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东看到傅深,猛地停住脚步,心里清楚他这几天不见人影,是带着苏月回老家去了。
想到傅深和他父母的关系很不好,他眼底闪过一丝恶意,不怀好意地开口道:“你爹娘是不是不满意你娶了一个乡下姑娘?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傅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停留,继续迈步往下走。
就在江淮东以为得不到回应时,傅深走到他身边,声音低沉而冰冷:“我的媳妇用不着他们满意,倒是你,把自己的媳妇留在家里,打算什么时候叫她来随军?”
话音刚落,他便大步离开。
江淮东气得脸色瞬间涨红,他扭过头,死死盯着傅深离去的方向。
傅深敏锐地察觉到那愤恨的目光,回过头,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一道带着疑惑的声音从江淮东背后传来,“淮东,你一直盯着傅深干嘛?”
而且紧握着拳头,想要上前去打架一样。
他们以前不是很好的战友关系吗?怎么现在却变成这样了。
突然听到说话声音,江淮东顿时慌了神。
他缓缓回过头,脸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呃,是小林啊,刚刚跟傅深打了声招呼,他好像不大愿意搭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他心里忐忑不安,暗自揣测着小林有没有听到傅深说的那句话。
在他的印象里,傅深平时向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自己不过说了他父母不喜欢苏月,他竟然就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家里有媳妇等着的话。
他难道不知道,被别人发现他和苏小梅在村里办了酒席的事,他和苏月两人的苟且事一样经不住查。
小林“哦”了一声,热心提议道:“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我觉得傅深挺好说话的,只要别触碰到他的底线就行,你是不是……”
没等小林说完,江淮东就打断他的话,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肯定没做出触碰他底线的事,可能是因为他结婚了,媳妇叮嘱他不要和我们这些单身的人多接触吧。”
他巧妙地把问题都推到苏月身上,心想这样小林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果然,小林点点头说:“有的嫂子确实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和未婚的男人走太近,不过没关系,部队里没结婚的人还多着呢,我们一起玩就行,我先去忙了。”
江淮东赶忙应道:“好。”
另一边,王静怡离开后,苏月又沉浸在练字中。
写了几页后,她缓缓站起身,轻轻扭了扭脖子。
看了一眼傅深留下来的手表,发现快十一点了,便想着该准备做午饭了。
好在她有“作弊工具”,做饭倒也不费太多事。
她进空间,摘了一把鲜嫩的番薯叶,熟练地折断、撕好丝,放进盆里用水浸泡着,又抓了一把米,煮起粥汤。
傅深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苏月从厨房里出来,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小锅东西往堂屋走去。
他急忙快步上前,伸手稳稳地把锅接了过来。
苏月笑着说:“你回来得正好,饭菜都准备好了。”
傅深把粥端到堂屋放下,看着苏月,严肃又带着关切:“月月,以后你别随意端重的东西,等我回来。”
苏月满不在乎地说:“没事,这东西又不重。”
傅深皱起眉头,“我知道你力气大,但你现在怀着孕,不能搬重东西。”
医生说的每一条注意事项,他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尤其是生病不能吃药和不能搬重东西这两条。
苏月无奈地妥协:“行,我知道了,以后等你回来,快吃饭吧,我就炒了一个番薯叶,煮了个米汤,肉菜和米饭直接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傅深看了一眼饭桌上的菜,夸赞道:“番薯叶炒得不错,绿油油的,看着就很有食欲。”
说着,他拿起碗开始盛饭。
苏月看看饭桌上两份色泽诱人的肉菜,又看看那盘番薯叶,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没看到那两份肉菜吗?”
傅深把盛好米饭的碗放在苏月面前,“看到了,可它们又不是你炒的。”
苏月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等傅深坐下后,她夹了一筷子番薯叶放进他碗里,“尝尝看,好不好吃。”
傅深笑了笑,把菜放进嘴里,认真地说:“好吃。”
说着,又给苏月夹了两块肉。
苏月开心地吃了起来。
饭后,傅深去洗碗筷。
而苏月则是拿着一本数学课本书翻来翻去,越看越觉得,太难了。
她看不懂,看着这些三角形,各种符号,头都大。
以后她还是老实认字算了,高考什么的不要想了。
傅深回到房间,看到苏月满脸愁容,正翻着一本初中数学课本,“怎么皱着眉头,有哪里不懂?”
苏月耷拉着肩膀,满脸沮丧:“全都看不懂。”
傅深拿起一本小学课本,递给她,轻声说:“看这个。”
苏月抬起头,语气慵懒又带着几分无奈:“不看了,以后你教我认认字就行了,其他的不学也不想了。”
傅深忍不住笑了,调侃道:“若是以后恢复高考,也不打算考了?”
他还记得苏月刚看到书本时,夜里兴奋地跟他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参加高考、考大学,没想到才过去几天就打退堂鼓了。
苏月靠在一旁,懒洋洋地说:“不考了,认几个字不当文盲就够了,考大学的事,就交给我们的孩子吧。”
傅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应道:“好,交给我们的孩子考。”
苏月把书本放到一边,突然想起傅深今天上班要找杨国华打听霍学深的事,便急忙看向他,问道:“有没有向干爸打听霍叔的事?”
傅深点点头。
苏月拉着他在身边坐下,“快跟我说说,霍叔有没有结婚?”
傅深轻笑一声,打趣道:“怎么叫他霍叔?”
苏月解释:“他是你亲爸,虽然还没相认,我直呼他名字不礼貌,整天叫霍学深霍学深的,叫习惯了,到时候在他面前直喊名字就尴尬了。”
傅深颔首,“杨政委说没有结婚也没有对象,只说了他是一个研究非常出色的人,出国留过学,学业还没有结束,国家就希望他加入国家研究基地,他一回来就投入研究基地,根本没有时间谈对象,还说他是被家里人举报的,骗他说他母亲病逝,他偷偷离开研究基地才让那些人得逞。”
杨国华说起这件事时,傅深心里并没有觉得霍学深愚蠢。
相反,他很理解,因为换作是他,在那种情况下,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看看。
他们对亲情这一方面,还是有些相似的。
苏月气愤地说:“他的家人怎么能这样!举报自家人,还用母亲的病当诱饵,得有多恨霍叔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傅深叹了口气,说:“以前亲人之间互相举报是常见的事,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或许今晚吃一顿肉,他少吃一口,第二天就开始举报了,杨政委也没说他家人为什么要举报他,他说自己没见过霍学深,是他爸妈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