩掉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去死吧!’”
“我本想大声呼喊求救,或者试图劝解苗凤,可喉咙像被堵住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苗凤,拿着小刀,一点点分解营长的身体。整个血腥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当时,我被苗凤那疯癫狰狞的模样吓得动弹不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整整三个小时。”
沐秀芹听得花容失色,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抱着杨全胳膊的手不停地发抖。杨全见状,赶紧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三妹,别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张二狗满脸歉意地说:“兄弟,要不你先把弟妹送回去?想听的话,回头我再给你讲,反正憋在心里,我也憋得慌。”
杨全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沐秀芹,过了好一会儿,沐秀芹内心强烈的好奇最终战胜了恐惧。
“全哥,没事,我不怕。张大哥,你继续说吧。”
张二狗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杨全,杨全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接着讲。
“我也不知道苗凤是什么时候离开地下室的。等我再次意识到她的存在时,她已经洗漱一新,还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
“她问我:‘知道为什么没杀你吗?’”
“我当时确实一头雾水,只能茫然地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