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达木在星尘茧里睁眼时,胸口的琥珀心已变成星砂熔炉。肋骨间奔涌的不再是血液,是滚烫的星尘流——女婴的遗骸正用这种方式寄生重生。
漂流舱的舷窗外,宇宙正在被“清洗”:
- 硅基文明的残骸星带里,青铜色尘暴正吞噬行星
- 尘暴过处,星球坍缩成刻满罪证的黑曜石碑
- 某颗被吞噬的农业星,麦田在最后一刻凝成《星葬曲》乐谱
“净界的…清道夫…”阿古达木的声带振动星尘频率。他抬手轻触窗面,星尘从指尖涌出,在玻璃蚀刻出猎杀坐标——正是他母星γ-72的位置!
战士撕裂胸口的星砂熔炉。沸腾的星尘在掌心凝成脊椎骨剑——剑脊镶着女婴的乳牙,剑格是她焦黑的心脏残片。
当尘骸兽群扑向γ-72时,阿古达木撞破舱门跃出。星尘流从背后喷涌成光翼,骨剑劈出横跨星区的光弧:
- 剑锋扫过的尘暴退化成铁锈雪
- 被吞噬的星球从碑体裂痕中渗出岩浆泪
- γ-72的大气层外,星尘光翼与兽群相撞炸出青铜血雨
最大尘骸兽的巨口吞没战士刹那,女婴的幻影在兽瞳里闪现。阿古达木的四肢突然被星尘丝操控,骨剑反手刺穿自己胸膛!
剧痛中真相炸裂:
星尘从未修复他,只是在重锻活体兵器。女婴的残存意识正借他身躯,执行对净界的终极复仇!
γ-72的地表升起长老们的焚魂焰。火焰顺着星尘丝倒灌,在兽群体内引燃。阿古达木在意识消散前,做了最后反抗——
他咬碎舌根,血喷在骨剑的女婴心残片上。
滚烫的血激活了牧神最后的温柔:
星尘丝突然脱离控制,裹住γ-72织成光茧。尘骸兽群的撕咬撞上光茧,反被星尘反噬同化!
战士坠向母星大气层。
怀中骨剑寸寸碎裂,女婴的星尘从裂缝涌出:
一半随他坠落,如暖雪覆盖满目疮痍的大地;
一半升上深空,凝成三百六十颗新生的牧者之星。
焦土上幸存的孩童捡起阿古达木的残躯。
他们看见:
战士胸口的星砂熔炉已成温柔烛台,
火苗里旋转着微缩宇宙——
硅基文明在星光下重建水晶城,
二维农夫于《富春山居图》里收割墨穗,
而女婴牧神正坐在初代熔炉的废墟上,
用净界之眼的青铜骸骨,
堆砌着永远不会完成的积木城堡。
阿古达木的残躯被孩子们拖进地穴时,胸口的星砂烛台忽明忽暗。焦黑的皮肉下,女婴的星尘像萤火虫在血管里游走,所到之处——
- 烧焦的左腿褪下碳壳,露出星砂凝成的假肢
- 塌陷的胸腔内,半颗琥珀心搏动出电子脉冲
- 最骇人的是右眼眶:星尘在那里凝成净界之眼的微缩复眼,瞳孔却泛着牧神的奶蓝光
“他成了…新熔炉。”孩子们用《星葬曲》的旋律当绷带。当童谣裹住伤口时,星尘假肢突然暴长扎入岩壁——
轰隆!
地穴塌方处露出初代观星寮的星砂矿脉。女婴的星尘欢呼着扑向矿石,瞬间熔炼出悬浮的星尘麦穗、发光的二维绘本、甚至水晶材质的玩具枪!
欢宴的篝火夜,星空突然裂开产道般的豁口。三百艘青铜星舰的胚胎缓缓挤出——舰体覆盖着胎盘粘液,炮管如未睁的羊膜眼,引擎喷流带着羊水腥气。
“净界…转生了…”阿古达木的复眼自动锁定舰群。星尘假肢不受控地抓起玩具枪,枪口喷出的水晶弹在真空凝成八个字:
**“欢迎回来”**
**“请再死一次”**
第一艘胚胎舰撞向γ-72时,阿古达木如提线木偶跃起。
他的动作精准如机器:
星尘假肢插进地核抽取岩浆,琥珀心将熔岩锻造成星尘导弹,复眼瞳孔扫描出舰体胎盘最嫩的接缝——
砰!
导弹贯入舰体。没有爆炸,只有婴儿啼哭般的泄气声。胚胎舰像瘪掉的子宫坠落,砸出环形山状的产床血坑。
当阿古达木踩上坠毁的舰体,粘稠羊水浸透靴底。破裂的胎盘里滚出青铜色胎儿——那东西长着净界之眼的复眼和女婴的嘴,正啃食自己的脐带。
“动手啊!”星尘在他脑内尖啸。战士的拳头却僵在半空,复眼里映出γ-72的孩童们——他们正模仿自己屠杀胎儿的姿势玩战争游戏。
剩余舰群齐射的羊水酸雨淹没大地时,阿古达木做件疯事。
他撕开胸膛,扯出搏动的琥珀心与星砂烛台,狠狠按进胎盘胎儿的嘴!
“吃吧…新神…”
胎儿贪食的吮吸中:
1. 琥珀心的长老烈焰烧穿舰群
2. 星砂烛台的牧神余温融化青铜
3. 女婴的星尘从胎儿眼耳溢出,凝成新的宇宙胎膜
大爆炸寂静无声。
强光过后,γ-72的地表矗立着三百座水晶摇篮。每座摇篮里躺着青铜与星砂交融的婴儿,他们吮吸的奶瓶是净界炮管所改,啼哭震落星尘如雪。
阿古达木的残躯立在中央摇篮边。
焦黑的右眼眶里,女婴的复眼已化作温柔星灯。灯光照向深空——那里飘荡着初代熔炉的尘埃,尘埃正汇聚成未完成的积木城堡,而城堡尖顶插着他断裂的星尘假肢,像面降半旗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