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南指挥部的老式座钟指向深夜十一点,墙角的炭火盆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突然,红色加密电话铃声撕裂寂静,苏隐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张良少帅急促的喘息声混着电流杂音传来:“苏兄!倭军两个联队借着晨雾突袭,65 师前沿阵地失守两处,弹药库见底了!”
“少帅稳住!告诉我具体缺口!” 苏隐的指节捏得发白,目光扫过墙上标注着通化防线的地图,那里的红色箭头已快逼近城墙。
“步枪子弹至少缺 50 万发,手榴弹要 100 箱!” 张良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们的坦克部队正在集结,天亮前......”
“我明白!” 苏隐打断道,“三小时内必有支援,死守到黎明!” 挂断电话的瞬间,他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猛灌了一口凉茶,冰凉的液体下肚,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焦虑。
“林参谋长!” 他扯开嗓子喊道,“88 师换装淘汰的汉阳造步枪库存多少?”
林蔓雪抱着账本疾步走来,军靴踏在青砖上发出清脆声响:“两万一千七百支,子弹 152 万发。但这些老枪......” 她翻开记录,“膛线磨损严重,故障率高达 18%。”
“够了!” 苏隐重重拍在地图上的通化城南丘陵区域,“那里沟壑纵横,坦克难以展开,正适合老式步枪发挥射程优势。陆师长!” 他转向沉默的 87 师师长陆沉,“组织运输队,今夜必须穿过封锁线!”
陆沉浓眉紧皱,指尖敲击着桌面:“南满铁路沿线五道关卡,每处都有重机枪驻守。两万支步枪,至少需要二十辆卡车,目标太大......”
“让暗刃队在哈尔滨、长春同时发动袭击,制造混乱。” 苏隐调出系统面板,1870 万积分在眼前闪烁,“兑换三十辆加装伪装顶棚的军用卡车,车厢底部铺设铅板防探雷。我亲自带队!”
“胡闹!” 林蔓雪突然提高声调,“您是总指挥,怎能涉险?”
苏隐系紧武装带,冷硬的轮廓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坚毅:“65 师在前线流血,我苏隐怎能躲在后方?陆师长留守指挥,你负责协调黑冰部提供实时情报。” 他抓起墙角的汤姆森冲锋枪,“出发!”
车队在夜色中蜿蜒前行,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山谷里回荡。苏隐坐在头车副驾,不时查看怀表。当车队行至铁岭段,前方侦察兵突然发来信号 —— 铁路桥驻守着一个小队的倭军。
“按 b 计划!” 苏隐低声下令。片刻后,远处传来剧烈爆炸声,暗刃队引爆了事先埋设的炸药。倭军果然分兵查看,苏隐抓住时机:“冲!”
卡车轰鸣着冲过铁路桥,子弹擦着车身飞过。一名战士的手臂中弹,却咬着牙继续驾车:“师长,只要能把枪送到通化!”
同一时间,通化城头已化作人间炼狱。65 师师长张怀德扯开染血的领口,家传玉佩在硝烟中泛着冷光。“告诉弟兄们,子弹打完就用石头!” 他嘶吼着,突然被气浪掀翻在地。通讯员连滚带爬扑过来:“师座!弹药库...... 只剩最后一箱手榴弹了!”
绝望的气息在战壕蔓延时,东方泛起鱼肚白。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引擎声,二十余辆蒙着帆布的卡车冲破晨雾,车斗里的油布下,汉阳造步枪的枪管泛着冷光。
“苏师长的支援到了!” 欢呼声瞬间压过枪炮声。张怀德颤抖着抚摸枪身,眼眶通红:“苏隐兄这是救命之恩!这批枪能让我们再守十日!” 他展开皱巴巴的图纸,“看,我已让工兵在城东河道埋设了三百公斤炸药,只要倭军坦克进入射程......”
洮南兵工厂内,威廉正带着技术人员紧张改装。“把膛线深度从 2.5 毫米磨到 3.2 毫米,” 他举着卡尺,“再加装简易瞄准镜,有效射程能从 300 米提升到 450 米。”
一名年轻技工犹豫着开口:“博士,这样改装会缩短枪支寿命......”
“战争等不及完美!” 威廉罕见地提高声调,“把能用的零件都拆下来,我们要在三小时内完成三千支改装!”
夜幕再次降临,通化防线重新燃起战火。老兵王二柱趴在战壕里,新到手的改装步枪贴着脸颊。“三点钟方向,那个举膏药旗的!” 他眯起眼睛,扣动扳机。百米外,倭军队长的头颅爆开,染血的旗帜瘫倒在地。
倭军指挥官山本大佐暴跳如雷,军刀重重劈在树干上:“八嘎!支那军的射击精度为何突然提升?重炮部队,给我轰平这片阵地!”
炮声震得战壕簌簌落土,苏隐通过加密电台询问战况。张怀德的声音沙哑却透着兴奋:“苏兄!夺回了鹰嘴崖和老虎坳!但他们增派了喷火兵,弟兄们被压制在......”
“早有准备。” 苏隐盯着系统面板,指尖划过 “防火服” 选项,“五百套防化服明早六点前送达。记住,保存有生力量,我们的反击即将开始!”
挂断电话,苏隐凝视着跳动的烛火,1370 万积分在眼前闪烁。窗外,通化方向的炮火映红天际,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