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次编译完成，错误量减少0.01%\"
林渊的指尖从青铜键盘上抬起，数据流残留的灼烧感在皮肤下跳动。他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全息投影，那里显示着苏红绫左眼二进制烙印的解析进度。
\"饮水机在走廊尽头。\"
苏红绫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带着幻术特有的回音。林渊猛地转身，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藏书阁的阴影里，失明的左眼闪烁着幽蓝代码。
\"你什么时候——\"
\"三刻钟前。\"她举起手腕，初代圣女的智能手表正在她苍白肌肤上投射出淡绿色光幕，\"我发现这个的时候，你正对着血髓剑2.0的补丁程序爆粗口。\"
林渊眯起眼睛。那枚智能手表的表盘上，赫然显示着与现代社会完全一致的UI界面。他的程序员本能瞬间激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苏红绫面前。
\"让我看看！\"
他的手指刚触碰到表盘，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血红色的警告框在空气中炸开：
【警告：#15世界线用户\"林渊\"尝试强行接入当前服务器】
藏书阁的温度骤降。林渊的后颈突然传来针扎般的疼痛——那是血煞老祖留下的魂印在发烫。他下意识摸向脖颈，却抓了个空。
\"老祖的残魂不见了。\"苏红绫的幻术分身突然消散，真身从古籍架后走出，\"半刻钟前，我在灵气期货市场监测到异常波动。\"
林渊迅速调出全息投影。天元界各大交易所的灵气期货曲线正在疯狂震荡，某个匿名账户在同时做多和做空，制造着人为的金融风暴。
\"是老祖的手法。\"林渊的瞳孔收缩，\"他在操纵灵气价格，引发功法反噬的连锁反应。\"
苏红绫突然按住太阳穴。她左眼的二进制代码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动，智能手表自动解锁了某个加密文件夹。全息投影中浮现出初代圣女的研究日志：
【实验体#49记忆清洗完成，准备植入天道冗余码...警告！检测到跨位面污染源——】
林渊猛地抓住苏红绫颤抖的手腕。她的皮肤正在数据流冲击下出现像素化的裂痕，就像被病毒侵蚀的电子屏幕。
\"撑住！\"他快速在虚空中敲击代码，\"我要给你加载防火墙补丁！\"
\"没用的...\"苏红绫的嘴角渗出血丝，\"所有世界线的我都会在关键时刻选择自我格式化...这是系统母体设定的必然结局...\"
藏书阁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林渊的监测法阵显示，玄骨老人控制的僵尸军团正在冲击沙盒边界。那些被灵气期货风暴影响的修士们，正一个接一个地变成行尸走肉。
\"左脚跟！\"林渊突然大喊，\"玄骨老人的命门在左脚跟！这是我们在#37世界线发现的！\"
苏红绫的左眼突然亮起刺目白光。她的声音分裂成数十个不同世界线的回响：\"但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世界的我都会格式化记忆吗？\"
智能手表在此刻完全解锁。投影中跳出令林渊毛骨悚然的画面——每个世界线的苏红绫，都在格式化前对着虚空说出相同的三个字：
\"救救他。\"
林渊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认出了那个口型指向的对象。
正是他自己。
\"警报！血煞老祖残魂突破金融防火墙！\"血髓剑AI的机械音突然插入，\"检测到夺舍协议激活——\"
藏书阁的地面裂开，血池从裂缝中翻涌而出。林渊看到自己的倒影正在血水中扭曲变形，逐渐变成血煞老祖狞笑的脸。
\"好徒儿...\"粘稠的血浪组成人形，\"为师教你的最后一课——\"
苏红绫突然挡在林渊面前。她的身体在数据流和血煞之气的撕扯中开始崩溃，左眼的二进制烙印却亮如星辰。
\"这次...\"她回头对林渊露出微笑，嘴角的血迹像盛开的曼珠沙华，\"换我救你。\"
智能手表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林渊在最后一秒看到苏红绫的幻术分身全部汇聚，组成一道横跨所有世界线的数据洪流。
然后世界陷入寂静的白。
当林渊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跪在干涸的血池底部。智能手表静静躺在池底，表面显示着最后一条信息：
【变量已写入：#54世界线苏红绫选择牺牲协议覆盖格式化协议】
池边的铜镜映出林渊的脸。他的左眼，不知何时变成了与苏红绫相同的二进制烙印。
远处传来僵尸功法的共鸣声。玄骨老人的狞笑在沙盒边界回荡：\"找到他们！\"
林渊慢慢站起身，血髓剑在手中凝聚成全新的代码形态。他的瞳孔中，属于程序员和魔宗弃徒的两重灵魂正在融合。
\"该算总账了。\"他对着虚空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所有世界线都未曾有过的冰冷决绝。
智能手表在他腕上自动重启，显示出一行跳动的倒计时：
【距离系统母体全面入侵：12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