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舞望着身边清风朗月般的男子出神。
真好啊。
这么帅，又这么善良。
真舍不得放手。
“你有心事。”慕海俯身靠近，伸手帮她拨开吹到脸颊的发丝。
他的凤眼微微含情，浅笑勾人，明艳无双，让她心中各种荡漾。
嗡嗡～
手机提示音打断她的遐思。
叶舞摁亮屏幕看了眼。
美股账户b的股票交易成功，变成1370亿美金。
两个账户加起来，一共2730.3亿美金，折合人民币约亿。
加上国内账户的钱，抹去零头，她的现金资产有亿。
这是第一次，股票翻100倍，不再让她欣喜若狂。
还是高兴的，只是情绪淡淡的。
手握万亿，仍徘徊在各种男人之间，归来仍是男神的“牛马”。
不该这样。
她不该再为股神系统和男神“打工”了。
这次的股票翻100倍，大概是最后一次吧。
她不会再为了刷投资次数，跟男神亲密接触了。
世上好事很多，她不能一个人占尽。
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不够，不够，还要更多，要更多钱。
慕海清风朗月如人间谪仙，你怎么舍得放弃？
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
但，如果只遵循欲望，便会成为欲望的奴隶。
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叶舞沉默，连吃几颗荔枝，让荔枝的甜压下心中的微苦和不舍。
良久，才抬起头，看着慕海：“我有话跟你说。”
慕海摆弄花草的手微顿，静静看着她：“你说。”
叶舞摘下一朵玫瑰，将花瓣一片一片揪下。
“阿海，我们就做朋友，好吗？”
慕海呼吸微微一滞，眼里闪过迷惑：“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叶舞摇摇头，手指收拢，回避了慕海伸过来的手。
他眸色一暗，声音骤然干哑：“小叶……有更喜欢的人了？”
叶舞艰难地吞咽口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指间的花瓣被碾成碎片：“没有更喜欢，我对你们每一个，都是同等的喜欢。”
“每一个。”
慕海抓住重点，脸色瞬间苍白。
“我不信，”他声音发紧，“你明明……”
“明明对你很温柔？很体贴？”叶舞轻笑，狠心道，“那只是我的习惯。付迪、尹川、夏天……我对他们，都一样。”
夜风吹乱她的长发，遮住了她一瞬间动摇的眼神。
慕海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撒谎。”
手腕的温度让她有一瞬的迷惘，片刻后清醒过来，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V信联系人列表里，她有4个置顶：“你自己看吧。”
慕海的手一点一点松开，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气。
突然黯淡下去的眼神里，涌出一层又一层的哀伤与迷茫。
她没看过他眼里出现这么浓烈的情绪，心里一痛。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嗓音沙哑。
“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叶舞扭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神，“你该早点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不配你的爱，对不起。”
“今晚的晚餐很好吃，谢谢你。”
谢谢你，爱过我。
“你……好好的，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叶舞转身，丢下这句话，消失在黑夜中。
自始至终，她不敢再看慕海一眼。
所以也没看到，身后的男人，靠在柱子上，缓缓滑落。
像仙子坠落地狱。
眼神空洞，失去所有光，如木偶般。
凌晨12点半，公路上的路灯像一串模糊的星，被疾驰的车窗拉成扭曲的光线。
叶舞死死踩着油门，时速表的指针不断右偏，引擎的轰鸣声盖过耳畔所有的声音——包括她自己的心跳。
“吱——！”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色。
她猛打方向盘，车身几乎横甩出去，轮胎在路面擦出漆黑的痕迹。
只差半米。
就差半米，她就会撞上那个横穿马路的醉汉。
“你他妈不要命了？！”
男人拍着她的引擎盖怒吼，酒气喷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叶舞的双手还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呼吸急促到几乎窒息。
下一秒，她突然崩溃地伏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夏天。付迪。慕海。
一场又一场道别。
他们的伤痛与泪水流进她心底，她的心也像被剜下一块又一块肉。
愧疚与失去带来双重痛苦。
她弓着背，浑身颤抖，手指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料，仿佛要把那颗疼痛难忍的心脏挖出来。
泪水汹涌地冲刷着脸颊，在下巴汇聚成断线的珠子。她张大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破碎的、动物般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混着滚烫的唾沫和鼻涕。
“咚咚。”
有人敲车窗。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尹川站在车门外，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镶着金边的深蓝色衬衫领口大敞，像是匆忙跑出来的。
一丝尴尬涌上，哭声戛然而止。
她浑身无力，不想开门，可他已经伸手拉车门——
车门被强行拽开，夜风灌进来的瞬间，他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他伸出修长玉指，一点一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眸色深深。
开玩笑道：“刚刚还以为是什么索命女鬼，嚎成那样，你要把路过的司机都吓死。”
叶舞被他逗笑，那笑容里却顷刻涌起无尽的苦涩。
“说说吧，什么事让我们小叶哭成这样？”
叶舞看着眼前的男子，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双眸狭长，散发着轻佻又魅惑的光。
尹川，她需要摊牌的最后一个男神。
此刻出现在这里。
老天是要让她一次性了断完是吧？
是觉得她失去的还不够多、心还不够痛是吧？
好好好。
那就让心痛来得更猛烈一些。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正要开口，尹川递来一杯水。
“哭成那样，像一条缺水的八爪鱼，喝了水再说。”
叶舞默默接过，掌心传来恰到好处的温度。
咕咚咕咚，温热的水顺流而下，她也恢复些力气。
抬眸看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带着天然的魅惑，此刻也让她心动。
“你见过付迪和夏天，也知道慕海，对吧？”
“所以……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