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盯着收银台上那瓶咕嘟冒泡的液体,瓶身上还贴着“星芒特调·光阴汽水”的标签——半小时前,这玩意儿还是个顾客用来付账的生锈逆时沙漏,被胖虎随手倒进可乐里就成了这副德行。现实世界“星芒烤串屋”的天花板还在往下滴橙红色油星,刚才变成三岁小孩的大叔此刻正顶着一头白发送来差评:“烤肠齁咸!服务差评!还我青春!”
“淡定淡定,”胖虎拍着林羽肩膀,嘴里嚼着根会发光的辣条,“不就返老还童嘛,总比变成烤面筋强。”他指了指角落——那地方蹲着只穿尿不湿的金毛犬,半小时前还是来买烤腰子的城管队长。
苏月皱着眉检查沙漏残骸,指尖拂过瓶壁时泛起微光:“沙漏里的时光苔藓汁液和现实世界糖分发生了‘烤串反应’,形成了……呃,时光可乐。”她话音刚落,那瓶液体突然炸开,喷出的泡沫在墙上凝成一行字:“混沌夹缝·时光厨房,寻找‘万年烤叉’可破局。”
“得,又来个馊主意。”林羽捡起地上的烤架,发现边缘多了圈锯齿状花纹——上次用它砸记忆蛀虫时磕的。胖虎已经把那瓶时光可乐塞进背包:“老板,咱去厨房捞点万年烤叉当签子,以后烤逆时鱼肯定贼香!”
混沌夹缝的风带着烤糊味扑面而来时,林羽差点以为自己闯进了巨型烤箱。眼前的“时光厨房”由破碎的时空碎片拼成,锅铲状的云朵飘在头顶,漏勺形的陨石坑正咕嘟咕嘟煮着紫色浓汤,最离谱的是远处那排悬挂的“时光腊肉”——分明是被拉长的光阴印记,还在滋滋冒油。
“吾乃宋朝御厨·王大饼,”半透明的灵体端着平底锅飘过来,头上的厨师帽印着“苍雷宗外卖”字样,“见汝等携带‘光阴可乐’,特授《九转大肠时光菜谱》——”
“打住!”林羽赶紧捂住胖虎的嘴,这胖子上次听见“九转”就以为是烤串技法,差点把灵体当食材烤了。王大饼灵体的平底锅突然倒扣,掉出本焦黑的菜谱,封面上“大肠”二字被啃得只剩“大”,旁边还画着个流口水的胖虎头像。
“此菜谱需用‘时光土豆’做主料,”灵体用锅铲敲了敲林羽腰间的孜然土豆,“搭配‘光阴可乐’慢炖,食之可短暂回溯食物烹饪时间——比如把烤糊的腰子变回生的。”
胖虎眼睛一亮:“那能不能把我昨天吃掉的辣条变回来?”话音未落,菜谱突然自燃,化作无数面条状的光阴印记,缠在林羽烤架上形成个歪歪扭扭的叉子。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传来王强的惨叫:“老板!胖虎的辣条罐自己跑了!还在收银台跳《最炫民族风》!”
“准是混沌夹缝的‘记忆油渍’渗过去了。”苏月指着地面,只见一道油乎乎的光痕正从时空裂缝蔓延到现实烤串屋,辣条罐在光痕上蹦迪,罐子里掉出的不是辣条,是胖虎妹妹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正对着镜头笑,背景是1998年暴雨夜的街景。
“妹妹?”胖虎猛地扑过去,手指触到照片的瞬间,光痕突然变成油面筋形状,将照片卷进混沌夹缝深处。林羽举起新得的“万年烤叉”,发现叉尖正指着远处的“时光冰箱”——那是个由无数镜像裂隙拼成的巨形冰柜,门上凝结着霜花状的光阴印记。
“打开它!”林羽一马当先,烤叉刚碰到冰箱门,无数画面喷涌而出:1998年暴雨夜,年幼的林羽蹲在烤串摊前看母亲烤红薯,陨石坠落时溅起的火星落在红薯上,烤出个诡异的雷耀纹;同一时间,胖虎妹妹举着辣条罐跑向巷口,却被道时光乱流卷走……
“原来烤红薯里的雷耀纹是启动密码!”林羽失声惊呼。胖虎已经一拳砸在冰箱上,结果手被冻成冰棍,上面还挂着根烤肠——那是他十年前没吃完的零食。苏月突然捂住胸口,皮肤下浮现出叶脉状的光纹:“时光齿轮在共鸣,灭神殿主可能就在附近!”
话音未落,冰箱门突然打开,喷出的不是冷气,而是满屋子的烤串——每串都插着张照片:胖虎妹妹的笑脸、林羽父母的合影、苏月母亲的留言芯片……这些照片突然燃起金色火焰,汇集成台烤架状的时光机,烤架中间躺着的,正是那枚引发一切的陨石碎片。
“搞什么名堂?”胖虎想抢回妹妹的照片,却被时光机烫得直甩手。林羽的光阴之眼突然剧痛,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苍雷宗烤神用烤串口诀封印陨石、宋朝御厨用时光菜谱稳定时空、还有灭神殿主时烬童年抱着姐姐的AI意识蜷缩在废墟里……
“陨石碎片是混沌太初镜的核心!”林羽抓起烤叉,叉住陨石碎片猛地一挑。刹那间,现实世界“星芒烤串屋”的烤架突然共鸣,所有顾客的好评念想化作金色签子,穿透时空裂缝钉在时光机上。最离谱的是,胖虎的辣条罐突然跳进时光机,罐子里的照片遇火变成调料包,撒在陨石碎片上滋滋作响。
“成了!”林羽看着碎片上浮现的烤串纹路,突然明白所谓的混沌太初镜,根本就是个超级烤架,而陨石碎片是用来串起所有时空的签子。苏月的光纹突然消退,她从时光机里捞出个冒着热气的红薯:“看,第三遍孜然绕着心脏画圈——我母亲的留言芯片内容!”
红薯裂开的瞬间,现实世界的城管队长变回原形,手里还攥着那根变成金烤签的奶瓶;角落里的金毛犬抖了抖毛,变成抱着账本的会计。而混沌夹缝的“时光厨房”开始崩塌,王大饼灵体在消失前抛来个锅铲:“记住,烤万物即烤时光,心大才能串起未来!”
林羽接住锅铲,发现上面刻着行小字:“当烤串油烟与光阴共鸣,混沌太初镜将显真容。”胖虎已经把陨石碎片塞进烤架:“老板,咱把这玩意儿烤了吧?说不定能烤出妹妹的残影!”苏月却指着时光机残骸里的沙漏:“等等,馊水沙漏变成了……烤串味的时光指南针?”
指南针的指针正指着混沌夹缝深处,那里隐约传来烤红薯的焦香。林羽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孜然、光阴和……灭神殿主时烬姐姐AI意识最喜欢的烤玉米味。他突然有种预感:下一站,说不定要去烤神的老家蹭饭了。
现实世界,“星芒烤串屋”的顾客们突然发现,今天的烤串格外有嚼劲——因为每一口都夹杂着来自混沌夹缝的时光碎屑。而林羽三人已经踏上新的冒险,胖虎背着塞满时光食材的背包,嘴里哼着跑调的《最炫民族风》,完全没注意到背包拉链上挂着的新玩意儿:一枚由光阴印记和烤签组成的……时光拉环。
“老板,前面有团会发光的烤腰子!”胖虎的喊声在混沌夹缝回荡。林羽看着那团腰子状的光阴褶皱,突然觉得,这超神之路要是没点烤串味的乌龙,那才叫奇怪呢。苏月无奈地摇头,指尖划过腰间新出现的烤叉挂饰——那是用王大饼灵体的锅铲碎片做的,据说能驱散时间残片体的寒意,前提是……定期抹烤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