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立当场,满心的疑惑与愤怒交织。实在难以想象,陈伟究竟对谢兰做过何等伤天害理之事,才致使谢兰对他失望透顶,甚至到了宁死也不愿再见他一面的地步。
看着陈伟如疯魔般,不断摇晃着谢兰逐渐冰冷的尸体,杨全胸腔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如同喷发的火山。就连平日里脾气温和、极少动怒的托尔拓,此刻也是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杨全和托尔拓同时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如同两只愤怒的雄狮。二人快步上前,一把拉起陈伟,不由分说地拖着他就往外走。来到围墙边,二人合力将陈伟高高举起,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紧接着,二人如同敏捷的黑豹,翻墙而出,对着陈伟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陈伟被谢兰临终前的话彻底镇住了,整个人如坠迷雾之中。他满心不解,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从未想过要用谢兰的身体去换取利益,只是想借着与胡文君周旋的机会,让谢兰过上好日子。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谢兰为何会对他恨之入骨?此时,这些问题如同一团乱麻,将他的大脑填得满满当当,对于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竟浑然不觉。
此时此刻,陈伟的脑海里,只有“谢兰为什么这么恨他”这一个问题在不断回响。对于自己被扔出院子,又遭到杨全和托尔拓的暴打,他全然不知。他的耳边,不断重复着谢兰临死前的那句话:“只要不让他找到,埋在哪里都可以……”这句话如同一把尖锐的钢刀,一下又一下刺痛着他的心。他只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双手紧紧捂住头,刚要发出痛苦的嘶吼,突然,一阵“扑通,扑通”物体落入水中的声音惊醒了他。
陈伟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把剪刀正缓缓沉入水中。他瞬间认出,这把剪刀正是妻子谢兰平日里不离手的物件。他刚想起身质问是谁扔了自家的东西,就听到围墙内传来一阵压低声音的交谈。尽管声音很轻,但陈伟在极度愤怒与警觉的状态下,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中。
“胡哥,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凶器!上面还有血迹呢!”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传来。
“小点声!就因为是凶器,我才把它扔了。你以为我主动接下这差事是为了什么?就是来找凶器的,处理了凶器,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与我小舅子有关了。”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阴狠。
“怎么又是你那两个妻弟惹出来的麻烦?我说胡哥,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唉,我也没办法。我是被他们父母养大的,还娶了他们的姐姐,这也是为了报恩。”
“算了,算了。听说死者就一个蠢货男人,现在估计吓得躲起来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你想干啥就干吧。不过胡哥,这次你拿什么来堵我的嘴啊?”
“大海洗浴你知道吧?那是胡文海的产业,下面还有赌场。你不是爱赌吗?今晚我请你洗澡,然后去赌场好好玩玩,输了算我的,赢了你全部拿走,怎么样?”
“哎呀,行啊!胡哥,这次够大方!”
听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陈伟的第一反应,便是冲去公安局举报这两个黑警。然而,他刚站起身迈出一步,便立刻改变了主意。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不过是一个背井离乡的外地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身为警察的他们?如果真去举报,恐怕自己性命难保。想到这里,陈伟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在心底立下毒誓:“胡文君,你让我一天之内承受丧妻丧子之痛,我定要你全家陪葬!就从你这个黑警姐夫开始,希望你能承受住我的怒火!”
陈伟曾在部队服役多年,身体素质极为出色,不仅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还积累了丰富的侦查经验。此后,他凭借着过人的毅力与耐心,连续跟踪了两名黑警三天三夜。在这期间,他如同幽灵般,紧紧跟随着两人的脚步,成功摸清了这两人的所有信息,包括他们的行踪规律、人际关系和生活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