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宅院外的嬴庆等人,迟迟没有等到宋地主出来。
嬴庆看着那漆黑的大门,火气冒了出来:“找圆木来,给我撞开!”
很快,有人找来了一根圆木,十几个人抱着,开始撞门。
只听门内有人喊道:“抵住,多找些木棍来,死死的抵住,只要宋老爷他们平安,每人二十两银子赏钱!”
嬴庆听到这话,更加火大,对左右吩咐:“多找几架梯子来!”
一刻钟后,门还没有撞开,去找梯子的人却返了回来,带回了十多架梯子。
“架到院子侧面!”嬴庆从旁边一人手中接过长刀和圆盾:“我先看看院内情况!”
他口中衔着长刀,开始爬长梯。
爬到与围墙齐平,嬴庆快速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见墙内没有弓箭手,只有几个持刀的家仆,虽然面有惊恐,但也严阵以待,若是跳进去,很快会遭到围攻。
嬴庆目光看向己方这边的人:“拿弓箭的上,给我射!”
那写弓箭的人,立即从其他梯子爬了上去,在院墙上对着院中几个家仆放箭。
由于处于梯子上,拿弓箭的人,被限制了动作,射出的箭矢并没有什么威力与准头,只一个家仆被射中了大腿,发出惨叫。
不过,那些家仆见到院墙上有弓箭手,立即吓得四散奔逃,那大腿中箭的,也是跑的飞快。
嬴庆见状,便大胆的快爬几步,然后从院墙上一跃而下。
他并未急着行动,而是以圆盾防护上身,观察四下情况,等后面的人翻墙过来。
待有四十多的人来到身边,嬴庆手中长刀一挥:“杀向大门!”
众人跟着嬴庆快速行动,很快就来到了前院,看到了十多个家丁护院,正死死抵住门,还有许多棍棒撑着大门。
看到院内突然出现四十多个陌生人,且还有人不断往前院而来,大门后的一众家丁护院,顿时吓得不轻。
“别怕,我们都练过,他们就是一群灾民,厉害不到哪里去!”吴护院说着,喉咙却不自觉的滚动,额头冷汗不断冒出。
一众家丁护院手持兵器站在门后,做出拼命的架势,与嬴庆一方形成对峙。
嬴庆见这些家丁护院都是身形强壮,就知道对方是江湖好手,便不急着进攻。
回头看向十多个拿着弓箭的人已经在身后,嬴庆直接下令:“放箭!”
弓箭的人,立即张弓搭箭,放箭射击。
不过,虽然这些拿弓箭的人,是起义队伍中较为壮实的,却只能将弓弦拉到七八成,无法发挥出弓箭的全部威力来。
实在是这些人饿了太久,刚才也只是吃了几口生粮米,身体元气还没有恢复过来。
不过,那些家丁护院,离他们也就二十来步,只要命中,杀伤力是足够的。
“嗖嗖嗖!”
十几支箭矢离弦,射向了大门后站着的家丁护院。
家丁护院们看到弓箭手张弓搭箭,都是暗道不妙,待箭矢射来,他们纷纷左右躲闪。
甚至,有用刀剑隔档的,也确有效果。
不过,终归是有运气不好的,只见有两人,分别被射中了肩膀和大腿,鲜血流淌。
中箭之人惨叫,让其他家丁护院更加惊恐,生怕下一个就会是他们。
嬴庆让弓箭手继续放箭,每波都有躲闪不及的人中箭。
就连身手最好的吴护院,也三四波箭矢过后,被射中大腿。
行动迟缓之下,又被射中了胸膛,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嬴庆见这些家丁护院被射翻了十多人,这才开口大喊:“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其他人也跟着大喊。
“投降,我投降!”终归是有人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嬴庆喊道:“投降的,扔掉武器,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立即有人照做。
家丁护院见有同伴投降,在略微迟疑后,也纷纷丢掉兵器,趴在地上大喊投降。
见到宋家的家丁护院都趴在地上,嬴庆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
随即,他吩咐人上前收缴武器,打开大门,让大部队进来。
在众人的搜寻下,很快就找到了躲藏的宋地主一家老小和家仆,反抗的都被解决。
被抓住的宋地主,挣扎大喊:“我要见你们领头的……我要见嬴庆……”
于是,众人将宋地主押到嬴庆面前,并被强制按跪在地上。
宋地主看着周围闯进他家宅院的众人,都是以碳灰涂面,他一时无法辨认谁是嬴庆。
嬴庆看着跪地的宋地主,浓浓的恨意在心头萦绕,这是原主的情绪波动。
他当即开口道:“我就是嬴庆,你有什么话说?”
宋地主看向说话之人,言语虽低下,却带着质问:“嬴庆啊,你父母之事,我那逆子已经付出代价,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呵呵,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报私仇?”嬴庆冷笑一声。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众举事的兄弟:“我和他们,原本只是老实本分的农户佃户,可你们这些地主士绅,联合官府加征强征,往死里剥削欺压我等,完全不留活路,许多人被你们害的家破人亡,你们罪行累累,今日就是遭报应的时候!”
宋地主连忙辩解:“收税是知县大人令我等做的……”
“闭嘴!”嬴庆一声暴喝,满含怒火的双眼盯着宋地主:“从我们手中收的税,你们这些地主乡绅截留了多少,你们自己清楚,别把我们当傻子!”
“来人!”嬴庆一招手:“带下去,逼问出钱粮下落!”
立即有人上前,将宋地主带下去,拳脚招呼自是不能少。
不多时,一个留有青胡须的年轻汉子,满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头儿,粮仓和地库都找到了!”
经过严刑拷问,宋地主最终说出了所藏钱粮。
嬴庆看向青胡须的年轻汉子:“走,李标兄弟,带我去看看这地主扒皮有多少财产!”
闻言,李标带着嬴庆等人,先后去了粮仓和地库,粮仓中约莫有六百石粮食,地库中的金银铜钱,共计九百余两,还有十多件古玩玉器。
另外,田契、地契、质契(奴仆契约)等契约凭证,也有几箱子,嬴庆让人搬到院子,一把火给点了。
“头儿,这狗地主一家如何处理?”李标指着宋地主等人问道。
“留着只会迫害更多人,都宰了!”嬴庆心中发狠,他得平复原主的情绪,否则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影响他。
而且,他已经走上了造反之路,这条路注定是用鲜血铺就而成,在成功之前,也容不得他心慈手软。
李标也不迟疑,带人上前将宋地主一家解决。
嬴庆目光看向李标,吩咐道:“李标,你带人寻找马车、独轮车等载具,将钱粮押往县衙!”
“好的,头儿!”李标答应一声,立即去办,很快就找来三十多架载具。
与钱粮一同被运走的,还有宋地主家的鸡鸭牛羊等家禽牲畜,以及布匹酒水等物。
运完之后,嬴庆又带人前往下一个地主家,也基本是同样的操作。
一连端了六七个作恶的地主乡绅,嬴庆才下令停手。