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瑾垂眸看着喻初程,撩开喻初程额前的碎发用手试了下温度。
额头滚烫,但不是发烧,而是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情了。
喻初程难受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外面那些围观群众的视线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段怀瑾脱下身上的外套把喻初程裹好。
喻初程低头看了一眼,外套上散发着皂角的清香,带着刚才从外面裹挟进来的冷意,十分好闻,还有点长,把他的手指都遮住了。
但喻初程现在很热,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扯掉,然后再泡进冰水里。当衣服裹住他的那一刻,他眉心紧皱着,通红的眼角无声地诉说着不满。
段怀瑾目光沉沉地理了下领子,把衣服掖在他下巴底下,“别乱动,马上就不难受了。”
一直呈跪趴姿势的Alpha终于确定自己命根子保住了,他动了动,伸手想要去够拉扯时掉在一旁的手机。
“啪!”
段怀瑾一脚将手机踢远,“季舟。”
没有心脏病都快被吓出心脏病的季舟忽然被点名,下意识“哎”了一声。
“看看他手机里有没有录什么东西,有的话全部删掉。”段怀瑾挡着众人的视线,带着喻初程往外走,“还有,你在这儿看着这两人等警察过来,我现在要送喻初程回去。”
“哦,好的。”季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段怀瑾的吩咐,按理来说他跟喻初程认识得更久,要送也是他送回去。
但他莫名就是照做了,那感觉就像喻景琛平时吩咐他跟喻初程完成什么任务一样,让他稀里糊涂地想要服从。
段怀瑾直接把喻初程送回了公寓,进门时甚至都不需要喻初程开门,他随身就带着上次的备用钥匙。
离开了酒吧,喻初程高度紧张的神经也终于得以松懈,段怀瑾的信息素仿佛有种魔力,能慢慢抚平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只是他越闻越觉得不够,心中的欲望叫嚣着,怂恿着他直接把人扑倒,或者是把衣领扯开点,让更多的信息素散发出来。
迷迷瞪瞪间,喻初程听到段怀瑾哑声问:“抑制剂放哪了?”
喻初程的思绪轻易就被段怀瑾牵着走了,他抬手指了下床头柜,“那里……”
段怀瑾立刻抽身去拿。
喻初程本来坐在沙发上,感受到身旁唯一能给他带来慰藉的人走了,有些着急地抬手想要抓住衣服。
但他现在眼神有点失焦,无法准确丈量距离,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不止一星半点。
段怀瑾都走出去三米远了他的胳膊才抬起来,结果就是抓了个空,整个人因为重心前倾摔在客厅的地毯上。
“走什么走……”
喻初程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兀自呢喃着。
段怀瑾一回头就看到刚才还好好放在沙发上的人,现在衣衫不整地摔在地上。
客厅的地毯是深棕色的,毛茸茸的踩上去很舒服,刚回来时来不及开灯,公寓被黑暗笼罩,只有月光从客厅没拉窗帘的大玻璃外洒进来,此刻却把喻初程的皮肤衬得像珍珠那样白。
段怀瑾深吸一口气,“胳膊伸出来。”
喻初程看到段怀瑾手里的抑制剂,头上冒出一串问号,“为什么不咬我?明明咬一口比打抑制剂管用多了……”
段怀瑾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醉。”喻初程一把掀掉身上的外套,竖起手指,“你看,这是一,这是二……”
“……”
看来真的醉了,还醉得不轻。
段怀瑾企图跟喻初程讲道理,“接受临时标记次数多了,你以后要想再接纳其他Alpha就只能去清洗标记了。虽然现在已经有很先进的技术可以让你不受任何痛苦地洗掉标记,但那毕竟是一场手术,你真以为一点影响都没有?”
喻初程迷糊地眨了眨眼,呼吸轻颤,“我……我知道啊。”
段怀瑾看着他,坚定地说:“不,你不知道,你还小。”
“我哪里小了!”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刺激了喻初程,他立马梗着脖子反驳道,“你是见过还是摸过?”
段怀瑾再次沉默。
看着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喻初程,段怀瑾把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一收,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以后不能再让喻初程喝醉了。
别人喝醉了耍酒疯都是丑态百出,喻初程倒好,喝醉了居然这么“直言不讳”。
“我说的是年龄。”段怀瑾在喻初程抗议的目光中卷起他的袖子,拔开抑制剂的盖子轻轻对着血管推了进去。
喻初程挣了一下,没挣动,“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段怀瑾不置可否,他其实也快忍耐到极限了。
一针下去没多久,房间里的信息素淡了些许。
可喻初程还是很难受,他手刚抬起来还没摸到后颈就被段怀瑾半道截住了。
“别抓。”
喻初程眼角泛着水光,声音不免带了点委屈,“可是很痒。”
段怀瑾单膝跪在喻初程身侧,微凉的手抚上滚烫的后颈。
腺体那块皮肤很光滑,细腻柔软,作为omega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冷不丁被人碰到,喻初程浑身一颤,本能想要躲开。
但段怀瑾的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他立刻就像被人抓住了命脉。
“现在好点了吗?”段怀瑾在喻初程耳边问。
喻初程的耳朵被段怀瑾呼出的惊人温度烫到,他抓住段怀瑾的手腕,结结巴巴不敢抬眼,“可、可以了。”
*
凌晨一点多,段怀瑾从喻初程公寓的浴室里出来,身上只着一件单衣,头发半干地站在小阳台上吹风。
打完抑制剂后喻初程很快就睡着了,他把人放到床上安置好,刚准备离开,但喻初程却在他转身时不太安稳地翻了个身。
说实话,段怀瑾也不确定一针抑制剂能管多久,也不知道喻初程半夜会不会再次爆发,便临时改变了主意,留下来看护一晚。
只不过这一晚似乎比他想象中漫长的多,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去冲了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嚓!”
段怀瑾抽出随身携带的烟点了一根,手机一打开,印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张氏集团和建程工业度假村项目在开工前一天被迫终止的业内新闻。
段怀瑾迎着晚风眯了眯眼,这个项目是张涵舟做的,他知道张涵舟很快就会查出匿名举报的人就是他,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隐藏,只不过想给张涵舟增加点难度,给他点成就感罢了。
这可是他送给张涵舟的第一份大礼,他很期待看到张涵舟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段怀瑾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体内从进门起就一直躁动的信息素平静了不少。
手机屏幕上车票预订App弹出一条消息,他拇指往上一划直接把这条消息忽略掉。
今天他本来是要去一趟洛城的,他要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收到喻初程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去车站的路上了。
但是……
段怀瑾指尖夹着烟,回头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来最近都不太方便了,还是另找时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