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和解雨臣出门度蜜月的第六天，雨村迎来了一个格外晴朗的日子。吴邪站在田埂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眯眼望向湛蓝的天空。
\"这俩人倒会挑时候，专拣农忙季节出去浪。\"王胖子拄着锄头，气喘吁吁地抱怨，\"我说天真，咱们是不是也该度个蜜月什么的？\"
吴邪白了他一眼：\"你先把地里的草锄干净再说吧。\"
不远处，张念灵小小的身影正在菜畦间穿梭。八岁的孩子抱着一捆刚摘的豆角，步履稳健地朝田边走去。尽管年纪小，但这孩子继承了张家的血脉，力气和耐力都远超普通孩童。
\"念灵，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吴邪朝孩子喊道。
张念灵摇摇头，小脸晒得通红却洋溢着笑容：\"不累！吴爸爸，你看我摘的豆角，晚上可以炒着吃！\"
张起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孩子身后，默默接过那捆豆角，又递给他一个水壶。自从收养了这个孩子，张起灵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柔和了不少，虽然话还是少得可怜，但对张念灵的照顾无微不至。
\"小哥，你也歇会儿吧。\"吴邪走到张起灵身边，递过一条湿毛巾，\"从早上五点干到现在了。\"
张起灵接过毛巾，轻轻擦了擦吴邪的脸，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他的指尖掠过吴邪的眉骨，在那道淡淡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瞬。那是西王母国留下的印记，也是他们共同经历的见证。
\"不累。\"张起灵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吴邪被太阳晒得发红的后颈。
胖子在一旁夸张地咳嗽：\"哎哟喂，这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念灵还在呢！\"
张念灵好奇地抬头：\"胖叔，张爸爸和吴爸爸在干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走，跟胖叔去摘西瓜！\"胖子一把抱起孩子，冲吴邪挤眉弄眼，\"你俩慢慢腻歪，我带念灵去那边祸害老刘家的瓜田去。\"
等胖子和孩子走远，吴邪才松了口气，却发现张起灵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小哥？\"吴邪有些惊讶。虽然他们确定关系已经很久了，但张起灵在户外主动亲昵的情况还是很少见。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把下巴搁在吴邪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像是在确认什么。吴邪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那具看似瘦削实则充满爆发力的身体传来的温度。
\"怎么了？\"吴邪放松身体，靠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累了。\"张起灵的声音贴着吴邪的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心疼，\"今晚早点休息。\"
吴邪轻笑：\"还好，比下墓轻松多了。\"他转过身，正对着张起灵，\"倒是你，这几天黑瞎子不在，你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
张起灵摇摇头，突然低头在吴邪唇上轻啄一下：\"值得。\"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吴邪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张起灵已经拿起锄头继续干活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田埂上，摸着自己发烫的嘴唇傻笑。
傍晚时分，四人满载而归。胖子扛着两个大西瓜，张念灵抱着一篮子蔬菜，吴邪和张起灵则背着装满稻谷的竹筐。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我宣布，今天的劳动模范是咱们念灵小朋友！\"胖子一进门就大声宣布，\"好家伙，那力气，比老刘家十二岁的孙子还能干！\"
张念灵害羞地躲在张起灵身后，但眼睛里闪着自豪的光。
吴邪揉了揉孩子的头发：\"去洗洗手，一会儿吃饭了。胖子，你负责炒菜。\"
\"凭什么又是我？\"胖子抗议道，\"解语花不在，咱们就不能点外卖吗？\"
\"这里是雨村，哪来的外卖？\"吴邪无奈地说，\"快点，念灵都饿坏了。\"
晚饭是胖子特制的农家菜——清炒豆角、蒜蓉空心菜、辣椒炒肉，还有一大盆蛋花汤。张念灵本来还兴奋地讲着今天在田里的见闻，但吃着吃着，小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最后直接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这孩子...\"吴邪心疼地看着张念灵晒红的小脸，\"太拼了，跟他张爸爸一个样。\"
张起灵默默起身，轻轻把孩子抱起来，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他低头用嘴唇碰了碰张念灵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然后朝卧室走去。
胖子打了个哈欠：\"我也撑不住了，今天这劳动强度，堪比倒斗啊。天真，碗就交给你了。\"
\"喂！\"吴邪刚要抗议，胖子已经溜进了自己房间，还故意大声关上了门。
吴邪摇摇头，开始收拾碗筷。他的腰酸得厉害，手臂也因为长时间劳作而微微发抖。正当他艰难地踮脚想把碗放进橱柜时，一双手从后面接过了碗。
\"去洗澡。\"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他身后，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吴邪转过身，发现张起灵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湿着，显然刚冲过澡。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在锁骨处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
\"我先把碗洗了...\"吴邪话没说完，就被张起灵拦腰抱起，惊得他差点叫出声，\"小哥！放我下来！\"
张起灵不为所动，径直走向浴室。这两年他们改建了房子，浴室比原来宽敞了许多，装了一个足够两人使用的大浴桶。
\"我自己能洗...\"吴邪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虽然他们早就有过亲密关系。
张起灵轻轻把他放在浴桶边的矮凳上，开始放水。热气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吴邪看着张起灵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的侧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衣服。\"张起灵简短地说，伸手去解吴邪的衣扣。
吴邪想说自己来，但疲惫的身体和眼前人专注的眼神让他放弃了抵抗。他任由张起灵一件件脱去他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当最后一件衣物落地时，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张起灵的眼神暗了暗，手指轻轻抚过吴邪肩膀上被竹筐勒出的红痕，然后弯腰把他抱进已经放满热水的浴桶。
\"嘶——\"温热的水包裹住酸痛的肌肉，吴邪舒服得叹了口气。他靠在浴桶边缘，闭上眼睛，\"小哥...\"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张起灵也跨进了浴桶，水溢出边缘，哗啦啦地流到地上。吴邪睁开眼，正好看到张起灵在他对面坐下，修长的身躯在清澈的水中一览无余。
\"帮你洗。\"张起灵拿起毛巾，沾湿后轻轻擦过吴邪的脸。
水温恰到好处，张起灵的动作也轻柔得不可思议。吴邪渐渐放松下来，睡意如潮水般涌来。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张起灵在为他洗头发，手指按摩着头皮，舒服得让他直哼哼。
\"...转过去。\"张起灵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吴邪顺从地转身，背对着张起灵。下一秒，一双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开始揉捏他僵硬的肌肉。张起灵的手法意外地专业，每一下都精准地找到最酸痛的部位。
\"嗯...小哥...你什么时候...学会按摩的...\"吴邪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睡过去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当他的手指滑到吴邪腰际时，听到了一声小小的抽气声。
\"这里疼？\"张起灵低声问。
吴邪含糊地应了一声，已经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张起灵的手掌覆在他的腰上，温热而有力，然后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后颈。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张起灵的唇沿着吴邪的脊椎一路向下，每一下都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又重得让吴邪的心脏狂跳不止。睡意和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当张起灵的牙齿轻轻咬住他肩膀时，吴邪彻底清醒了。他猛地转身，溅起一片水花：\"小、小哥？\"
张起灵的脸近在咫尺，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燃烧着吴邪熟悉的欲望，但比往常更加赤裸，更加不加掩饰。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随着眨眼的动作滚落，像是无声的邀请。
\"醒了？\"张起灵的声音低沉沙哑，与平时判若两人。
吴邪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张起灵——主动的，充满占有欲的，几乎有些危险的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来。这个吻不同于田间的那个轻啄，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像是要把吴邪整个人吞下去。吴邪被动地承受着，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榨干，才被放开。
\"等、等等...\"吴邪气喘吁吁地说，\"你今天怎么了？\"
张起灵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我想看你….的样子。\"
\"什——？!\"吴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起灵虽然在那方面从不冷淡，但也极少说这种露骨的话。
更让他震惊的是，张起灵紧接着又说了一句：\"想全村都听见。\"
吴邪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哥，你...你是不是被胖子带坏了？还是吃错什么药了？\"
张起灵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极浅，但足以让吴邪心跳漏拍。他凑到吴邪耳边，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只对你这样。\"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吴邪全身的血液。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害羞和理智，伸手环住张起灵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浴桶里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断溢出，哗啦啦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吴邪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汗，他只知道，这个夜晚，张起灵确实兑现了他的\"虎狼之词\"——而且超额完成了任务。
当第二天中午，吴邪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时，胖子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见他出来，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哟，咱们吴大少爷终于醒了？昨晚'劳动'到几点啊？\"
吴邪红着脸抓起一个靠垫砸过去：\"闭嘴！念灵呢？\"
\"跟小哥去河边抓鱼了。\"胖子挤眉弄眼，\"话说回来，你们动静能不能小点？这老房子隔音不好，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王胖子！\"吴邪抄起扫把追了过去，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远处河边，张念灵抬头看向张起灵：\"张爸爸，吴爸爸和胖叔在干什么呀？\"
张起灵摸了摸孩子的头，嘴角微微上扬：\"玩耍。\"
张念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专注地盯着水面。阳光洒在父子俩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如同他们早已交融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