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程,那你喜欢谁?”
身后的段怀瑾贴近了胸膛,循循善诱地问道。
偏偏喻初程就很吃这一套。
公寓里开了空调,两人都没穿外套,喻初程几乎能隔着布料感受到段怀瑾的体温,“你,我喜欢你……”
本来段怀瑾就打算到此为止的,但他盯着喻初程红透的耳根看了片刻,忽然想逗逗对方,他压着嘴角的弧度,“怎么证明?”
喻初程愣住了。
这还要证明?这能怎么证明?
他抬起胳膊,用手肘抵住段怀瑾,“你能先让我出去一下吗,我感觉搬家有点热,身上好粘腻,我要去洗个澡。”
事实上,喻初程只出钱没出力,搬家全过程都是在精神层面上支持段怀瑾和季舟,一滴汗都没流,以上内容纯属借口。
“你这手最好不要碰到水,我帮你洗吧。”段怀瑾指尖轻轻蹭了下喻初程手上的夹板。
喻初程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不、不用。”
这也让段怀瑾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他低头兀自勾了勾嘴角,凑近喻初程的耳朵,小声问:“你是想去洗澡,还是想去干别的什么?”
轰——
喻初程头顶开始冒烟。
被发现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前几天帮助段怀瑾疏导体内堆积的信息素时他吸进去不少Alpha信息素,加上发情期快到了,临时标记也很久没做快要失效了。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导致他今天格外敏感,段怀瑾稍稍一撩拨他就受不了了。
喻初程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就顺着他的腰腹下滑,轻车熟路地探去。
喻初程瞪大了眼睛,伸手紧张地抓住面前的架子。
明天是除夕,今天可不能纵欲啊,不然明天他顶着浑身的痕迹回去,这跟当众宣告他昨天晚上跟段怀瑾战况激烈有什么区别,他在长辈们面前还是要脸的。
段怀瑾知道喻初程在想什么,他心里也有分寸,他低垂着眼眸,轻声安慰:“放心吧,我帮你缓解,不到最后。”
喻初程红着眼眶,腿软了软。
他贴着段怀瑾的胸膛,对方呼出的热气比他的耳朵还要滚烫。
段怀瑾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喻初程咬着唇,目光扫向旁边的窗帘。
拉好了,这个公寓隔音比之前那个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且旁边两户都是空的,没有住人。
算了,喻初程闭了闭眼,他抓着架子的手逐渐松开,“只要……只要不留下痕迹就行。”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无数想念、爱意与珍重全都化作一团,纷纷揉进散落的衣物里。
喻初程强迫自己不去看。
他完全被对方的信息素包裹,什么都听不见了,就这样坠入深深的海底。
直到某个瞬间,喻初程溺水似的睁大双眼,仰头靠在段怀瑾的肩膀上,想被人扼住了咽喉,想解脱却被人强行拉拽住。
他浑身抖个不停,总算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段怀瑾这是在报复他以前对郝佳那么好吗?
“别着急。”段怀瑾搂紧喻初程,低声哄着。
如果段怀瑾只报复一次,喻初程也认栽,但段怀瑾明显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别……讨厌这样……”
段怀瑾忍不住故意逗他,“讨厌?那直到你喜欢为止怎么样?”
“不要!”
这句话段怀瑾也只是嘴上说说,他哪里舍得欺负太过。
段怀瑾以为喻初程会挣扎地更剧烈点,他已经做好准备,防止喻初程磕碰到哪里受伤。
然而喻初程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一把抓住段怀瑾的手臂,像经历了一场格外漫长的长跑,“不要,够了,我喜欢,我、我喜欢。”
喻初程的脑子里只剩下最简单的思维,仿佛顺着对方说话就能被放过一样。
满足感如同巨浪,拍打在心头。
段怀瑾低头,完成临时标记。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喻初程的视线都无法聚焦到一个点上。
等一切结束后,床头的电子时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段怀瑾烧了温水扶着喻初程喝,喻初程嗓子抽痛,一言难尽地扫了眼身上。
穿好衣服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怀瑾调节好室内的温度,只来得及带着喻初程去洗了一下,喻初程洗到一半,就因为太温暖困到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喻初程起床时腿还是软的。
*
喻家今年春节比以往都要热闹。
昨夜京都又下了一场雪,一大早起来银装素裹的,喻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
今天不仅喻初程和段怀瑾晚上来吃年夜饭,喻夫人还邀请了张娩。
张娩脖子上围着一圈纱布,被喻夫人一口一个亲家叫得有些不好意思。
喻先生也高兴,没了烦人的林梅和段海翔,段怀瑾现在跟他们自家孩子没什么区别。
“初程。”张娩唤了一声,走向喻初程,从包里拿出三个巨大的红包,里面加起来包了一万块钱压岁钱。
喻夫人见状,诧异道:“他都多大了,不需要不需要。”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每年过年喻家都会给喻初程包很多红包,喻夫人这是故意这么说,知道张娩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不想让张娩破费了。
喻初程之前一直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摸家里的猫咪,因为昨晚的事动都不想动,看到张娩给他红包,他顾不上脚麻腿软,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张娩坚持拿着红包。
和喻夫人喻先生相比,她就是个不称职的长辈。她没有什么能给两个孩子的,只能尽可能去弥补一些。
张娩很聪明,像喻初程这种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因为年龄问题家里就不给压岁钱呢,她也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可是……
一只手抽走了张娩手里的红包。
张娩神色微怔,抬头看到段怀瑾帮她把红包塞进了喻初程手里。
“收下吧,这是我母亲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