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回复拒绝时，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程雪挑眉，这次是高峻发来的。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上次跟着萧然参加的商贸会上，那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他身旁站着的就是秦凯，这两人还是表兄弟的关系。
想到那两家对干妈态度不好，连带着她对这两家人没什么好印象。
“这两人...”程雪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上次因为项目合作加的联系方式，之后除了工作往来几乎没说过话，怎么今天突然都...
她点开高峻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听说你公司最近在找城南的地皮？我这边有些消息，方便见面聊吗？】
程雪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
这个项目确实是萧然最近在跟进的，高家在地产界的人脉确实能帮上忙。
但...她瞥了眼秦峻那条邀约，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也是是看中了自己是明朗创投代理人的助理，想要得到些什么。
程雪思索片刻，决定先回复高峻。
敲下：【可以，明天下午三点，公司楼下咖啡厅见。】
刚发出去，秦凯的消息又蹦出来，言辞恳切地说只是单纯吃个饭。
她犹豫了，拒绝吧，怕影响之后和高峻谈合作；答应吧，又实在不想和秦凯有过多接触。
最终，还是回复：【行，明天中午，就我公司附近那家西餐厅。】
现在行内对他们明朗创投虎视眈眈，她爸的决定是对的，找萧然做代理人是最合适的安排。
想到这里，她发了个信息给她爸说这事。
高家是广市十大家族之一，算是新贵，短短二十年一跃挤到十大家族之中。
程雪想到萧然发来的高秦两家的资料，大体情况她也有所了解。
她一到餐厅，秦凯就开门见山，希望她能给他引荐明朗的总裁，他知道程朗两父女身份不见，
“秦总说笑了。”她轻啜一口红酒，任由单宁的涩意在舌尖蔓延。
“我只是个小助理，哪有那个本事。而且总裁行事低调，不是我能随意引荐的。”
程雪端起高脚杯，暗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
她轻轻晃了晃杯子，看着挂杯的酒痕缓缓滑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
这瓶号称95年的罗曼尼康帝，入口的单宁确实细腻，但比起她父亲酒窖里那些珍藏，终究差了几分底蕴。
秦凯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程小姐太谦虚了，你在明朗创投肯定有一定话语权。这样吧，这份计划书你先看看，合不合适再说。”
她接过计划书，大致浏览了一番。
这项目看似不错，但她心里清楚秦凯没那么单纯。
他爸秦思南还时常约她爸出去海钓，似乎认定了他们两父女就是明朗真正的话事人了。
“秦总，这项目目前我没办法给您确切答复，我得拿回去给我们萧总过目。”
秦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程小姐，我可是很有诚意的，这项目潜力巨大，要是错过，您不觉得可惜吗？”
程雪礼貌地笑了笑，“秦总，投资是大事，我们需要谨慎评估。”
就在这时，程雪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萧然发来的消息，询问和秦凯见面的情况。
简单回复后，对秦凯说：“秦总，之后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秦凯见她态度坚决，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换上那副圆滑世故的笑容。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间已经换了个话题：\"程小姐，明晚江东商会在香格里拉有个晚宴，听说市里几位领导都会出席，不知你们明朗会派人参加吗？\"
程雪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心里涌起一阵厌烦。
这些所谓的商业应酬，不过是又一个名利场罢了。
但她面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这个嘛...我们萧总应该会出席的。”
见秦凯还想继续攀谈，程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腕表：“抱歉秦总，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准备。”
离开后她就回了公司。
程雪推门走进萧然的办公室，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她将手包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皮质座椅里，长舒一口气。
萧然放下手中的计划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底带着几分玩味：“怎么样？那秦家人。”
“这个嘛......”程雪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露出里面丝质的白色衬衫，“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不过这次他们想要合作项目还挺好的。”
移动互联网和电子商务领域这两年发展可谓是如火如荼，秦凯带来的这个项目正是抓住了这一风口。
秦家旗下的纬创研发公司想要开发创新功能的App并搭建电商平台，都有可能实现快速盈利和规模扩张。
萧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他双手抱臂，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沉思片刻后说道：“项目是不错，但那秦思南近来似乎迫切需要直接融资，看来他们公司内部出现了些问题。”
程雪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秦凯给的计划书，递给萧然，“这是他们的详细方案，你看看。”
他接过计划书，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翻阅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个项目虽然前景可观，但资金需求巨大，而且秦家在技术研发方面的实力还有待考察。”
“这也是我考虑的问题，”她托着下巴，接着说道，“不过他们这么着急找我们合作，说不定我们能在谈判中争取到更有利的条件。”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没错，我们可以先和他们周旋着，同时让团队对这个项目进行深入调研评估。”
“我先走了，”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约我这个'助理'单独见面，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程雪来到楼下咖啡厅，高峻已经坐在那里。
“程小姐。”他立刻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得疏离。
出乎意料的是，他一直没有谈及公司的事，而是说起了一些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