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楼会议室
屏幕上播放着付迪房间门口的监控:
23:10分,付迪独自回房,手里捧着粉丝送的花和礼盒。
00:57分,两名身形粗壮的“酒店员工”推着保洁车停在他门前,帽檐压得极低,脸上戴着口罩,刷卡进门。
01:02分,房门打开,这两名伪装成客房服务的壮汉把付迪架进消防通道,付迪头歪着,像是已经昏迷。
战队经理一拳砸在墙上:“查!所有接触过选手房卡的人!”
总导演脸色阴沉:“他用的可能是万能卡,是酒店内部的人……”
他转身看向酒店经理:“你们怎么说?为什么会有人能刷房卡进我们选手的房间?”
酒店经理点头哈腰:“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我们酒店内部的人,至于他们怎么拿到的房卡,我们已经在查了……”
叶舞低头在手机上查询些什么,几分钟后,心微微一沉,不死心地盯着酒店经理问道:“你们……是左家的酒店?”
酒店经理有些莫名妙,回答道:“左如礼先生是我们酒店的股东之一,怎么了?”
叶舞手指收紧,果然是左家。
想想也对,她也没得罪别人。
付迪的队友急切地开口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报警吧?”
副导演急道:“不能报警!这事若闹大了,会影响节目播出!”
导演看向叶舞:“叶小姐,你觉得呢?”
“只怕报警也不能解决问题……这事既然冲我来的,我自会一力承担。”
这事是她大意了。
付迪之前就被袭击过,她本想安排保镖保护他,只是他封闭式录制节目,节目组应当能保障他的安全。
却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导演看向叶舞,眼神意味深长:“敢问叶小姐是?”
“我是初心网络的创始人,明珠岛的拥有者,平时也做做其他投资,小打小闹。”叶舞淡淡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导演心头微微一惊,面上不显。
原来这姑娘,来头不小。
有自己的公司,拥有一座岛,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总导演递上自己的名片,跟叶舞握手:“叶小姐,失敬失敬……很高兴认识你。这事,我们听你安排。”
总导演如此上道,叶舞很满意,想到这人也算付迪的贵人,便道:“我平时挺喜欢看综艺的,你们节目如果要拍下一季,可以找我投资哦。”
“那太好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叶舞索性把卡片展示给众人看:“你们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卡片中央是一张照片,密林掩映中,有个小木屋。
卡片下方是一行字:要见付迪,独自前来。否则,撕票。
酒店经理道:“我知道这个地方,在距离这里五公里处,东北方向。”
叶舞深深看了他一眼,准备离开。
“叶小姐,”导演突然叫住她,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你要自己去吗?”
叶舞点点头。
导演沉吟一会,摇摇头:“不行,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只身涉险,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报警吧,等警察来,把这个地方围起来……”
叶舞淡淡道:“你刚刚不是说,这件事听我安排?”
“可是……”
叶舞深深看他一眼,摆摆手打断他要说的话,拿着卡片走人。
“我的男孩……我自己救。”
“你们不要跟过来。”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战队经理:“导演,我们怎么办?”
总导演扫视一圈众人,视线在酒店经理身上停留几秒,若有所思,半晌才回过神:“散了吧大家,这事,就听叶小姐的。你们,要保密。影响节目播出,对谁都没好处。”
1501,总导演房间。
“导演,你找我们?”
刚刚在场的付迪的两名队友进到房间,关上门。
此时房间里还有总导演和他信任的助理两人。
“付迪被绑架这事,你们怎么看?”总导演开门见山。
”导演,我还是觉得应该报警,让叶小姐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付神想必也不愿意她出事。”其中一个胖胖的小眼睛男生道,他就是现场曝出付迪做梦喊叶舞名字的那名选手,平时跟付迪关系最要好。
“导演,这事酒店的态度很不对劲,人是在他们这被绑架的,他们要负全责。表面上他们在积极地帮忙找人,可那酒店经理眼里,并没有真实的焦急惊慌,仿佛早就知道会出事。”
另一名选手扶了扶眼镜,眸底闪过微光。他是整个团队的大哥,游戏战略意识很好,负责团队bp,平时也是大家公认的“智多星”。
总导演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点点头,没想到他也看出来了。
联想到叶舞特意问酒店经理这家酒店是不是左家的,可以推断出,叶舞的仇家就是左家。
酒店必定参与了付迪的绑架,而酒店经理必然知情。
魔都四大家之首的左家,难怪这么猖狂。
这些顶级豪门,表面上谦虚守礼,背地里尽干些龌龊肮脏的事。
他混娱乐圈这么多年,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下作手段。
他本是电影导演,不愿跟这些权贵同流合污,才被排挤来拍综艺。
刚刚人太多,他不敢多说什么,怕打草惊蛇,因此把他觉得没问题的人,叫到房间里商议。
他与叶舞想的一样,报警不是上策,影响节目播出不说,也必定会惊动左家,转移人质。
“报警不妥,我想去树林边缘看看,不靠近,你们要一起吗?”
这样林子里一旦有什么异常动静,他们也来得及救援。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好过叶舞一个小姑娘孤零零的。
“好,我跟你一起。”
“好,我跟你一起。”
两个男生异口同声。
另一边。
叶舞只身一人,缓缓走入密林中。
月光像掺了水的牛奶,稀薄地渗入密林。每一棵树都扭曲成不自然的状态,枝桠如骨折的手指抓向墨色天空。藤蔓挂在树与树之间,潮湿的表皮泛着鳞片般的冷光。
叶舞踩着厚厚的腐殖质前行,鞋底不时碾碎某种细小脆硬的物体。她全身汗毛竖起来,没敢低头确认是树枝还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