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洪秀全已经在做他的青天白日梦了,在他看来李秀成的这个计划的确比自己的北进南攻还要牛逼。
“李秀成带十几万人去安徽,进湖北,再与扶王陈得才、沃王张洛行的捻军一汇合,那可是几十万的大军呀!”
他反复念叨着数字,手指在案几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仿佛那些兵马已化作棋盘上的棋子,正随着他的心意攻城掠地。
“天京城有救了!”洪秀全忽然从龙椅上弹起,踉跄着在殿内转圈,袍袖甩出一道道虚影。
宫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癫狂惊得跪伏在地,他却浑然不觉,只顾仰头大笑,笑声撞在雕梁画栋间,震得檐角风铃叮当作响。
他仿佛已看见李秀成的旌旗插满长江两岸,清军的营垒如秋叶般簌簌崩塌,天京城的围困不过是晨雾般一吹即散。
“快!传旨下去!”
他一把揪住内侍的衣襟,指尖深深掐进绸缎,“令各城门挂红灯三日,告示百姓——天国雄师将反攻九省,重开太平盛世!”
内侍哆嗦着应诺,洪秀全却已松开手,自顾自踱到窗前。
夕阳将云霞染作赤金,他眯眼远眺,恍惚间似见李秀成先锋已踏破皖南丘壑,陈得才与捻军铁骑正扬起江北尘烟……
殿外骤响马蹄声如急雨,洪秀全心跳蓦然加剧。
莫不是捷报?抑或……
探子疾声道:“满清悍将多隆阿已入陕地,更调集豫、鲁、辽、吉、蒙古各部精锐共计八万,围剿当地回军及叛将胜保!”
洪秀全愕然抚须:“那帮回子竟恁地了得?”
竟然让清妖如此重视。
特么比捻军和云南杜文秀牛逼多了呀!
转念又笑叹:“只是这‘胜保’之名委实不祥,人闻‘败保’二字,便先疑他福薄三分。纵有陕甘之地牵绊清军数省之力,倒也不怪世人小觑……”
幕僚A(突然插话,仿佛现代弹幕):“哎呀大王,回军骁勇是挺猛,但那辽吉铁骑不就是‘关外过江龙’嘛!现在被拖成‘泥鳅’,这不就是老天爷给咱们发的‘SSR卡’(稀有福利)吗!”
幕僚b(抢戏式接话):“大王您看,陕甘回军把八万清军当‘挂件’拖着跑,陈得才和张乐行肯定能跟忠王‘组队成功’,妥妥的‘王者会师’!”
洪秀全(瞬间变“霸道总裁”模式):“什么‘应该’?必须给我改成‘绝对能’!咱天国将士可是‘战斗buff’全开,李秀成和陈得才要是会不了师,我名字倒着写——哦不,直接改姓‘清’!(拍桌)传旨!让李秀成立刻出发,晚一秒我就给他发‘天京职场警告信’!天京城赶紧备物资,别到时候大军回来发现粮仓比朕的脑洞还空!”
(幕僚们:瑟瑟发抖.jpg,内心oS:这届大王越来越像‘催更狂魔’了……)
(洪秀全疯狂催进度,李秀成疯狂“拖字诀”循环中……)
直到某天,探子(带着风尘仆仆的“快递小哥”既视感)冲进王府:“报——!扶王陈得才准备攻打河南镇平,预计五月到六月‘到货’武昌!”
李秀成(突然变身“兴奋土拨鼠”):“芜湖~!终于能‘启动北伐副本’了!张乐行离咱们近,他应该先当‘先锋快递’!(搓手)这波要是成了,天国就能‘逆袭翻盘’,咸鱼翻身不靠浪,靠我李秀成的‘北伐大作战’!”
(内心小剧场:以前不北伐?那是时机没到啊!实力不够=“装备没升级”,和陈玉成意见不合=“队友在挂机”,北伐惨败=“新手村任务翻车”,现在?终于能开“隐藏关卡”啦!)
李秀成(突然开启“吹牛模式”,旁边侍卫疯狂憋笑):“扶王带着二十万大军当‘移动军团’!这次解围天京后,我直接带兵北伐,北京?那是我的‘最终boSS打卡点’!以前错过?这次必须‘补签成就’!”
(注:此时的李秀成已觉醒“战略家模式”,内心吐槽天国日常——保卫天京=“无限循环的保卫萝卜游戏”,没主动权?那必须搞个“北伐翻身计划”!)
(历史小贴士:以前不北伐——实力不够=“连ppt都不敢做”
队友不配合=“和陈玉成各玩各的‘分屏游戏’”
心理阴影=“萧朝贵他们的北伐惨案导致全员‘北伐恐惧症’”
如今?李秀成:必须打破“躺平怪圈”,北伐才是“王者之路”!)
同治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朔风如刀,洛河南岸的旷野被血色浸透。
多隆阿的清军铁骑终于啃下了运送多日的粮草,将士们饱餐之后,马蹄踏碎了河岸的薄冰,向着革命军盘踞的同州府城外的阵地汹涌而来。
两万革命军将士列阵于洛河南岸,旌旗猎猎如血,枪炮森然如林。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这场看似必胜的战役,即将成为埋葬无数忠魂的绞肉场。
自傅昊起义以来,革命军第二师势如破竹:朝邑之战斩直隶提督成明,罗敷镇鏖战诛达达斡尔将军苏伦堡,又斩杀诸多县令,把总。
胜利如同烈酒灌醉了第二师的血脉,从师长于彦禄到最年轻的火枪手,皆视清军如草芥。
于彦禄早就忘记了游击战术。
而是深掘堑壕、垒砌土堡,将战术化作僵硬的龟壳,仿佛只要守住这道泥墙,便能永远挡住历史的洪流。
多隆阿的攻势来得比暴雪更迅疾。
清军骑兵如黑色旋风,绕过革命军侧翼,马蹄践踏冻土掀起漫天尘雾,箭雨,弹雨裹挟着破空声倾泻而下,后方的辎重车队瞬间陷入火海。
革命军的游击骑兵试图截杀,却在清军的步兵线列战术铁壁前撞得粉身碎骨,残破的旗帜与断刃坠入洛河,随浊浪翻滚南去。“杀啊!让清妖尝尝咱们的厉害!”
革命军的呐喊起初震天动地。
顶着炮火冲锋,刺刀挑开清军的阵列,火药在血肉间爆裂,硝烟中飘散着焦糊与血腥的混合气息。
然而多隆阿的战术如毒蛇绞缠,火炮集群轰鸣,炮弹如暴雨倾泻,将革命军的堑壕炸成沸腾的地狱。
泥土与残肢一同飞溅,燃烧的煤油罐将士兵化作烈焰中的火炬,哀嚎声在爆炸声中碎成零星的泣音。
于彦禄在指挥所目睹这一幕,瞳孔被血色填满。
他这才看清自己的盲目自信是如何将两万袍泽推入深渊——清军的“阿姆斯特朗”火炮精度远超想象,每一轮齐射都犁开一道死亡沟壑;骑兵的迂回包抄已将后路截断,溃逃的士兵被马蹄践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