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富贵身子一顿,扭过头,肩膀上的袋子便滑落地上!
不偏不倚,砸到了脚尖,痛的他抱住腿就是“嗷嗷叫唤!”
裴云舒也不惯着他,拉开大门,抡起棍子,就朝其身上劈下:
“叶富贵,你丧心病狂了不是?
这一个月来,我每天大鱼大鱼的招待你,你还没吃好啊?
还将我那么多肉偷走,你是要死了啊。
不行,我这就去县衙,报官去。”
叶富贵懵逼了,他不知道裴云舒耳朵怎么那么灵,明明三更天了,竟然还能听到客厅的动静。
他根本没有发出声音的好吗,可听到她要报官,他身子骨立马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哭的浑身直颤:
“云舒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只求你别报官啊,你要是报了官,我在村里怎么做人啊?”
裴云舒冷哼一声:
“真是笑死个人了,你叶富贵在村子做过人吗?
不是看女人洗澡,就是上赌场赌博,现在竟然还偷鸡摸狗了?
偷别人家的就算了,还偷上我家的了,我可是刚刚才发了钱给你啊。”
裴云舒恨铁不成钢地捞起棍子,在其身上重重抽打着,叶富贵痛的是哀嚎连连:
“啊,哦~昂~”
棍子的力度很大,肉眼可见地额头上,起了几个大包,后背上有血迹渗出!
而叶富贵则死死地护住脑袋,就像扇贝护住壳中的珍珠。
裴云舒一把扯起他的胳膊,弯下腰,就去摸他的口袋。
不过摸了遍,都没摸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道:
“钱呢?晚上才发的钱!”
叶富贵心中松弛了一截,幸好晚上跑得快,把钱还了,遂仰起头:
“云舒,你让我给人家还,我就还了。”
“那你就把这身衣裳留下,光屁股回家。”
裴云舒眉毛一挑,也不管叶富贵叫的凄惨,速速脱掉他的外衫,接着剥下了他的里衣。
而后便去扯叶富贵的腰带,那皎洁的月色此刻竟然这般惹眼了,若是一片黑暗该有多好,叶富贵不禁嚎啕道:
“脱吧,反正已这样了,我不怕了。”
瞧着叶富贵赤着身子,一张削瘦的脸上,一对眸子狠毒而无赖,裴云舒大力扯了几下,只听得“哗啦”一声,那裤子就从屁股处裂开了。
“呵呵,”瞧着叶富贵的窘样,裴云舒笑了两声,而后冷冷道:
“滚吧。”
叶富贵闻言,如蒙大赦,一骨碌窜下台阶,捂着屁股,就飞奔着往家里赶。
“啊哈!”
裴云舒打了个哈欠,这个叶富贵,折腾了她一宿,不过淡淡一扫,篱笆门外立着好些村民:
“这个叶富贵,简直太不要脸了,大晚上的偷野物,被云舒抓了个正着,打的好。”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净做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老叶家啊,怕是要完犊子了。”
“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生出怎样的儿子,他这样,还不是夫妻俩惯的。”
“可不是?当初收留叶玄,他哪里给人家当人,后来云舒还不是。这样缺德的人家,是旺不起来的。”
……
听着村民的议论,裴云舒也不说话,回到房间,躺下便进入了梦乡。
却说叶富贵光着膀子,走到家门口时,一双眼睛便扫瞄着大门。
要是爹娘都熟睡了就好了,叶富贵想着,移动脚步,就往台阶上去。
然而从茅房出来的叶成山,一眼瞅见儿子屁股上巾布条,顿时怒从心起,拿起墙上靠着的扫帚,走向叶富贵,就朝叶富贵身上打去:
“我打死你个逆子!
好不容易全家卖工,赚了十两银子给你还债,你倒好,又去赌博。
还将衣裳输给了人家,啊,怎么不把你输给人家呢,你个孽障!”
叶富贵面色一黑,欲哭无泪啊。
他哪里赌博了?不过想着要是说偷野物,被裴云舒抓住,怕是他爹会继续打他。
遂捂住脑袋,嚷嚷道:
“爹,没有赌钱,是和人玩假的(不输钱的意思)!”
“我管你假不假!反正赌就是不对。”
叶成山面上青筋直跳,抡起扫帚挥下,叶富贵背上再次落下一道扫帚印。
“叶成山,你还是我亲爹吗?”
叶富贵嘟囔道,连蹦带跳地进了家,一脚关上了大门。
“这个逆子,真是不可救药。”
瞧了眼不成器的儿子,叶成山连连摇头,回了家。
而裴云舒家,也开始正式建房了,一大早,裴云舒刚下台阶,眸子里就出现了三个熟悉的影子:
“老大,早。”
“老大,今日起,咱们就开始建房。”
“老大,我早上想吃白灼虾~”
“好,好,有劳你们了,我这就给你们做饭!”
裴云舒洗了手,去厨房做起饭来,而陈八斤三人已经忙碌开来了。
将砖沿着地基线,一一铺排。
“八斤哥,这砖摆这儿可以吗?”瘦猴拿着块砖,指着东面的一处拐角,询问道。
“这个砖太长了,换个方向摆放,然后沿着地基线一直摆就成。”
“好。”
瘦猴应道,将方砖调转个头,放在地上,又拿了块砖铺了开来。
不到一个时辰,四条地基线上,就摆了层砖,而村长张正领着许家人,李家人,以及愿意给裴云舒帮忙的村民,也来到了院子。
“云舒啊,叔年纪大了,干不了什么,给你看看场子。”张正笑眯眯道。
“嗨,叔说哪的话,您能来我家,云舒感激不尽呢。”
说着,她环视了眼村民,感动道:
“云舒谢谢大家伙来家里帮忙,不过云舒只说一句,大家干活时候,千万注意安全。
我嘛,给大家做好吃的,好好招待大家。”
“哈哈,云舒,我们不是来给你帮忙的,就是蹭你做饭手艺来的。”
“是啊云舒,都说你饭菜手艺好,婶子还没尝过呢……”
“叔,婶子,都有啊……”
村民们热热闹闹去了地基处,递砖的递砖,指挥的指挥,纠正的纠正,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屋子的主体就完成了。
而裴云舒继续恢复了打猎,天光清和,桃花灼灼,突然,她的膝盖处传来了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