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赛凤一听就有点不乐意了，虽然内地和这边就隔着一道海，但因为想法不一样，这边的人对内地印象挺模糊，明明挺近，却感觉特别远。
“光哥……”
她急得连师傅都不想叫了。
曹光把她搂在怀里哄着：“别怕，我会去看你的。”
“等事稳定了，你就能回来主持大局。”
不去内地不行，做生意得精打细算。
这边一个月的人工费至少300港币，换成美元也得40多，可内地呢？几十块人民币就搞定了，折合美元还不到十块。
就算给工人一个月100美金，成本也能省下四分之三。
再说，这年头内地为了改革开放，给了不少好正策。
曹光记得有一次聚会听说，83年银行放了17亿无息贷款，不用付利息，还款时间还不限，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连父债子还都行，简直就是白送钱。
可好多人还想着吃“大锅饭”，这么好的条件，最后只用了7亿贷款，太不可思议了！
机会难得，曹光可不想再错过。
“阿凤，你去内地就是港商的身份，会受到特殊照顾的。”
“我会派人保护你。”
内地那边挺乱的，尤其是天东地区，更是一塌糊涂。
不过港商受保护，一般人不敢惹。
曹光也是以防万一才这么安排的。
李赛凤虽然不情愿，但心里已经有了曹光的位置，只能答应了。
曹光看她还有点不开心，就给温毕霞使了个眼色，这丫头最会察言观色，让她去安慰最合适。
至于曹光自己，他得琢磨琢磨剩下的一个亿怎么花。
去内地建厂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零成本创业。
其实根本不用自己掏钱，筲其湾现在的收入虽说没涨太多，但支付日常开销已经足够了。
这一个亿，他得仔细琢磨琢磨怎么花才值。
曹光手里头的消息不多，好在香江的媒体特别发哒。
他翻了几份报纸后，心里就有了目标——银行，而且是永安银行！
回到上世纪80年代，香江的银行业因为海外信托银行的支票问题陷入了大麻烦，好多小银行不是欠债就是倒闭，要么就是转手他人。
永安银行的头头郭志筐私自挪用了1000万美元，再加上那些董事会和高管的贷款收不回来，银行的资金直接变成了负数。
现在储户们都急着取钱，港府一门心思支持海外信托银行，根本顾不上永安这种小角色，导致好多银行都岌岌可危。
银行业危机的消息满天都是，曹光只看报纸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温毕霞和李赛凤在一旁拉着手聊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又和好如初了。
她俩看曹光一直在那儿看报纸，忍不住凑过来看热闹，“哎呀，又要关门大吉了吧？”
温毕霞心里还直打鼓：“这两年倒闭的银行可真不少。”
曹光笑着说：“喝酒跳舞的事，跟咱们不沾边。”
“商量好了吗？”
两个姑娘红着脸互相瞅了一眼：“听你的。”
曹光心里乐开了花，这说明她俩已经接受彼此了。
感谢这个时代，有了那些大亨做榜样，港人对一夫多妻的看法也没那么排斥了。
“走吧，咱们去避风塘吃饭。”
曹光瞅瞅天色，也快到饭点了，就起身带着两个姑娘出门。
刚拐个弯，就看见路边停了辆面包车，娅基带着几个小弟在那儿忙活呢。
他把车开过去，探头问道：“阿基，在干什么呢？”
“大哥？”
娅基回头一看，赶紧把饭盒递给旁边的小弟，跑过来笑着说：“这不是上次大哥你吩咐的嘛，多余的外卖分给穷人和环卫工人。”
“哦。”
曹光想起了这事，笑着问：“你没拿次品糊弄人吧？”
“绝对没有。”
娅基斩钉截铁地说：“大哥，我拿我未来儿子的菊花发誓，这事我肯定不会做。”
曹光无语，这誓言也太狠了点。
他见娅基干得起劲，就说：“行吧，能帮一把是一把。”
“好嘞。”
车子开动了，温毕霞和李赛凤一脸崇拜地凑过来：“光哥，你怎么这么有爱心？”
“真是太棒了。”
“大家都不容易。”
曹光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别看不起小事，能帮就帮。”
两个姑娘默默记在心里，没想到光哥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太意外了。
另一边，娅基得意洋洋地说：“听见没？大哥让我们尽力帮忙呢！”
“你们这些小兄弟，能跟着这么一位热心肠的大哥，真是走运了。”
“基哥。”
娅基听着这名字总觉得有点别扭，越听越觉得不顺耳，但名字已经定了，改不了了，只能闷声闷气地问：“干什么呢？”
“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几个保温箱？”
“要不跑遍整个区域，东西都得坏掉。”
大家各有各的地盘，自然不能聚在一起。
公园、天桥、街边、小巷，绕一圈至少得一个多小时，现在天气这么热，确实容易出问题。
娅基想起自己还用未来儿子的名字发过誓，一咬牙：“买，必须得买。”
正吃着饭的那个人差点被噎到：“真是大好人。”
娅基连忙纠正：“是我们大哥曹光心肠好，明白不？”
曹光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吃完午饭稍微歇了歇，就撇下温毕霞和李赛鳯直奔永安银行。
地方挺好找的，外面一大堆储户在闹腾，还有差佬在维持秩序。
曹光找保安问了问情况，就带着两个手下进了写字楼。
永安银行是中山郭家的产业，是他们家的一部分。
曹光按指示牌找到总部，发现门口站着四个魁梧的保安，一脸严肃，跟要打仗似的。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闲人别进。”
现在局势紧张，要不是有差佬维持着，这儿早被砸了。
曹光说：“去通报一声，我来救永安了。”
“你开什么玩笑呢？”
保安不给面子：“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来捣乱的？”
小弟火了：“妈的，敢这么跟我们老大说话？想找死？”
曹光眯着眼：“你们只是保安，别多管闲事。”
“还不快去？”
他语气里带着威严，像狮子在低吼，保安吓得赶紧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总经理请你们进去。”
曹光让手下在外面等着，自己跟着保安进去了。
办公室里气氛挺紧张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心不在焉。
走到总经理室，里面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吞云吐雾，烟雾弥漫。
“郭总，客人来了。”
保安说完就走了。
“你好，请问贵姓大名？”
郭总赶忙上前握手：“咱们去会议室谈吧。”
“曹光。”
曹光直截了当，也不绕弯子，跟着三人进了会议室就说：“我想入股永安银行。”
三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是特别高兴，郭总问：“曹先生家里也是做金融的吗？”
“不知道您在哪个公司高就呢？”
曹光来得突然，说得也直接，这些人难免起疑，就笑着说：“家里有点钱，让我练练手。”
“曹先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永安总资产几十亿呢……”
曹光用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几十亿？你确定没在逗我玩？”
郭总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赶忙换个话题：“估值，咱们说的是估值。”
“我可是真心诚意想谈谈收购的事。”曹光说，“别因为我年轻就看不起我。”
“我知道你们最近也挺难的。”他轻描淡写地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你们也好，能早点解脱。”
永安银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支票问题，再加上郭志私自中饱私囊，董事们的贷款也收不回来，储户们信心全无，都急着提款。
银行现在的信用和经营都快撑不住了，但破产的是银行，不是这些董事，所以他们倒是一点都不急。
“曹先生，这事咱们还得再合计合计。”
郭总提议道：“你也再好好琢磨琢磨。”
曹光笑了笑：“我想外面的储户听到这话肯定乐开了花。”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曹先生！”三人脸色有点难堪，连忙喊住他，“别急，咱们再聊聊，再聊聊。”
他们心里没底，看这小子也不像什么豪门出身，曹家这一辈的人年纪也跟他对不上，怎么一开口就要入股，还偏偏挑永安银行这么乱的时候，难道是替别人办事？
郭总问：“曹先生，你打算要多少股份？”
“至少得占一半。”
这哪里是入股，简直就是想控制整个银行嘛。
郭总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又说：“曹先生，那至少得拿出三个亿现金。”
曹光摇了摇头：“你们永安银行就值六个亿？”
“现在存款已经超过三个亿了吧？”
“我是来救这家银行的，不是来捣乱的。”
郭总等人直摇头：“曹先生，这事不是这么算的。”
“我们永安银行的根基还没烂透，只要有新资金进来就能运转。”
“现在香江经济正在复苏，我们永安银行活下去的机会很大。”
“六个亿的估值是我们精心计算过的，不可能降。”
曹光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次谈判肯定成不了，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知道做金融的人都心嘿，于是他笑着递了一张名片给对方：“别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的话里有话：“我相信你们会再找我。”
曹光心里清楚得很，做金融和混帮派没什么区别，双方都是斗智斗勇，特别是金融圈的人，更擅长暗中算计人。
帮派最多逼人跳楼，可这些人能把一家人的生计都给逼没了。
“我说句实在的，如果你们今天答应，我还能加到1.8亿。”
“过了今天，我的报价就只有1.5亿了，每天都会少一千万。”
说完，曹光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郭总三人愣在原地。
“完了完了，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哎，有人叹了口气，“哪有这样谈合作的？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正经人。”
郭总皱了皱眉，“不好说，确实感觉怪怪的。”
“可咱们也得找人商量合作的事，现在账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就算永安银行垮了，他们的钱也不会受影响。
他们当然没把今天的事放心上。
不过，他们哪知道自己惹的是谁，麻烦很快就要找上门了。
在新界的乡公所里，一群老头聚在一起。
那个叫串爆的召集人特别得意，不管怎样，他的徒弟实实在在占领了筲箕湾，成了和联胜唯一的硬实力。
这让他腰杆子倍儿直。
“串爆，你怎么动不动就开会，这是要干什么呀？”
“对，这才过了多久？”
“到底什么急事，还让我们跑这么远？”
这些老头挺好奇，心里也羡慕。
现在江湖上年轻一代，曹光最厉害，是好多小青年的偶像。
可他们手底下的人怎么就没这么出息呢？
“别急嘛，等人到齐了再说。”
串爆难得卖了个关子，端起邓伯泡的茶慢慢品味。
“哎，神神秘秘的。”
“各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